学者之文(关于lt;新亚遗铎gt;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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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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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者之文(关于新亚遗铎之三)

   陈平原先生在北大讲的明清散文研究,将由三联出书,其一章先在《文史常识》颁发.那一章里,讲到一个 “学者之文”. “我将桐城以外的文章,统称为 ‘学者之文’.那里想表达的是:第一,所谓 ‘学者之文’,其实不限于考据训诂,顾炎武\黄宗羲等人的通经致用,或者全祖望的深谙史学,都不是 ‘考据’二字所能涵盖的。第二,那些 ‘学者之文’往往超越了唐宋八各人,以根柢经史\熔铸汉魏为目的,但纷歧定是骈文学派.既然跟桐城相对立的,能够是骈文,能够是考据,也能够是讲求通贯的史家,因而,我用更为广泛的‘学者之文’来涵盖.”

   另一段: “ ‘学者之文’不是一个严酷的概念,我也没想把它弄得渊源有自\次序井然.我存眷的是清代文章的别的一种内在动力,即关于桐城文派及其死力宣扬的唐宋八各人的超越.”等等.

   那 “学者之文”在钱穆先生新亚遗铎里也有涉及.能够比照一下,看他们说的是不是统一概念. “我更先-----读姚惜抱所选古文词类簒,但我其实不能懂得姚选妙处,我自想应扩大范畴,读他所未选的,才气知其所选之意图。我乃转读唐宋八家全集,乃于王荆公集中发现有良多好文章为我所喜,而姚氏未选.因而悟得所谓 ‘文人之文’与’学者之文’之别离.我遂知姚氏所选重文不重学,我本身性近或是在学不在文.我遂由荆公转下读墨子与阳明两家,又上溯群经诸子.当时尚受桐城派诸家之影响,不懂得留意清儒考据.但读至墨子,又觉察有许多可疑及难通处,乃知参读清末人孙诒让之墨子间诂.从此起,再翻读清儒对其他诸子之训释校订.在此以前,我虽知姚曾两人都主张义理辞章考据三者不成偏废之说,但我心中一贯看不起训诂考据,认为一字经考证而衍成为三数百字,可谓繁琐之甚,故不加措意.至此才知我本身性之所好,不只在文章,即义理考据方面粗亦能窥其门径\识其其意趣.”

   比照下来,或答应说,二处所说 “学者之文”是大同小异的。都是指有异于桐城派文字的文章,钱先生是说的 “所谓 ‘文人之文’与 ‘学者之文’之别离”,陈先生说的是 “我将桐城以外的文章,统称为 ‘学者之文’.”那是同的。但是陈先生似是专指清人之文.钱先生说的学者之文则不限清代.陈先生说 “是清代文章的别的一种内在动力,即关于桐城文派及其死力宣扬的唐宋八各人的超越.”而钱先生仿佛把王安石的文章就分了文人之学和学者之文二类.那又是小异了。

   不晓得 “学者之文”那概念,在两位先生之前,能否有人提出过.钱先生那一段话是一九六一年在新亚研究所学术演讲议论会上所讲,原题关于学问方面之聪慧与功力,收入新亚遗铎和中国粹术通义.陈先生是二○○一年上半年所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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