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債
載洵過紐約,召洋妓歌舞侑酒。席終,以厚若寸許之鈔票一束與妓,妓笑而不受,載洵大窘。次日美國報紙衬着此事,並繪圖描述盡致,实是自取其辱。
袁寒雲的母親金氏,身世朝鮮貴族。朝鮮高宗為了感謝袁世凱為他訓練新軍,特意賜婚。金氏本以為是做正夫人,不意根据中國的家法,只排在了第四。前面不僅有正夫人和袁世凱的紅粉良知沈氏,還有一個,竟然是閔氏本身的陪嫁姑娘。
王闓運在成都尊經書院任主講時,攜家眷與俱。有學生垂涎他女兒的美貌,竟潛至蜜斯臥室窗外,在牆上寫了兩句歪詩:“芙蓉如面柳如眉,對此如斯不夢遺!”王闓運看到後,竟然微微一笑,提筆在後面寫道:“大可没必要!”
王闓運之女嫁與黃十一,黃因才學不如王女,惱羞成怒,不許她看書寫字,且常撻楚淩辱之。女密函闓運,具說此事,王執筆批言:“來書已悉,有婿如斯,不如為娼。”此批為黃十一所得,後來黃就拿此批遍示长者,說:“吾妻將為賣笑婦,吾嶽實有以教之。”
戊戌政變後,有人歪曲梁啟超與康有為之女康同璧有染,且取梁的情詩四十首為證。其實梁的這些情詩是寫給曾擔任他女翻譯的何惠珍的。
熊希齡以參贊名義隨五大臣出洋,下榻某賓館。一日,熊自外歸,坐錯電梯,隨即走錯房間,推門一看,只見一西洋女子玉體橫陳,見熊進門,尖聲呼叫。周圍賓客咸集,熊茫然不知何故,只是一遍遍用中文說:“此吾寢處地,何來夫人高據吾榻?”正喧鬧間,梁鼎甫趕到,始脫其困。
小鳳仙協助蔡鍔脫險,被傳為佳話,必將流芳百世。但小鳳仙卻並未得到蔡鍔進一步的照顧,以致於後半生顛沛流離。以蔡鍔的地位,應該不至於鞭長莫及,當然,蔡鍔的過早病逝可能是原因之一。
賽金花晚年窮困失意,劉半農帶著學生商鴻逵去訪問她,為她寫了傳記,並將出书所得全数捐贈給她。誰說文人無行呢?後來劉半農逝世,賽金花也前往弔唁,並送有挽聯,辭曰:“君是帝旁星宿,儂慚江上琵琶。”誰說風塵中人薄情呢?不由也想到鄧雲鄉的《陶然曲》:“中原都為英雄改,寸土難容老妓墳。”
徐枕亞有悼亡妻詩百首,劉春霖之女李懊儂讀後,傾倒不克不及本身,遂寄情書。枕亞感為良知,托樊樊山做媒,與懊儂成婚。婚後,懊儂見徐枕亞儀態不修,酗酒嗜煙,事与愿违,漸轉悒鬱,不久病卒。
胡適曾愛慕陳衡哲,他雖至死不承認,卻給本身的女兒取名叫“素斐”。素斐即Sophia,也即“莎菲”,恰是陳衡哲的英文名和筆名。
陳公博風流倜儻,每有豔聞。陳夫人閱報載其風流韻事,每提出質問,陳即極力申辯,並賭毒咒發誓:“若有外遇,必不得善終。”夫人之疑稍解。或有人問陳何必以毒咒束縛本身,陳說:“報上所載能否屬實,姑且不論,縱有其事,亦無關係。我們革命党人隨時準備犧牲,當然是不得善終的,賭咒與否又有何區別。”不意一語成讖,此足為花心汉子戒。
陳獨秀與妻妹高君曼同居,令族人側目。多年後,陳獨秀和潘蘭珍同居時,高君曼在南京貧病交加而死,晚景至為淒涼。只要陳公博多為周急,且為營喪。後來陳獨秀為此感謝陳公博,陳心中悲惻,只是唯唯罢了。
陳獨秀在獄中,好談論女子,數小時而不倦。他的女伴侣潘蘭珍常來探視,有時就在獄中行男女之事,獄方不克不及行。
胡適在上海中西女塾以“爭取大奶子”為題發演出講,他說:“中國女子是不配做母親的,因為她們的奶子被壓造太久,減少了生殖力。所以列位要想爭取做母親的權利,第一就應解放奶子。”性學博士張競生認為胡適的說法沒有理論根據,且有欺辱女生、嘩眾取寵之嫌,在報紙上大加撻伐。兩人進行了筆戰。
蔣夢麟將時下的男女關係归纳综合為三種:一曰狗皮膏藥,二曰橡皮膏藥,三曰輕氣球。所謂狗皮膏藥,貼時不容易,撕開也痛,舊式婚姻之謂也。橡皮膏藥貼便利,撕開也不難,通俗婚姻之類是也。至於摩登者流,男女雙方均得時時當心,稍有忽略即行分離,正似輕氣球然。
戀愛中,吳文藻向冰心要了一張照片,鑲在相框中,放在書桌上。冰心問他:“你实的每天都會看呢?還是只是一件擺設?”吳笑著說:“當然每天要看了!”為試实假,一次冰心趁吳出門的時候,將相框中的照片換成了阮玲玉的。一連過來好幾天,吳都沒有發現,最後還得冰心提醒他,才連忙換了回來。吳實在太耽迷於學問了,對日常生活總是漫不經心。
陸侃如和馮沅君在戀愛時,陸在北京,馮在南京,陸一次給他拍了一封電報,文曰:“兔兒永在你籠中。”結果這封電報被電報局認為是學潮組織者的暗語,馮、陸二人分別被取審。
林語堂和結髮老婆廖美鳳婚姻十分敦睦,以致於在林語堂的建議下,把婚書燒掉了。林說:“婚書是結婚的證明,只要離婚時才用得著它。”
詩人聞捷的老婆在1968年跳樓自殺後,他與“革命做家”戴厚英相愛,遭到張春橋嚴厲制止。聞捷並被指控為“腐蝕革命派”,他於是開煤氣罐自殺而死。文革後,戴厚英據此寫了長篇小說《詩人之死》。
歷代開國之君無論賢愚仁暴,多有一配合優點,即善待本身的結髮老婆。漢高祖與呂皇后,雖非結髮,卻也是患難夫妻。其他如漢光武帝、隋文帝、唐高祖、唐太宗、明太祖等,無論態度好惡,總算還能善始善終。尤其是漢光武帝劉秀,他年少時傾慕陰麗華的美貌,立下“仕进當做執金吾,娶親應娶陰麗華”的誓言。後來他在昆明大戰中一戰成名,抱得美人歸,爵拜蕭王,駐節河北。此時為了逐鹿中原,與河北巨室郭氏聯姻,退陰麗華為側室,但情愛不移。待他榮登大寶後,終究還是要立陰麗華為皇后。陰麗華得婿如斯,可說畢生無憾。與這些開國之君差别的是毛澤東,他兩次停妻另娶,全国共知。最要命的是,他在井岡山新歡宴爾時,他的結髮夫人卻在慘受囹圄之苦,曲至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