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的夜里,红酒、键盘、显示器和一双细长灵动的手,构成了一幅很不协调的画面。
早晨六点,闹钟还没响,欣妍睁开了眼睛。天才刚刚有些发白,今天是个阴天,看不到太阳的脸。老是如许,不记得几日子了,欣妍无论睡得再晚,那个时候总能醒过来,而闹钟已经失去了它的意义。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也不起来,想好今天穿什么衣服以后,欣妍才慢悠悠的起来梳洗,归正, 对她如许瞌睡不多的人来说,有的就是时间。拾掇安妥后,看了看镜子里的本身,欣妍很满意,因为并没有黑眼圈,实的没有。
到了公司,欣妍公式化的浅笑完以后,坐到本身的位置上,老是习惯性的先开电脑,然后再起身去冲咖啡。热腾腾的咖啡冲好,那破机器也启动完毕。Q上有头像在明灭,欣妍笑了,因为她晓得那是谁,一个叫“老古董”的家伙。欣妍并没有马上去看说了什么,工做第一仍然是她的原则。那并非因为她有多敬业,只是因为没有工做她将失去一切。
忙了一个上午,肩膀和脖子都有些微微的酸疼,欣妍站起身来,走到办公室那一头的落地窗前,把手臂高高的举起,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看着窗外的世界。
那个城市的天空老是灰蒙蒙的,总也看不见蓝天,可是,却让那个城市朦胧起来,迷离起来。如水的车流迟缓的在狭小的街道上爬动,时有行人匆忙的穿过此中。厚厚的玻璃阻隔了那嘈杂的噪音,中午的办公室也很平静,看着如潮人群,欣妍有些落寞了。
回到办公桌前,那心爱的企鹅不断在那儿跳着。按下快速键,欣妍看到了如许的话:“为什么走那么快呢?让我再陪陪你欠好吗?又将是一个漫长的二十四小时的期待:(”。欣妍不晓得该怎么答复。谁比谁痛苦,谁又在期待?
又是夜了,仍是半杯红酒,着寝衣的欣妍多了几分妩媚,坐到了电脑面前。其实,欣妍也晓得在电脑前待久了欠好,可是,不在那儿她又能够去哪儿呢?去哪儿不是一样呢?他好象不断在,或许是在等她,是吗?
“你毕竟来了。”老古董好象有些冲动。
“白日工做出格忙,没时间。”
“可是今天不晓得为什么,就是出格想你。”
“为什么?”
“我想见你!”
“不,从一起头你就该晓得,我们不克不及碰头。”
“就见一次好吗?我容许你,就一次,然后我就再也不要求了。”
“……”欣妍沉寂着。
他是个不错的汉子,欣妍晓得,可是欣妍也晓得,他不会属于她,他们,只是两个在收集里不小心碰碰了的灵魂。在电脑背后,欣妍能够对他笑,能够对他哭,能够撒娇,能够发脾性,能够做任何工作,但欣妍大白,有一件工作不克不及做——碰头。
她如许的女人,只合适游移在收集里,做一个不需要本相的收集女人。
“小妍,明天晚上八点,王府井门口,我等你。我会捧着你最喜欢的百合!我等你,曲到你来。不见不散!”
欣妍怔怔的看着他的头像变灰变暗……
一夜无眠!
七点,欣妍就赶到了王府井对面的“忘缘”咖啡店找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了下来,静静的,蓝山咖啡的香味也吸引不了她,她如今只是关切窗外的阿谁世界。
七点半时分,欣妍看见他了。很大一束百合让他在人群中出格惹眼。西拆革履的他,看起来精神不错,嘴角微扬,好象是在笑。欣妍就那么不断的看着他,看着他从浅笑变得焦急。从焦急变得无望落寞……
十二点,他毕竟仍是没有比及她来,他说的“不见不散”。
办事生走过来告诉她营业完毕了,请她分开了。
是的,完毕了。
她仍是她,欣妍,一个在深夜里用一杯红酒泡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