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听雪应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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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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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听雪应未眠》

  刘训山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实正下雪的时候已是深夜,没有饮酒,却有几分醒眼朦胧。

  在黑夜里看雪,似乎就像戴着墨色眼镜看工具。虽模模糊糊地有些影像,但雪的飘动的姿势却老是看不清的。所谓锦衣夜行大约如是,不,应该是素衣夜行才对。

  雪夜是不宜行路的,但也有无法者而行。如林冲之雪夜上梁山,迷糊记得有一段京剧《夜奔》,有林冲的唱词:“丈夫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悲伤处。”甚为悲惨。也有灰溜溜雪夜行路的,如王子猷之访戴“王子猷居山阴,大雪夜,眠觉,开室酌酒,四望皎然。因起徘徊,咏左思《招隐诗》,忽忆戴安道。

  时戴在剡溪,即使夜乘轻船就戴。经宿方至,既造门,不前便返。人问其故,王曰:‘吾本乘兴而来,兴尽而返,何必见戴!’”

  王子猷雪夜中往来来往,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想必戴安道尚在梦中。不知一梦表里,本身竟做了一番鸡肋!

  后来功德者却津津有味那段掌故,以至引申进本身的诗文中,如大名鼎鼎的诗人李白,就曾经写过一首《访戴天山道士不遇》:

  犬吠水声中,桃花带露浓。

  树深时见鹿,溪午不闻钟。

  野竹分青霭,飞泉挂碧峰。

  无人知所去,愁倚两三松。

  只可惜王子猷画的是水墨画,李白却整成水彩画了。所以李白虽人称诗仙,其心仍在七彩凡尘中。

  今夜我还没有绝望到往梁山而行,也没有兴奋得非要于雪夜中撒一番欢。也罢,且回屋去。却思慕着雪。躺在床上也睡不着。雪初始是小的,无声,如小猫踮着脚尖,窥探着未熄灯的房间和已眠人的梦境。接下来雪下的大起来了。听着雪花打在屋瓦上簌簌做声,有歌的律动呢!此刻驰骋想象,纵马于茫茫雪原,似乎和寒冷的冬风赛跑,似乎和六合间的大雪融为一体了。雪山雪地雪屋雪树白马雪人……六合一片澄澈,心间一片空明。

  但那种境界是不克不及耐久的。你总在希望着什么。是的,那千古的岑寂和冰凉并非你最想要的,那满目标萧条并非你最想要的,那静态的情景并非你最想要的。

  心动,春风起!

  于是,春风春雨春草春树春花春鸟春山春水,城市一股脑的到来了。

  瓜熟蒂落:

  雪来了,它不是为了掩藏萧条,不是冰冻哀痛,它是在孕育一个姹紫嫣红的春天!

  雪走了,它不是逃逐败亡,不是一曲绝唱,而是赶去拥抱那暖和的梦想!

  很显然,本身也是一个俗人,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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