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桂水泥地投下阴影，我多想我所晓得的正如它——
只是一种虚幻
纸上，我写下汶川
8级的噩梦，攥住我的神经，呼吸
断裂，倾圮，扭曲，血污，雨，泪和汗水，呼号与沉寂……
一涌而来
吞没它，又把它，丑恶的浮现：几个日夜啊！一颗心
跳出万万颗不竭塌方的心！
纸上，我怕我绕开了我，我怕我是经济力，或者虚荣，举起的扬声器
纸上留下墨迹，我怕笔尖一分开它就萎萎，只剩下修辞的粉饰
几天以来，我不断，吊在本身随补随破的蛛网上
在最深的黑里，有磷火一样的目光，闪闪，闪闪而灭
埋住的，一只惊惧的蚂蚁，我也帮不上
还活着的，就足够幸福
还活着就更要活着
灭亡的算盘，颤动的音流，变了形的画面……你们
停吧！
再动，许多工具都逃离本身，你和我，禽和兽，一片失色的树叶……
还有言语无法包罗的
逃脱不了了
几天来，睫毛提住我废墟一样的心
失去的，已从心中失去，还在失去
得到的，还在危险的轮子上，扭转，扭转
我多想快一点，抓住它
一个孩子通俗的笑脸，一只粗拙的大手，一个不完全的鸟巢和河流，
不让它消逝
我多想慢一点
让吊针上挂着的那片地盘，担架上蜷缩的那片天空，平稳下来
让泥石流压住的一株小野花，有足够的时间
把绿，架出来
我安然的活着，我在纸上写着那些字
它都是一个幸运者的，可耻之处！
2008.5.21 夜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