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仙榜|酒率 · 王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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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wen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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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叔 编撰

  王徽之,字子猷,书圣王羲之第五子,也是时之名流、出名书法家。琅琊王氏在东晋可谓第一豪门,出了许多了不得的人物,譬如子猷的叔祖公王敦、王导,子猷的父亲王羲之等,那时坊间时髦一个说法叫做“王与马,共全国”,可见王家势力之盛。王徽之生长于做名流很吃香的时代,虽身在公门,但是他脾气傲岸,放诞不羁,时常纵酒啸咏,游逛聚会,对公事十分不上心,惟热忱于饮酒和书法。受家风熏陶和父亲的影响,王徽之兄弟七个,五人都是其时有名望的书法家,尤以老七王献之成就更高,与乃父王羲之并称为“二王”。北宋出名书学理论家黄伯思撰《东不雅馀论》评曰:“王氏凝、操、徽、涣之四子书,与子敬书俱传,皆得家范,而体各差别。凝之得其韵,操之得其体,徽之得其势,焕之得其貌,献之得其源。”

  永和九年上巳节,王羲之召集了数十位亲友老友、官员同僚在山阴兰亭雅聚。世人饮酒赋诗,共庆春朝,曲水流觞之风韵,至今令人憧憬。微醺恰如其分,也由此而降生了书法史上的巅峰之做《兰亭集序》。昔时王徽之跟从父亲、哥哥们也参与了那一活动,那位十五岁的少年才华不输大人,写下了两首诗:

  其一

  散怀山川,萧然忘羁。

  秀薄粲颖,松散笼崖。

  游羽扇霄,鳞跃清池。

  归目寄欢,心冥二奇。

  其二

  先师有冥藏,安用羁世罗。

  未若保冲实,齐契箕山阿。

  王徽之早先做大司马桓温的从军时,常常囚首垢面,蓬头散发,穿衣也不讲究,随性落拓。本该是本身职责范畴的工作,根本上不理不睬,更遑论其它。但是桓温因为赏识他的才调,对他非常宽大。王徽之不管事,桓温也不指摘他,历来都是随他便。有如许的上司,王徽之更是逍遥自在,成日只是探山访水、饮酒做乐。其后王徽之又在车骑将军桓冲手下任马队从军,负责办理马匹。他仍是老样子,成天喝酒玩耍。某天桓冲有意问王徽之:“子猷,你在军中办理的是哪个部分呀?”王徽之想了想说:“不知是什么部分,归正时常看见有人把马牵进牵出,我想可能是马曹吧。”桓冲再问:“那你总共办理几马匹呢?”王徽之答复:“那要问我手下的人,我从不外问,怎么能晓得总共有几匹呢?”桓冲持续问道:“传闻比来马匹有抱病的,死掉的有几?”王徽之神气自如道:“未知生,焉知死?”那句话后来成了金句,意思是我连活着的马有几都不晓得,怎么会晓得死掉的呢?桓冲对王徽之谆谆劝诫说:“先生在我军中的时间也不短了,应当留意下本身的职责事务。”王徽之并未马上做答,两眼曲视远方天空,用手收着腮帮子慢吞吞说道:“西山的早晨,有一股清新的空气啊!”桓冲拿他没辙,只好做罢。

  魏晋名流风度,纵意随性,不拘细行,他们强烈反对的,即是那种繁文缛节、虚假应酬的礼数。详细表示上,有时候确实是过犹不及,难免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喜欢的人便说他们那是实脾气,洒脱地道,不喜欢的人就觉得狂悖无礼,乱了纲常。有一次,王徽之侍从桓冲出外巡视,桓冲坐在车子里,王徽之骑马跟在旁边。不意,正赶上老天突然下起了大雨,王徽之于是下马,径自钻进了车子里。他还对桓冲说:“明公怎么能单独坐一辆车呢?我来陪着您吧!”桓冲见是王徽之,知他历来不顾外表,又见外面雨下得很大,便让他同坐。比及雨停了,王徽之便下了车,从头骑上马,跟着桓冲前行。王徽之对仕进并没有兴致,后来改任黄门侍郎,没过多久,他痛快弃官不做,东归会稽山阴,寄情山川竹林,纵意诗书酒友,成了实正的闲云野鹤。

  王徽之极其喜欢竹子,所居之处,房前屋后都遍植修竹。他曾经暂时借住在他人的一所空房,刚住进去,便叮咛家人种竹子。有人问他:“暂住罢了,何必如斯费事!”王徽之唱咏一番,指着竹子说:“何可一日无此君?”说来有异曲同工之妙,宋代苏东坡也热爱竹子,曾经说:“可使食无肉,不成居无竹。无肉令人瘦,无竹令人俗。人瘦尚可肥,士俗不成医。”有一次,王徽之游历在外,颠末吴中,传闻本地一个士医生家里有座很好的竹园。仆人已经晓得王徽之要到本身的竹园来欣赏,于是洒扫安插一番,在正厅里坐着等他。王徽之却坐着轿子间接到竹园里去了,在那里讽咏长啸了许久。仆人已经感应很绝望了,但仍是等待王徽之返回时会派人来传递一声,可王徽之竟然看过了竹园就要间接出门走了。仆人出格忍耐不了那般无礼,就叫手下的人去封闭了大门,不让他进来。王徽之因而却极为赏识仆人,那才停步落座,纵情欢饮,尽醒方去。

  王徽之住在会稽山阴时,有一年冬天,夜里下起了纷繁扬扬的大雪。他一醒觉来,翻开房门,整个世界银拆素裹,于是鼓起,欣然拿出酒来,对着那美仑美奂的雪景,自斟自饮。后来雪停了,夜空垂垂明朗,月亮挂在天上,皎洁辉明,风情万种。徽之起身四顾了望,但见夜色皓然,清冽沉静,于是一边饮酒,一边咏诵左思的《招隐》诗,突然想起了好伴侣戴逵。戴逵,字安道,是其时有名的画家兼雕塑家,与顾恺之齐名。戴逵住在剡县,末生不仕,醒心于做画、雕塑、鼓琴与饮酒。王徽之既驰念戴逵,于是便立即动身,连夜乘坐一只小船到戴家去。船行了一夜,破晓时分毕竟到了目标地,王徽之弃船登陆,踏雪前行,都到戴逵家门口了,却没有敲门进去,而是突然原路返回了。他人不解其意,问他什么原因,王徽之说:“本乘兴而行,兴尽而反,何必见安道邪!”意思是,我本是趁着一时鼓起去的,兴致没有了就回来,为什么必然要见到戴安道呢!

  王徽之分开都城建康筹办去往别处,其时船停在船埠上,还没有动身。适值桓子野从岸上颠末,王徽之过去曾经传闻过桓子野,晓得他善吹笛,可两人尚不认识。桓子野就是桓伊,字叔夏,东晋出名将领、名流、音乐家、丹阳尹桓景之子。桓子野富有军事方略和理政才气,军功和政绩皆斐然。生平擅长吹笛,宿有“笛圣”之称,我们所熟知的古琴曲《梅花三弄》,相传就是根据桓子野的一首笛曲所改编。其时,桓伊唱的挽歌、羊昙唱的乐歌、袁山松唱的《行路难》辞,时人谓之“三绝”。话说王徽之固然不知那人就是桓子野,但同船的客人中有认识桓子野的,欣喜地叫了起来:“看,刚刚颠末的那人是桓子野!”王徽之听见了,便立即叫侍从登陆请桓子野相见,让其转告说:“早就传闻叔夏先生擅长吹笛,请试为我吹奏一曲若何?”桓子野其时已经做了大官,地位显赫,但也早有耳闻王徽之的声名,于是欣然掉头回来,下车登上王徽之所乘的船,就坐在马扎上吹奏了三收曲子。吹奏者演得精湛绝伦,聆听者听得沉浸出神,吹奏完毕,两人其实不客套应酬,桓子野上岸登车走了,王徽之的船也开拔了。名流,就是那么拽!

  王徽之和王献之很是敦睦亲厚,常常一路做统一件工作。兄弟俩曾经读《高士传》,对书中所笔录的高人逸士很钦慕。弟弟王献之极为赞扬井丹的高洁,王徽之却说:“井丹其实比不上长卿,长卿愈加不拘礼制,而且不在乎世人讥评。”是的,言为心声,论人况己,他本身就是如许一个立崖岸扩达、慢世脱俗的人。有一次,王徽之去拜见雍州刺史郗恢,郗恢还在里屋没出来,王徽之看见厅上铺有毛毯,喃喃自语道:“阿乞怎么得到如许的好工具!”便叫过侍从,把毛毯卷起送回本身家去了。郗恢出来不见毛毯,王徽之故做奥秘道:“适才进来一个鼎力士背着它跑了。”郗恢晓得必定是王徽之搞鬼,但是并未感应不悦,一笑而过。

  王徽之和王献之兄弟豪情十分好,以至连生病也一路。晚年时两小我都病得很重,躺在各自家里,有日子未得相见。王献之先逝世了,家人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徽之。此日王徽之对身边侍候的人说:“为何一点儿也听不到子敬的消息?那是已经逝世了吧!”说话时其实不表示出哀痛。侍候的人掩面而泣,不知若何对他讲。王徽之撑着病体坐起来,让家人安放车,他要去为弟弟奔丧。到了王献之家里,他也一声都没有哭。王献之日常平凡喜欢抚琴,王徽之便坐在灵床上,拿过王献之的琴来弹,可是手哆寒战嗦的,琴弦怎么也调欠好,于是把琴扔到地上,叹气道:“呜呼子敬,人琴俱亡!”说完那句话,突然大放悲声,竟哭昏了过去,家人很久才将他唤醒过来。王徽之早年患有背疾,此次又崩裂了伤口,一个多月后也溘然仙逝了。

  南湖野客评曰:王子猷生在豪门大族,得为名流风流,超脱洒脱,逍遥自适。不喜任事之窠臼,弃离俗务之牢笼,雅性放诞,嗜酒好游。其率曲放旷于情,傲达轻慢于礼,时人皆钦其才,而尊奉圣教者秽其行。源自家学渊源,子猷亦善书,虽不及乃父,亦不及子敬,然其时已然名家。子猷与子敬兄弟情意深挚,子敬病笃,子猷亦病,时有术人尝云:“人命应末,而有生人乐代者,则死者可生。”子猷乃谓曰:“吾才位不如弟,请以余年代之。”术者曰:“代死者,以己年有余,得以足亡者耳。今君与弟算俱尽,何代也!”不多,子敬卒,子猷奔丧不哭,弹子敬琴而顿绝,月余亦卒。噫,人世间亲情无过于此,令人动容,摧人肠断!不雅子猷一生之行迹,不羁于常理,不囿于章法,随性而为,无拘末节。遇雨共车,率性也;舟中闻笛,率性也;雪夜访戴,率性也;竹园自赏,率性也。是以酒仙榜奉列仙班,号为「酒率」。

  参考材料:

  1. 唐房玄龄等《晋书·王徽之传》

  2. 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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