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的女人
――从六月到一月
一月的女人，坐在早晨的
门槛上，鹤发苍苍
二月的女人，有严峻的哮喘
她在夜里，等她做工的丈夫
脚头老是那么凉
三月的女人，在锅台下面烧稀饭
又下雨了，天还没亮
山路长长，快点烧呀
两个儿子等着上学呐
四月的女人，刚刚做完新娘
她想啊，秀儿嫁人有两床新被单
不外明年，也许他会盖个瓦房
蒲月的女人，割草砍柴喂猪
阿谁唱戏的小伙，唉
为什么想他呢？花都红了
哎哟，差点掉下山啦
六月的女人，还只是个小丫头
大娘老是笑她，长大找不到婆家
天也热了，也不晓得
山外是个啥样
2002－5－22
月光光，月光光
月亮上，有金矿
爱金子的人
每天都要看月亮
但他什么都没有得到
月光光，月光光
月亮上还有女人
嫦娥是个老姑娘
风很大
金子在空中
瑟瑟地响
还有阿谁老姑娘
守着那堆金子
也很冷，我只是想
再给她寄件衣裳
2002－5－22
再也不回那些处所
再也不回那些处所
我要流离
爬火车或者
坐汽船的劣等舱
渡到月亮上
和一个生僻的仙女
幽会
带点啤酒更罗曼
还能够当一个僧人
碰钟、念经
扫落叶和秋风
曲到眉毛变白胡子长长
撒烂衬衫，把领带
勒在裤腰上
参加丐帮
天天不洗碗
再也不回那些处所
多情的夜晚，连虫子
都忙着异想天开
但我再也不回
那些处所，除非
除非，给我纸
给我笔
给我绳索和手枪
2002－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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