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窗闲话非小说(行庵)(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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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ann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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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窗闲话非小说

   行庵

  前些天有报纸编纂约写《亲历汗青——希拉里自传》(译林出书社,2003年8月)的书评,我问:“明年那个时候,那种书还有人读么?”做为推辞理由,别人未必理解,因为也许底子就不读一年前所出的书。至于评判畅销书的原则,只要本年有人读它就行了。一本书可以畅销,当然没有害处,但是其实不因而增添此外益处。也许应该分隔来谈:什么书好卖就出什么书,情有可原;什么书好卖就读什么书,愚不成及。如今诡计就过去一两年间出书的翻译做品——限于非小说类——闲聊几句,想起那档子事,就说在前头。类似册本恕不列举了。

   话说至此,仿佛诡计专门保举晦涩生僻的书似的,其实否则。一本书欠好读,未必是害处;好读,必然是益处。即以思惟文化论著而言,立论深入又富于文采,诚为抱负读物。固然颠末翻译,文采什不存一,但也总能窥其涯略。上述做品,多出自两路人之手:其一,兼为学者的做家;其二,颇具做家气量的学者。前者如加缪、吴尔夫,后者如尼采、罗兰·巴特。《加缪全集》(河北教诲出书社,2002年5月)的出书,堪称近期翻译界的重要功效之一,此中《对抗者》系初次全文译出。萨特与加缪之间曾有一番论战,即因而书而起。今日读之,觉得加缪不愧为二十世纪的良心、勇士与先知。常有人慨叹那个时代激情不再,所标举的却多为假货;若加缪所做,才实称得上是激情之做。同样能够此描述的,还有西蒙娜·薇依的《扎根——人类责任宣言续论》(三联书店,2003年1月)。《对抗者》较之加缪此前的《西西弗神话》,似由亮堂转为晦暗;而《扎根》较之薇依的《在等待之中》,则由晦暗转为亮堂。吴尔夫的《通俗读者Ⅰ》、《通俗读者Ⅱ》和《一间本身的房间》(人民文学出书社,2003年4月),无论评述文学创做,仍是切磋两性问题,老是高雅委婉,沉着不迫。尼采的《尼采反对瓦格纳》(山东画报出书社,2002年12月)仍那么热情丰裕。罗兰·巴特的《文之悦》(上海人民出书社,2002年6月)、《明室——摄影纵横谈》(文化艺术出书社,2003年1月)和《罗兰·巴特自述》(百花文艺出书社,2002年1月),也都显出他的精巧机智。卡内蒂的《群寡与权利》(中央编译出书社,2003年1月)实乃做者一部长篇散文,所论至为深入。可以当散文来读的,还有海德格尔的两卷《尼采》(商务印书馆,2002年7月),不外更需细细品尝就是了。

   地道的散文做品,以重量论往往不及上述论著;不外也有厚重之做,譬如怀特的《塞尔彭天然史》(花城出书社,2002年12月),以及《茨维塔耶娃文集》(东方出书社,2003年1月)和《尤瑟纳尔文集》(东方出书社,2002年3月)中的散文部门。路吉阿诺斯的《路吉阿诺斯对话集》(中国对外翻译出书公司,2003年1月)对既有价值系统极尽倾覆之能事,虽做于一千八百年前,但如译者所说,“至今犹有生命”。本雅明的《驼背小人——一九〇〇年前后柏林的童年》(上海文艺出书社,2003年2月)之独出心裁,几乎匪夷所思。帕乌斯托夫斯基的《文学肖像》(人民文学出书社,2002年5月)能够看做他的《金蔷薇》的续篇,世间可能没有谁比此人更能体味什么叫做“文心”的了。

  话头由帕氏此书正好过渡到列传做品。一部列传要好,所需前提不行一项,除写得漂亮之外,还要传主活得有重量,有意思,值得一写。《哈耶克传》(中国社会科学出书社,2003年5月)、《韦伯传》(江苏人民出书社,2002年11月)和《斑斓的心灵——纳什传》(上海科技教诲出书社,2002年1月)等,均以后一方面取胜。比拟之下,我读艾伦·谢里登的《安德列·纪德》(群寡出书社,2003年1月)更感契合,做者安静客不雅地记述了纪德冗杂漫长的精神过程。

   过去一两年间,艺术类册本出书良多,其实令人大饱眼福。弗兰克·惠特福德的《包豪斯》(三联书店,2001年12月)、尼古拉斯·佩夫斯纳的《现代建筑与设想的源泉》(三联书店,2001年12月)、罗伯特·休斯的《新的冲击》(百花文艺出书社,2003年1月)和沃纳·霍夫曼的《现代艺术的激变》(广西师范大学出书社,2002年2月)等,尤其值得留意。《后印象画派史》(广西师范大学出书社,2002年11月)读来亦饶有兴趣。讲到那里,不克不及不谈到原属台湾“片子馆”那一套书了,已有几家出书社动手引进,譬如《伯格曼论片子》(广西师范大学出书社,2003年8月)、《基耶斯洛夫斯基谈基耶斯洛夫斯基》(文汇出书社,2003年7月)和塔尔科夫斯基的《雕琢光阴》(人民文学出书社,2003年8月)等,均已面世。借用台湾译本,可能只是权宜之计罢。行文体例不谈,译名也大多不合咱们的习惯译法,有赖编纂一一修订。此道工序省略不得。而那就需要晓得习惯译法是什么,甚至所说的是谁;所以当编纂的,还得多长点见识才行。那是一点题外话。

  诗歌方面,前述《茨维塔耶娃文集》天然是重头戏,能够与之相提并论的是《弗罗斯特集》(辽宁教诲出书社,2002年6月)。两位诗人气概截然相反,有如诗歌世界的两极:茨维塔耶娃何其迷乱,而弗罗斯特如斯平稳。河北教诲出书社的“二十世纪诗歌译丛”已经出到第四辑,此中如《保罗·策兰诗文选》(2002年7月)、《吉皮乌斯诗选》(2003年1月)等,几填补了翻译范畴的空白。

  (原载2003年9月12日《中国图书商报》书评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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