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戟,戟长丈八,锋锐绝伦。因戟身描龙绘凤,精巧十分,故别名方天画戟。
“方天画戟是一杆戟,更是一小我。方天画戟就是吕布,吕布就是方天画戟。”刀兵谱中如许写道。
“张辽、高顺听令!立即拔营起寨,向河内郡进发!”
又要走了,吕布长叹一声。那是第几次了?丁原、董卓、王允......,有时是本身为了前途主动分开,有时是被迫,就象今天不能不分开袁绍。原来本身和袁绍协做得不错,若没有本身,袁绍要剿灭张燕,少说也要三年。想起本身率领张辽、高顺三骑杀入张燕的大军,左冲右突,势不可当,等袁绍主力赶到,只来得及扫除战场,吕布的俊脸上神采飞扬。哼,若再给我半年时间,等我收编了张燕残部,羽翼一成,整个河北即是我囊中之物!那时取全国也并不是难事!袁绍倒也不傻,竟然断了我的粮草给养,那不是逼我走么?吕布跨上赤兔马,把方天戟抄在手里抖了一下,立时便响起山呼海啸之声。哼,若是单打独斗,全国诸侯有哪个能接我三招!可是......吕布看了看本身手下那几百马队,摇了摇头。
“莫要走了吕布!”突然背后响起一片喊杀声。
“将军,袁绍的逃兵来了,恐有万余人。能否传令加快速度?”张辽问。
吕布回头看了看逃兵的灯号:颜良、文丑、张郃、高览......好啊,四大高手都来了,袁绍倒还算重视我。哼!
“传令下去,全体下马,本身找处所坐着!”吕布撇了撇嘴。
看见吕布的马队突然停下,各自下马,高览一惊,立即挥手号令本身的队伍停行前进。颜良文丑正自讶异,不知该怎么办,死后张郃赶上来,伸手拽住二人马缰。河北四员顶尖上将和他们的各三千亲兵转眼间象被钉在原地。
如一道电光闪过,吕布飞至阵前。脸上浮着的轻蔑笑意,令得他原来非常秀美的面庞平添了几分邪气。吕布一言不发,轻蔑地端详颜良、文丑、张郃、高览那四位当世名将。至于那一万二千河北铁骑,底子就没在吕布眼里。
文丑大怒。
“吕布接招!”文丑一声怒喝,骤马挺枪,蛇矛挟着劲风,分心刺来。
吕布浅笑看着文丑的蛇矛。体态纹丝不动。
文丑突然觉得本身的枪刺在铜墙铁壁上,枪上力道尽数倒碰回来。
吕布好象没有动过,但文丑的枪杆已握在他手里。
文丑不惊反喜,立即双手发力向后一夺。本来文丑枪尖之后铸有许多狼牙倒刺,文丑准拟一夺之下,废了吕布一只手。
他错了,蛇矛就似铸在吕布手里。
又一股劲风扑来。颜良飞马而至,吐气开声,一刀迎头劈落,刀法看似平平无奇,但端的威势惊人,竟然是大巧不工的上乘功夫。
不知何时,高览已偷偷绕到吕布背后,一枪无声无息地刺向吕布后心。
只要张郃还在后面,但却张弓搭箭,一箭射向吕布面门。因他弓强力猛,那一箭虽是后发,却先于颜、高而至。
张郃距吕布也不外四五丈远,张郃力道又猛,是以狼牙箭甫一离弦,便已到了吕布面前。
三记杀招几乎同时从差别标的目的攻来。吕布只要右手握着方天画戟,左手还握着文丑的枪,放松不得。
吕布长笑。
方天画戟光辉大盛。吕布抬手,一戟敲在张郃的箭上,悄悄巧巧卸去箭势,随即转腕向下一引,竟然把长箭托在戟上。戟势未停,“啪”地横拍在颜良的马颈上,竟然把张郃的狼牙箭整收钉入马颈之中。可怜那大宛良驹连嘶声都未发出,便已倒下。颜良被横掼进来,右腿上血肉迷糊,却是被方天戟的戟尖和两旁新月刃的刃尖划出了三道血沟。
颜良一倒,刀上便没了力道,歪歪斜斜地从吕布身边划过。吕布看也不看,回手一戟,斩在文丑的枪杆上。“铿”的一声大响,竟把鹅卵粗的纯钢枪杆砍断。正巧文丑运足内劲发力夺枪,枪杆一断,不啻文丑的全数力道都击在本身手上,再加上吕布势若雷霆的一击之力,只听“喀嚓”一声脆响,文丑双手腕骨一齐折断。
吕布头也不回,手腕一抖,方天戟闪电一般倒碰进来,戟尾“当”地击在高览的护心镜上,把个寸许厚的铜镜击得破坏,高览口中鲜血狂喷,断线风筝一般飞了进来。
那几下兔起鹘落,迅捷无比。两边阵中只要张辽、张郃等数人看得清晰,晓得吕布那几招既有柔劲又有刚力,实恰是已入化境,深不成测。若非吕布故示好整以暇,只怕文丑三人受伤更重。
但两军中兵士便大多只能看到吕布四周陡然银光大盛。长箭一入银光便不知所踪,颜良、文丑、高览刚碰着银光,便已受伤而退。有些目力眼光好些的,见到的却是银光中吕布的方天戟突然活了,而且长出三个戟头,别离挡落张郃的长箭、击倒颜良的马匹、斩断文丑的枪杆,同时戟尾却凭空多出八尺,把高览碰上半空!
试想袁军兵士眼中看到的是如斯情景,若何不惧?若非他们都是顶尖上将的本部亲兵,身经百战,训练有素,只怕早已拨马便逃了。饶是如斯,袁军阵中也已阵阵骚动。
吕布的兵士却早已见惯,立即齐声唱道:
“飞将吕温侯!
方天戟在手!
一戟雷霆动!
二戟风云走!
三戟六合愁!
谈笑平九州!”
歌声整齐雄壮,显然久经操练。
吕布勒转马头,向本军阵中挥戟大笑。
张郃只疑吕布要走,正游移是逃上去仍是就此退军,谁知一道红光,吕布已飞到本身面前,竟然没见他怎么转过马头。那赤兔宝马实是耸人听闻,但张郃却来不及歌颂,——吕布已一戟当头砍下,那种时候没人能想此外事。
张郃看见了吕布的力道,明知那一戟本身难以硬挡,但已来不及闪避,只得咬紧牙关,横枪一架。“当”地一声大响,张郃只觉面前一黑,又觉一阵天旋地转,只当本身要晕过去了,谁知却是座下马接受不住,折断了脊梁,瘫倒在地,把张郃摔了个七晕八素。
吕布一声长啸,赤兔马转眼之间在袁军阵前擦过,吕布挺起方天戟点了几点,已把袁军中擎旗的将官尽数刺倒,随手夺了颜良等四人的将旗,迎风挥动。
吕布阵中又是一阵欢呼,世人唱道:
“飞将吕温侯!
赤兔马如虬!
爬山奔似电!
涉水稳如舟!
若是得风力!
一跃上云头!”
吕布往来驰骋三圈,拨转马头,长笑一声,飞一般去了。笑声如奔雷般滚滚远去。
万余河北铁骑无敢近者。
看着洋洋得意的吕布,张辽悄悄摇头:以有勇无谋,欲建王霸之业,焉得不败!怪不得刀兵谱中说吕布就象方天画戟,——虽有金玉之表、杀伐之能,但末归是一件冲锋陷阵的兵器,怎比得了号令全国的天子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