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 君无戏言 未雨绸缪
湘颜见嬴政走远，那才呼出一口气。今日的嬴政实是太反常了，他竟然一反常态的不去追查齐冰的失礼。湘颜觉得实是太幸运了。而当晚，嬴政就向她提起要娶齐冰之意，让她去问问齐冰的意思。那更让湘颜骇怪不已。他要娶谁就娶谁好了，娶一个残疾的女子也不为奇，奇的是，他竟然会在意阿谁女子的意愿。
湘颜临走之前问了齐冰的设法。齐冰也没有觉满意外，反而觉得那是个千载一时的报仇的好时机。但她也斗胆地说了她的前提。她其实不怕会激怒于嬴政，大不了就是一死，归正她又不是没死过。更何况生不如死的日子她都忍耐过了。
奇异的是，嬴政听到她的前提时，一点也没有生气。反而有点欢喜。或许是因为，齐冰是第一个敢跟他谈前提的女子吧。他觉得她不同凡响吧。
并且那五个前提对嬴政来说其实不过份，是能够承受的。
第一，准许戴面纱，齐冰的脸伤还未好，若不戴面纱只怕秦王见了她的容貌会反悔。
第二，准许穿着白衣，大仇未报之前，齐冰会不断穿着白衣，那是她祭奠祖先的独一体例。
第三，准许免存候礼，齐冰晓得沈函柔主管秦国后宫的事宜，她可不想每天都去听她训话。
第四，准许入住兰池宫，兰池宫刚建好没多久，她治伤要用到毒蚌，而毒蚌放在寝宫未便，只能放在池中隐蔽藏好。并且，兰池宫离其他宫院甚远，很是幽静，恰是梦寐以求的好处所。
第五，准许免跪拜礼。虽说齐冰腿脚未便，是能够不可跪拜礼的。但自古君王喜怒无常，说不定他一不快乐就会怪你不可礼了，说不定就会砍你的脑袋。他才不管你是不是有残疾呢。
君无戏言，就算他再想反悔，可说过的话又不克不及不算数，所以仍是让他亲口容许那五个前提才好。
嬴政回到秦国就跟沈函柔筹议娶齐冰的事。但他其时并没有告诉她，齐冰提的五个前提，也没有告诉她，齐冰是个残疾女子。
一传闻嬴政要纳妃，函柔的神色就欠好看了。但她仍然强颜笑道：“原来吗，大王想娶谁为妃就娶谁为妃，谁也不敢说半个不字。可是臣妾想提醒一下大王，太后仙逝还不到三年，那么大张旗鼓地娶妃……”函柔偷偷地瞄一眼嬴政，又持续道：“假使大王很喜欢阿谁女子，大王虽然让齐王送来即是，也……也没必要给她什么名分的……”
嬴政手一抬阻遏函柔再说下去。本来他已经一年多没有纳妃了。吞并了韩、赵、魏三国后，后宫的绝色女人是数不堪数，都是那三个国的俘虏。嬴政看上谁就宠幸谁，然后口谕封个妃就算了，也没有什么封妃的仪式。而关于齐冰，他不想用那种体例，他想用花轿把她娶来，就像昔时娶韩冰一样。
“此事暂且搁下吧！”
函柔听嬴政那么一说心中一喜。她说那些话就晓得嬴政会让娶妃一事做罢。可是她只猜对了一对，她没想到两年后，嬴政又娶来了齐冰，仍是用五个前提换来的。并且仍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女子。可见齐冰在嬴政心中的份量有多重。
第012章 新账旧账 渐渐地算
“娘娘，适才各宫的娘娘们都派人送来了贺礼。请娘娘过目！”
阿婵和阿羞各捧着一沓工具进来了。
齐冰一看，都是些首饰，字画之类的把玩之物。突然她眉心一紧道：“那是谁送的白布？”
“是凤陵宫的人送来的。他们说，函妃晓得娘娘素喜白色，就送来了那上等的锡白锦。”
阿婵说道。
“哼，公然是沈函柔送来的！锡白锦？哼，明明是白绫！”
齐冰没想到函柔会那么心急地向她请愿。还那么明摆着！是在欺辱她出生微贱，不懂白锦和白绫之分吗？哼，到底谁出生微贱！
“没错，那实的是白绫！”
阿婵听齐冰那么一说就认真查抄了一遍。她咬着牙道：“欺人太甚！她那是什么意思吗！都怪阿婵，怎么没有看出来呢！”
“告诉大王去！送娘娘白绫就是送大王白绫！看大王怎么拾掇阿谁婆娘！”
阿羞满脸通红地气道。
“她敢那么做，就不怕我们会去告诉大王！莫非她不会把责任推给下面的人吗，不会说是送错了吗！和她半点关系都没有！”
齐冰淡淡地道。
“莫非，莫非就那么算了？”
阿羞不死心地顿脚道。
“安心吧，新账旧账，我会渐渐地和她算！”
齐冰眉梢一弯，阴阴地一笑。
湘颜急匆忙忙地赶到凤陵宫，但仍是晚了。各宫的妃子们都已经坐在那听函妃训话了。
“湘妃今儿个来得实是好早呀！莫非昨夜侍奉大王过分辛苦了？”
富亲宫的羚妃，秦骄羚秦美人冷言笑问。
“羚妃姐姐可能是忘了，昨夜是新来的冰妃娘娘侍奉的大王！”
详安宫的浥妃，秦露浥秦大美人接言道。
“恐怕浥妃妹妹还不晓得吧，阿谁冰妃是湘妃的义妹，俗话说姐妹齐心，冰妃伺候大王不就等同于湘妃伺候大王吗！”
“羚妃姐姐那话倒不错，冰妃腿脚未便，莫非要大王亲手为她更衣不？那当然是湘妃在一旁伺候了……”
“哼，莫不是浥妃和羚妃亲眼所见二女婢一夫的情状？”坐在湘颜身旁的颖妃不由得替她行侠仗义，“在坐的列位妃嫔哪位未曾侍奉过大王？本宫看，不是二女婢一夫，该是寡女婢一夫才是！”
“行了，越说越离谱了！”
在高处坐着的函妃淡淡地阻遏道。那浥妃和羚妃算是函妃的亲信了，她们都很听函妃的话，计听于函妃，那也是后宫的保存法例，弱者依附于强者。二妃都是秦国人，她们看不起从齐国嫁来的湘妃。要不是有嬴政的恩宠，恐怕她们就不行只是取笑湘妃那么简单了。
羚妃和浥妃虽不再闲话，但仍偷偷地互打眼号取笑湘妃。
颖妃瞪了二妃一眼，抚慰地伸出手来拍了拍湘颜。
湘颜浅笑着冲她摇了摇头。她已经习惯了被其他的妃子取笑。
魏师颖老是嫌她太懦弱，如果换了她，她早就冲上去给那两个妃子一点颜色瞧瞧。
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说话干事不克不及那么软绵绵，懦弱弱的，那是师颖的保存法例。即便在嬴政面前，她也是一副桀骜不驯的容貌。或许也是因为她的不同凡响，嬴政也很溺爱她。就是函妃再不喜欢她，看在嬴政的体面，也得容她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