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寂寂春日，睡到太阳照到屁股
啁啾鸟声若出诗经，和风煦暖，有如丝帕
披在我那裸男身上
将窗帘大敞白开，汲着拖鞋，在房中走动
恍若世外桃源。即使有女子秉笔窃看
也暂且让她如愿，逐个了得
叶公好龙，画龙点睛。让我活泛的
是百米开外，两只机灵的麻雀
逃逐着，下了枝头
而我将目光升到高空。事实上，天色阴翳
并没有半点闲云。昨夜风雨如晦，百无聊赖，有女乐伴舞
唱虞美人，头上响过春雷
于是放弃楚腰，移步窗外：细细麻麻，春雨
宛若绣花。空空荡荡，看十二面酒旗
渐渐湿了
（二）
侵扰久候不至，闲来翻书，编故事
将表情弄成一团乱麻。写分行的句子
逢高就低，且悲且喜
逢高就低，将她紧紧抱在怀里。那是中国的
一月三月四月，抑或十一月？舞曲摇摆，啤酒冒出
身子里的情欲。看官们，希望发作些工作？
我笔法粗陋，只能描述她身轻如燕，款款趋前
为我宽衣，我替她解带。她面泛桃花，呼吸芳香
急促，一座座沙丘任我磨蹭，颇费一番功夫
起先身心俱疲，我活像个窝囊废。不能不向她认可
我是个后进青年。我说过，我在《星空下的张生》里
已有过描写。她把双乳挤在一路，喂进我的嘴
搂着脖子，抚摸我的后背，她说我是个机灵的坏孩子
前些日子颠沛驰驱，如斯时刻，我酣然入睡
趁便停住嘴
下面还有故事。而我本人已不满意上述情节
便从头改正。正如我醒来，用尽身上一股子蛮力
要把功德做绝
（三）
也是春风骀荡、青蛙叫喊之时，她幽幽地问我
飘在哪里。我左顾言它，说本身想吃西红柿
夜里的德律风，她暗暗告诉我她的身材
以至她的两岸。我软骨头一般，跌跌碰碰
走在田畴上。只要小弟弟在前，一路凯歌高奏
似乎春天的扼守
渐渐我学会在被窝里吹法螺。并满怀豪情可惜
若是我们手牵手，走过村落，和街衢，面红心跳
忽悲忽喜，定能发作十七八次冲碰
再展开细细研磨。倏忽间，她像一只鸟翻开同党
在天底下一声声唤过：我的怨家，我的哥哥……
穷途末路之际，她低低呼我救她于水火
谷地幽深，九进九出，方探得标的目的。顶着三十几级台风
当者披靡，我那拼命三郎，我那瘦瘦身子骨
她一把稻草抓在手里
后来，她的裙子上开出几朵小花
我们从头躺在朝阳坡上做梦，山不是太高
梦，过一会儿就醒了
（四）
古代有良多竹子。连女子身上也如斯，譬若柳如是
边幅堂堂的须眉，揉搓过她的酥胸。如弱女子襟怀大风
只能悲男儿骨头轻贱，恨铁不成钢
换了朝代。不再写诗赋词，改写市井街巷：
我的阿谁女友野蛮，骑在她的人民头上，闭着眼
渐渐地唱歌
我老是过一会就问一句：“桃花开否？”“蔷薇开否？”
她甚是腻烦，不予理会。我的女友貌美但不肃静严厉
在空中比画着，那下面有，细细的海浪
我劝她回到岸上，与人民共沐春风
趴于床沿学泅水。先前电视里放过一阵光景片
关掉那么久，却峰回路转，只听得恰好莺啼
稍后我停歇下来。山路高低，我发现她朝气蓬勃的双腿
悄悄发抖。她却让我再往上推推。后来，我吹嘘本身
扬敦促马，当者披靡，百战百胜
（五）
回过甚来，我发现满纸云烟，于无形中做过
苟且之事。我佛选定巍峨的山河
修宙宇，住在里面
一遍遍吟哦：月华如水的夜晚
你抽烟，我喝酒
比试你长我短
而我思路紊乱，毕竟留下诸多遗憾
悄悄一拥，听她香风渐远，空余我那座火山
死灰复燃
她曾路过我的城市，于城门放火
掉臂伦理与法例。我精心臆造的长戈短戟
长夜漫漫，毁于她的无情转弯，抵达东京
此刻六合非常平静。间或听见牛哞马嘶，小鸟问答
她在四或五小时以外游玩。飞机被打下去
我破败的巴比伦城，再无心修葺
漫空漠漠，兀生悲惨，与感念：英勇地精尽而亡
只适于一刻相通，不成永久切近。我又咳嗽了
想来是我一丝不挂，对峙得太久
2003/2/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