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德格尔进城(搞笑完好版)
夏不雅麦
第一幕
地点:某市某富贵大街之拐弯处
时间:夏季薄暮
人物:海德格尔(海哥)、老王(海德格尔老乡,在城里一家饭馆打工)
海德格尔坐在陌头一边吃炸薯条一边扭脖子。
(外扮老王上。猛拍海德格此后背。海德格尔愤怒回头。)
老王:嘿,实是你呀,海哥!在那儿偷吃薯条呢。
海哥(做掩藏薯条状):老王?你怎么在那儿?
老王:怕我抢呐,那也得能抢过你啊。我出来给老板买包烟。该死的犹太佬!没事就让老子出来磨练身体,如果昔时全他妈搞光就好了。咦,你怎么进城来了?还吃炸薯条,美国货啊。
海哥:谁说我在吃薯条?谁说我在吃薯条?你要搞搞清晰,是薯条通过进入我的肠胃显示了它的存在。当然,与土豆比起来,薯条的存在是有些不实;至于土豆的存在呢,也不克不及被理解成是为了——
老王:打住!打住!什么什么肠胃什么存在,我没听清晰。
海哥:痴人!
老王:白吃?薯条是捡的?
海哥沉寂。腮帮子怒冲冲地。
老王:好啦,海哥,别生气。俺是粗人,听不懂你的话,你的话老是又深又多。不外俺可传闻世界上有良多人也不懂你在说什么呀。仍是海哥你牛,咱们村数你最前程啦。老张家养奶牛换了几品种,我打工换了几家饭馆,都不如你眯在那里不断搞阿谁什么存在滋润……
海哥:你罗里罗嗦什么?不懂就别乱说话。谁告诉你我不断在搞存在?你没传闻在我研究的后期有个“转向”吗?
老王:你改行啦?
海哥:乱说!男儿三十不学艺,我一把年纪改什么行?变招的啦!
老王:好啦好啦,我得走了。最初问一句,你进城干嘛来了?
海哥(愁眉锁眼地):差人传我问话。
老王:有女学生告你?
海哥:混帐!是因为我当大学校长的事。
老王:那都几年了,还有完没完啊,昔时谁不在元首底下干事?不外那话又说回来,人怕出名猪怕壮——
海哥:行啦行啦,你赶紧走吧,小心老板炒你鱿鱼。
老王:好吧,海哥,再见!
海哥:再见!
(老王下)
第二幕
地点:同上
时间:随后
人物:海德格尔、 巡警
(外扮巡警上。)
巡警:海德格尔先生,我留意您很久了,您迷路了吗?
海德格尔:不,恰好相反。
巡警:恰好相反?莫非是我迷路了?
海德格尔:没错。
巡警:奇了怪了。我管那一片几年了,闭着眼睛也能施行公事,我会迷路?
海德格尔:恰是因为施行公事你才迷了路。
巡警(搔了搔头皮,欠好意思地):您怎么晓得适才逃小偷进小胡同我迷了路?
海德格尔:呵呵,你没理解我说的话。
巡警:什么意思?
海德格尔:你想过那个问题没有,你莫非仅仅是为当巡警而出生的吗?
巡警:是啊,各人都说我生成就是那块料。
海德格尔:莫非你历来没有想过此外可能性?此外生活体例?
巡警:您说当律师?医生?咱不是那料。
海德格尔:你又会错意了。我是说抛开你所晓得的所有生活体例,想想此外可能性?
巡警(疑惑片刻):您是说什么都不干,就像您如今如许坐着?
海德格尔:(猛然被提醒):不克不及那样说,年轻人,那样说很欠好。好了,那个问题我们暂停。我有件事正好要探听。你晓得雅斯传授的家吗?他似乎搬场了,我是他的老伴侣了,特来拜见,但我找不到他。
巡警:那您可问对人了。雅斯传授也是咱们国度的大名人呐,跟您一样。走吧,我那就带您去他家。
(二人同下)
第三幕
地点:雅斯传授私宅
时间:晚饭后
人物:海德格尔、雅斯传授、安妮
海德格尔:多年不见,雅兄清健如昔呐。那位是——
雅斯:哦,她是我指点的西班牙学生,结业论文写的就是海兄的尼采研究,还请多多指教。
安妮:很荣幸见到您,先生,希望西班牙那三个字没有让您感应绝望。
海德格尔(欠好意思地):我可能以前对西班牙语抱有成见,不外我如今的概念变了,从表达思惟的角度看,各民族语言都是有其优势的。
安妮:您的意思老是那么令人难懂。我不断觉得《存在与时间》是本很奇异很奇异的书。问题倒不在于它从未完成,也不是因为它太晦涩,最奇异者乃是在颠末了对存在、此在艰辛卓绝的描述和阐发之后,在书的结尾处您竟然如斯问道:“对存在有所开展的领略对此在来说事实若何是可能的?”
海德格尔(欠好意思地挠挠头):你那女娃子读书倒细心咧,鸡蛋好吃,何必管它哪里来的呢?
安妮:门客、厨子和不相关的人能够不睬,可对专门研究鸡蛋的人,情状就大不不异了。是不是有伟大之思者必然要有伟大之迷误?
海德格尔:雅兄,你那女学生硬是要得,我原来能够答复你的疑惑,孩子,但是有两个原因使我今天不克不及称心你:第一,我要留着那些谜底本身写工具;第二,我今天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和你的教师谈。不外我能够送你一句莱布尼茨的话:哲学的外行历来都不是极端主义者。
安妮:我仿佛懂了点什么。好吧,那只好有时机再请教了,再见。
(安妮告退)
雅斯:马丁,我那学生被我宠坏了,说话没遮拦,你多包容啊。
海德格尔:哈哈,哪里哪里,咱们都喜欢宠女门生,完全理解,我一点儿都不介意。
雅斯(庄严地):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说正经的,找我有何贵干?
海德格尔:咳,咳,那个……
雅斯:利落索性说吧,只要能帮上忙,我尽量。
海德格尔:好吧,好吧。我以前可能有段时间疏远了雅斯兄,但那绝不是因为你的阿谁身份,也不是像其别人进修,对教师我也如许,那地道是学术概念差别的缘故-
雅斯:唉,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我是犹太人了。至于你将学术概念和小我豪情分隔看的说法,那里面似乎有个矛盾:既然学术与小我豪情是两回事,那你又何必因而必然要疏远差别概念的人呢?好在你说话一贯如许矛盾,那连我的学生都清晰。虽然如斯,我仍很愿意为你效劳,只要你利落索性说出来是什么工作。
海德格尔:既然雅斯兄不把我当外人,我就开门见山啦。你晓得,当局比来老是找我费事,让我说清晰昔时当校长的事,很烦人的,不知雅斯兄能否出头具名说说情?若是可能的话,再找几个说话有份量的,人多声势大啊。
雅斯:文化人实有点像鸡肋,不整你吧,你太有名;整你吧,仍是因为你太有名。当然,那得有个前提,那就是咱们西方文化还实在乎那个名,要实碰上那不认那个的主,还能比及你来找我吗?废话少说,我决定帮你。不外我要声明,我帮你是因为我信赖原谅,就像咱们那位老同业所说的,你信赖天主没错,假设没有天主,你其实不吃亏;可是若是实有天主,你不信可就亏大了。我对原谅也如许看。
海德格尔:那却是。那么,就那么说定了?
雅斯:我是说话不算数的人吗?
海德格尔:那就挣脱了,告辞。
(海德格尔退下)
第四幕
地点:海德格尔乡间家里
时间:当日夜半
人物:海德格尔、 海德格尔之妻
海德格尔:老太婆,我回来啦。
海德格尔之妻:你会来啦?老头子,门没关。
(海德格尔进屋)
海德格尔之妻:你怎么不在城里住一晚,夜路好走么?
海德格尔:还好。你晓得的,城里我住不惯。
海德格尔之妻:工作办得还顺么?
海德格尔:还行吧。
海德格尔之妻:我就不大白,你有那么多传授伴侣,为什么非得求一个犹太佬去说情呢?
海德格尔:嘘-,老太婆,你小点声,如今不比畴前,说话小心些。解铃还得系铃人啊,受害者替被告说情老是容易感动人。
海德格尔之妻:你实鬼,死老头子。但是我仍是担忧:就算有人说情,实能没事吗?如果其实躲不外去,就让我出头具名,归正我无所谓。你就说当初都是我逼你去当校长和干你不肯干的工作,我不单虚荣,并且仍是个各人都晓得的种族主义者。
海德格尔:瞎胡闹,老太婆,那会让人笑掉大牙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工作没有你想的那么糟,凡事完端赖他人天然是不可的,好在我老头子早有筹办。除了找人说情,还有两个有利因素。一是我昔时并没有间接做什么坏事,并且在我说过的话和写过的文章里也不克不及间接找到什么;二是我如今的研究工做-
海德格尔之妻:那我就不大白了,如今都什么时候了,还提你的研究?那能救你吗?
海德格尔:老太婆,那你就不懂了。说到底,他人还不敢或者舍不得动你老头子,不就因为我写了些工具么?我只要不竭有新工具问世,他人就越舍不得动我。
海德格尔之妻:我大白啦。你曾经讲过中国古代有个愚人叫村子什么的,他说过会叫的雁没有被仆人杀掉的故事,是阿谁意思吧?
海德格尔:那是庄子,不是村子。不外意思差不多,叫“木雁各有喜”,深山里的树木因为长得弯曲无用而躲过了工匠的砍伐,而仆人家因为招待客人要杀养的雁,就选不会鸣叫的杀了。庄子的意思是说人生在世不容易,有时候因为无用而幸免,有时候因为有用而幸免。不外咱们国度如今的情状是老苍生因为没名而我因为有名都免于被清理,那才实是木雁各有喜呢。
海德格尔之妻:嘻嘻,我就纳闷,你一个老雁的啼声有啥好听的?
海德格尔:哈哈,老雁清于雏雁声啊。不外,说实的,人们之所以留着我那个老雁,是因为他们对我还有期望,而有期望是因为他们迷信。
海德格尔之妻:迷信什么?
海德格尔:他们迷信所有的问题都应该有谜底,都能够有谜底。
海德格尔之妻:莫非不是吗?
海德格尔:在你老头子我看来,那只是一个心理学的问题,而我恰好是一个心理巨匠。好吧,时候不早了,咱们歇息吧。负责读者会认为那个故事没有正式完毕。
(全剧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