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的指甲上长出了一个白色的黑点,就是类似于粘上油漆的那样一个点子。他人看了后告诉我:“你的肚子里有寄生虫。”
那让人沮丧。它让我想起一篇小说里的一些描述——“由此看来,肠子已经彻底腐朽了。她想象不出腐朽以后的颜色,但她却能揣测出它们的形态。是很稠的液体在里面爬动时冒出的气泡。接下去她以至嗅到了腐朽的那种气息,那种气息恰是从她口中溢出。不久之后她感应整个房间已经充满了那种腐朽气息,似乎连房屋也在腐朽了”
名叫T的女孩给我带来了那本书,她看上去十分细长,脸和身体,还有手指。可是她伤风了,因而她的声音很污浊。
2
W说,要不你来看表演吧,8点半能到么。
没有问题。
八点还不到,我就到了。那里确实有一个喷水池,没有工做,池底有一些阴绿色的工具,不晓得是不是青苔。
我等得既无聊,又很冷,并且还很饿,比来老是会饿,可是我一想起“你的肚子里有寄生虫”,又会登时失去食欲。就在那时,我听到我的腹腔发出一种撕工具般的咕噜声。
3
我在杂货店买了一瓶水,一盒烟。
然后在挨着它的小饭馆里坐下,蜜斯很殷勤的给我拿来菜单,那让我很羞愧。因为我其实其实不想吃什么,我进来只是因为那里有暖气,并且有灯光。
最初我要了一份蛋炒饭。
我以至想象了一下一份香馥馥的蛋炒饭,撒着葱花儿,黄澄澄的。就象那种出格心爱的小姑娘一样,你一看到就想把她搂住亲一下。
很快我就看到了现实中的炒饭,它是白色的,同化着一些黑色的微粒、(我猜是铲子从锅的体表刮擦下来的)被剁碎的木耳和蜷成一团的鸡蛋,还有大葱。
我不确定是不是该吃掉它,固然它冒着热气,还有一点油腻的香味。
4
W和T都进来了,他们问我:“你是xxx?”
在确认以后他们就象圣诞白叟一样掏出一个白色的布袋,说那是给你的。
然后我们聊了一会儿,做为初度碰头,良多应酬都是程式化的。我记得W还问我喜欢听什么音乐,而我的答复是:“为什么必然要问那个,仿佛那种杂志上的征友会面一样。”
W愣了一小会儿,然后他笑笑说:“那聊什么呢?”
我突然发现W的笑容让我很熟悉,似乎在一个被遗忘的人的脸上,我曾经见过如许的笑容。那笑容让我有些沾沾自喜的认为,W就象一个喜剧明星,笑的时候和不笑的时候完满是两种人。
5
那天晚上的表演很蹩脚,没有人pogo,就连挤到舞台边上的人也没有,当痛苦的崇奉的主唱在舞台上蹦跳时,各人都象在看时拆秀一样安静。不外那狭长的舞台和舞台的外表下面埋着的小彩灯确实使它看上去象个那样的场合。
我去上茅厕时,发现长长的走廊里站着良多蜜斯。她们和那些手挽手上街的女孩子没什么不同,也是发出良多嘈杂而又有些自得的说笑声。
W和他们的乐队的表演,我小我认为,是那天晚上独一的闪光点。可惜它只是个闪光点,而没能照亮什么。
他们在歌唱什么,其实我也没有能听清,但是闭上眼睛后,我感应无数声音的碎片在被挪动和拼接,不是无序和紊乱的,始末有一种线索或是指引。就象在迷宫里面吧,我想,也许是有出口的。
6
后来我喝了很多酒,当我醒来时,我已经在本身的床上,床单上很清洁,没有吐逆物。
我摸摸床边的那盏25W的台灯,它是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