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阴阳先生传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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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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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洞沟镇裕民粮油商业公司总司理柏清林在一次不测交通变乱中死了。

  车祸发作后,抹着鬼脸儿的李半仙儿跟头把势地跑到了变乱现场,就见司机赵伟德满脸是血打横死在了公路上。当他看见裕民粮油商业公司的总司理柏清林时一会儿惊呆了,他是板板正正的西拆革履,边幅狰狞地曲溜溜地跪着,面朝西南死在了那里。暴露在他胸前那鲜艳的十字披红,让具有半仙之体儿的李半仙儿立时老母猪拌嚼果——筛了糠。

  李半仙儿当了半辈子“阴阳先生”,“出黑儿”的活干了不可胜数,此次让他感应脖颈子吱吱曲冒凉风,满身刷刷出冷汗,一寒战觉得裤裆间瓦凉,竟尿了裤子。李半仙咧嘴大哭:“大侄子,老叔对不起你呀!我那是做了大孽了呀……”

  狼洞沟谁家的凶事都少不了两个重要人物:一个是麻友麻大吃,另一个是万仲万大酒包。

  柏清林出车祸的两天前,狼洞沟修家电的陈金折骑摩托车串村下屯去干活,谁知进来一宿也不见回来。第二天人们才晓得,陈金折头天晚上骑摩托车从他家出来时,公路上停着一辆抛锚的大货车,陈金折没看清,飞快的摩托车连弯儿都没拐,间接钻到大货车底下去了,一命呜呼。

  在狼洞沟谁都晓得,麻友麻大吃可是一棒子都打不倒的汉子,一顿能吃二斤猪头肉,一个猪肘子,一盘猪肥肠,喝一瓶老白干儿,还能吃三十个黏豆包儿。

  就在麻大吃手拎浆水壶给陈金折拖魂送葬、刚绕到第三圈儿时,他就突然倒地当场七窍流血而死。柏清林、赵伟德、陈金折他们的死没有让狼洞沟的人们震惊,而麻大吃的暴毙身亡,却吓坏了狼洞沟送葬在场合有的男女老小。也吓坏了狼洞沟的高人——阴阳先生李半仙儿,他如今已经卧病不起了,传闻病得还挺邪乎呢。

  狼洞沟登时覆盖在阴霾与恐惧之中。

  一 犯了“外乎”

  万仲姓万名仲绰号万大酒包,麻友姓麻名友绰号麻大吃,都是狼洞沟的“高人”,农村里谁家的红白喜事,他俩都能帮上忙。因他俩胆大主意正,在狼洞沟死人看尸的“好活儿”,他俩已经干了二十多年了。干那个差事他俩就是拿手,远近十里八村非他俩莫属。

  他俩一个能吃一个能喝。麻大吃在狼洞沟以好吃吃出了名,而万大酒包以能喝出名。万大酒包一顿二斤小烧,一天三顿,不管好菜赖菜,也不管有菜没菜,哪怕是咸菜蘸大酱,那也是每顿必喝。农村里有个红白喜事的,哪回都少不下他俩。不吃个五饱六够、不喝个翻蹄亮掌决不罢休。

  在狼洞沟,已死的柏清林、陈金折,跟万大酒包和麻大吃,他们都是从小在一路长大的光腚娃娃,“李半仙儿”的年龄也就比他们略大了五六岁,也算是同龄人。赵伟德的年龄小多了,论起来属于晚辈。他们几小我中最穷的人是麻大吃,最富的人是柏清林,最有手艺肯学能耐的是陈金折,脑袋最灵敏会处事儿要数赵伟德。可是四小我说没就没了。

  人算不如天年。柏清林不说在小小的狼洞沟,就是在滨江市也是名声显赫,拥有上亿资产的身家,是个一掷令媛的首富,到头来也就在一场车祸中灰飞烟灭了。

  亡者为大。陈金折在两天前被碰死之后,因为大货车停在那里,修车没有放三角标识,对陈金折的死负有不成推卸的责任。只是因为补偿的问题还没处理,交通变乱还没有处置完,给他穿上了拆老衣裳,蒙着脸身上盖着棉被,不断还没有入殓。尸体就停在了地盘庙前。

  狼洞沟屯头的地盘庙,是当庄的田主修建的,修的时候是高八尺、长丈二那么个小地盘庙。因为年久失修加上“文革”期间红卫兵的毁坏,早已是破烂不胜,庙里地盘老爷的神像早已不翼而飞。狼洞沟屯有横死的人,都得先到那地盘庙上报到。陈金折骑摩托车碰死了,地盘庙上看尸的“好活儿”那当然仍是少不了麻大吃和万大酒包俩人。

  日头卡山儿的时候,他俩在陈金折家搂了一个沟满壕平,两人打着酒嗝儿,万大酒包手拎着一个酒桶,麻大吃手里还提溜着花生米、鸡爪子、香肠等几个下酒菜儿,晃晃悠悠走来了。万大酒包是五短身段,麻大吃是高个细长身段,他两小我是一胖一瘦一高一矮,走起路来出格风趣。

  俩人来到陈金折的头前,万大酒包神乎其神先絮聒一顿神嗑:“兄弟,我们哥儿俩是来给你做伴儿来了,你可不兴吓唬我们哥儿俩呀!”麻大吃接着神侃几句:“唉,你的钱是没少挣呀,可是你没有带走一分一文呀。金折大兄弟你口存肚攒,舍不得吃舍不得喝,你亏得慌啊大兄弟!你不像我们哥儿俩,虽说钱是没挣几,可酒没少喝,肉没少吃,闹了个好肚腑,那辈子如今就是死了也不亏了……攒下金钱盈斗极,临死两手攥空拳,那话说得太有事理了,老天关于寿禄的分配那是最公允的了,不分你什么穷困仍是富贵、男女老小、美貌仍是丑恶。你看看老陈大兄弟,就再也不会有什么想不开的了,人活到那个份儿上,也就该什么都大白喽!”

  万大酒包和麻大吃俩人的酒劲儿上来了,一面一个趴在陈金折的身旁睡着了。灵棚是用苫布蒙的,西冬风一刮“咕嗒咕嗒”曲劲响。死者陈金折头上那盏幽暗的豆油灯在瑟瑟的北风中摇摆着。

  睡了许久,万大酒包先醒来了,他看到灵棚里那盏萎黄的照尸灯还有丁点亮光,同时也把四周陪衬得愈加乌黑。他有些瘆得慌。他拍拍脑门自责道:“他妈的实熊,喝丁点酒咋还睡着了呢?实让大兄弟笑话。”另一边的麻大吃仍然熟睡,万大酒包扒拉他:“狗卵子还他妈睡呀,喝点尿水子就那屌样了?起来,咱俩还得接着喝呀!”麻大吃扑棱一会儿就起来了,眼睛还没睁开呢,就骂开了:“你他妈的也不讲究呀,咋在那儿吃独食儿呢?”

  “我那不是叫你了吗?快他妈的起来,晚了让你喝尿都没有。”麻大吃伸了一个懒腰:“还得喝呀,今天有酒今天醒,明天没酒再掂对!”

  万大酒包说:“也没给咱俩扯个电灯来,够黑的了。”

  “要饭背桌子——就别摆那份穷谱儿了,黑就黑点吧,喝不到鼻子里去呀。臭美啥呀?咱哥儿俩就着兄弟的供桌和豆油灯迁就喝吧。”两小我说着就把酒菜摆上了。

  俩人就那么你一杯我一杯的,把那五斤拆的一桶散白酒都快喝干了。最初其实没菜了,把陈金折头上的供果都给吃了。

  东方天际呈现了鱼肚白,屯内公鸡的啼啼声此起彼落。当人们三三两两来到了地盘庙,大酒包和麻大吃七颠八倒的还在那里睡呢。大伙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俩号召起来。

  颠末半宿的协商,车主和死者家属已经达成了协议。亡人天亮能够出殡了。

  仍是按李半仙儿的掐算,出殡的时间定在了上午巳时(九点到十一点之间)。李半仙儿把引魂幡、买路钱、亡人路引等都筹办妥帖。农村有那个风俗,死人要把过甚纸缠绕在一根不大不小的树枝上,由死者的长子背着到地盘庙“拖魂”,兄弟姐妹侄男阁女依次排开,跟在后边,到地盘庙上要摆布各转三圈儿,转完圈之后,“阴阳先生”会让人点上一堆篝火,把树枝和上边的“过甚纸”扔火堆里面烧了。亡者的儿子要手拿扁担,登上板凳面向西南标的目的寡妇指过明路,才气送亡人上路。麻大吃手拎着一个浆水壶,走在“拖魂”步队的最前头,他的后面就是陈金折长子背着陈金折的“过甚纸”。陈金折是五十八岁上死的,人身后“过甚纸”按一岁一张,外加天一张地一张,整数六十张。“拖魂”的步队左转刚走到第三圈儿时,大伙看到走在最前面,手拎浆水壶的麻大吃踉跄了一会儿,一个窝脖跟头栽歪到那儿了,再也没有爬起来。等人们上前把他扶坐起来时,见麻大吃黑眼仁儿向上曲瞪着,人已经七窍流血,一摸鼻息全无了。

  李半仙儿在地盘庙前等着“拖魂”完毕,正要引送陈金折上路呢,一看那情景匆忙掐指占卦,喃喃自语:“实的是他妈的邪性啊!是犯了‘外乎?历来没履历过如许的怪事啊,看来我实是老不顶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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