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零 《花间一壶酒》
齐心出书社05年6月版,刚上市
李零,专业为考古学,如今北大中文任教。
前天刚拿回来的书。今天看了一下自序,觉得学问家(做者据说是考古学家)能把文章写成如许,其实是了不得。
所谓学问家我也见过几个了,尤其是在本身的文章里对“常识分子”表达深恶痛绝和绝不与之为伍之意的,更是各处箩筐。可能那是一个讲究个性秀的时代,即便端的是他人给的饭碗,扒的是他人指定的食物,但其实不阻碍放下筷子骂娘,说些拆豪宕和独立性格的话。但那些人傍边,实能让我佩服的,很少。尤其是一边骂着常识分子的种种病,一边一转脸又露出常识分子的种种病态嘴脸的人,太多。
有一段时间和一个搞音乐的伴侣论起刀郎。如今的年轻人都晓得了,满街唱刀郎,那是恶俗;比如一小我听许巍,一小我听周杰伦,前者对后者完全能够抱一种鄙夷兼不屑与闻的姿势。而且只要如许才叫思惟,才叫深度,才叫性格。我对伴侣说,你们不就是会说刀郎是伪原创,是时髦,是爆发户嘛,来点清爽的说法行不可?来点再专业一些的定见行不可?
去他妈的伪原创和爆发户!你不是很有性格有鉴赏力么,那么多口水歌你不去攻讦,香港一层一层冒出来的卡拉OK歌手你不去攻讦,盯着一个好不容易凭本身才能出来的刀郎做什么?!
那些其实都是常识分子的天性:本身搞不出什么新工具,只能耍耍嘴皮子了,但还不准他人有些差别的工具出来,尤其是当那些工具超出他能意料、掌控、判断的时候,比如缺了准生证而生出来的孩子,都要逐个地用唾沫去吞没,去把孩子打死或者再打回没出生之前的情况。
所以我说,别再跟我提刀郎有多恶俗,那提法不外是亮相学的一种衍化。而在我看来,那世界不需要如许的亮相,人人都离亮相越远越好!
话再转到《花间一壶酒》那本书来。读自序,我觉得,那个做者没有那种亮相学的习气,自我调侃也好,讽事刺人也好,很地道,不故做孤傲清醒态,也不故做惊人语,倒也实其实在,逐个中的。
当然做者文字的奇妙和聪慧处,我的鸠拙是无法说出其万一来的。读完自序我倒有个设法:良多年前贺雄飞做草原部落文丛的时候,喜欢做惊人语,一会儿一个当世怪杰,如今要以我说,李零才是那千嬉万闹之后的当世怪杰。论学问,吴思的长处在小处动手,细磨细研,但概念犀利处,未必能胜李零。
今天又翻了几页《读剑桥战争史》一篇。很是一惊,但又觉信服,所谓名顿开应该就是如许。只取此中一个概念:2000年其实就是同于1900年,看看1900年的中国,也就晓得了2000年的中国,八国联军照旧,义和团照旧,自在派和新右派闹个不断,问题其实仍是,你是站在八国联军一边,仍是站在义和团一边。
还有论列强世界就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一段,把个一战、二战和后来的暗斗(反共)、后暗斗(反恐),说得其实是透辟而绝妙漂亮。
前几天海角正贴出了王怡在国际笔会上的讲演辞,跟贴者纷纭,但看来看去,就觉得是人人都在出招,掌风猎猎,恰如人命相争,但其实耍的都是迷踪拳迷踪掌,打了十年一百年,连胳膊都没碰上过。
不晓得时下正活泼着的思惟者们,看了李零“八国联军”和“义和团”的说法,会是什么样的觉得。
还有事,持续忙活去。仅做新书动静快递。最初留一句话:那本书,是应该各人都读一读,放在枕边,有空了就翻上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