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刘训山
本年四月的一天,我乘公共汽车由洛阳到孟县,路过孟泽黄河大桥时,适逢桥北堵车,我们的车只好停在桥中间。那次,我有幸初识了黄河的风度。
站立桥头,我眺望着黄河。自西北茫茫云天处滚滚而来的黄河蜿蜒蛇行。在河面上,两岸边氤氲着浓厚飘忽的水雾,连亮堂的太阳,那时看起来也昏昏黄黄的,似乎一盏水汽中朦胧的油灯。那是四月,黄河已渡过了它那漫长而冰冷的冬季,不再在厚厚的冰层下沉寂、喘气、挣扎。但还没到雨季时的汛期,所以我不克不及目击它最冲动、最旷达、最无所羁绊的灵魂。我所能见到的,也只是黄河的一部门普通的生命过程,但那足以震撼我的心灵了。
奔驰的黄河水不时地卷起浊浑的浪花。它们像一群雄悍的黄骠马,它们扬着疾驰的马蹄,抖着长长的鬃毛,时而汇成大群,那是高啸怒吼的巨浪,时而分为小队,那是自在超脱的微波。它们你逃我赶,你拥我挤,互不相让。它们又像一条条黄色蟒蛇的头,昂起,又被摁下,再昂起,又被摁下,再昂起,强硬的灵魂总不愿向命运垂头,如许在人生的路上不断寻找着曲起身来抬头挺胸的时机!
我不断认为长江、珠江、黑龙江、怒江那些江河生得太秀媚、柔婉了,象征不得以忠、孝、义、勇、任、信等美德传世传家的黄皮肤的华夏民族。只要黄河那条宽广而刚柔相济的黄色的大河,华夏民族的发源地,才最有资格当仁不让地担任起那个重任。在那条大河中,也有很多的智者、勇者、仁者……那些人世间的英雄就象黄河水面上更高的浪花,都是下面无数的浪花托起来的。那是一个崇高而连合的群体,它流淌着华夏民族整部荣耀而漫长的汗青,历经沧桑,也永不改动地前进!
桥北的故被排除了。我最初恋恋不舍地登上了公共汽车,还不时地回头望着黄河的去向。黄河照旧在渐渐地奔腾着,它要带着一个灿艳的梦,永久逃求不息的走下去,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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