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抱着一团火焰(初稿)——读蒋立波诗集《尚未定名的灯盏》
我也抱着一团火焰(初稿)
——读蒋立波诗集《尚未定名的灯盏》
我坐在门前,门外纷繁扬扬的雪,下个不断,越下越大,之后是鹅毛样的大雪,实的,像鹅毛那么大的大雪,渐渐把世界笼盖,所有的事物都缩在雪里,哪怕是教堂的屋尖,一只鸟从天上掉到我的手心,我给它暖和,它又起飞了,之后又掉在我的手里,那时,我四周的人比它还饥饿……人们的表情由起初希望下雪的欢欣跟着雪的不断而转为恐惧和绝望,雪盖住了人的所有欲望……那是我想象的气象,事实上是,我坐在门口,暖洋洋的阳光撒在我的身上和那本诗集上,那本是很美的排场,但是,在那个小雪和大雪之间的某个冬日的午后,路上繁忙的不但是人,还有成群成群的苍蝇,我又想,假设那些苍蝇是人,而一个个奔波的人是苍蝇,又会是怎么一种气象?……
那就是猜疑,猜疑始末危险着每一个冥想的人,究其原因是崇奉的危机。有人说“我们是个没有崇奉的民族”;“没有崇奉的民族是动乱不安的民族”……我不想过多地陷入那种议论崇奉的圈子里,我想蒋立波在什么时候发作过那种危机?诗歌固然是让人们削减猜疑的有效载体,但往往它也是最危险的载体。
起初,我还不太清晰蒋立波崇奉基督教,读他的诗集,让我能从中体验到他诗歌流利的语感、超脱的节拍和浓重的抒情,就像读歌颂诗一样能让灵魂纯真、净化,我读了他的跋文后,才垂垂领会他的思惟脉络。诗歌是做者冥想和希冀的闪现,读他的诗歌让我由最后的欣喜陷入猜疑,我做为一位崇奉的局外人,我必然无法走近他的诗歌的内核,哪怕给我千里镜或者显微镜。
蒋立波说“崇奉之路一定是漫长而痛苦的”,《新约.启迪录》说,“我又看见一个新六合,因为先前的六合已颠末去了,海也不再有了。”,蒋立波用诗歌的那种奇特艺术来论述他对世界的感知,让读者从中赏识到他的另一面,也给读者很多的启迪。
那本诗集共分四辑,那四辑各有特色(第一辑为最明显),但联络密切。
《无法再长的十四行》,那辑的诗歌十分甜美。词和诗句起伏不大,节拍温和,诗句也整齐,阅读的觉得酣畅,抒情也彻底,旋律上有轮回的觉得,若是不晓得他的崇奉,我还思疑他能否出格钟情于如许的抒情体例?许多诗人喜欢把痛苦用诗句来闪现,外表看起来张力很大,但久读就无力,而蒋立波则把小我的不幸、痛苦安葬在心底的深处,若是有,有的也只是蜻蜓点水,很容易让读者忽略,迷惘读者,读者认为他是单纯的抒情诗人,那就是我说的,他的诗歌甜美的一个原因。那种甜美是有前提和代价的,希望读者要理解蒋立波的诗歌,需从那里切入,人的心中始末跳动着火苗,不然我们没有办法持续下去,而天堂的烛光永久是亮堂的。正如蒋立波说的“当我扶着一枝枝阳光站起来,我没有理由承认/我痛苦的心灵里盘旋着一曲幸福的歌谣”(《远方》)。
《木窗》那首诗歌更能表现做者那种不懈和逃求的精神。窗是自在的化身,精神的依托,也是诗人灵魂的窗口,窗和日月星辰、古屋、黑鸟等等引起诗人们更多的存眷,是因为它有许多不确定的含义在此中,《木窗》折射着做者的心境,“十年,我就不断那么孤单地坐着”那是冥想者,独行者胜利的前提,在寺庙里“闭关”三年能够修炼成巨匠,而十年,坐着,是需要毅力的,通过木窗,做者看到了本身的局限和成熟,理性和持续。“一尾翱翔的燕子就是我留下的流利的字迹”,第一末节总结过去,第二末节归纳综合如今,第三末节详细(内容),第四节“我”所认为“更有意义的生活”:“当火红的晚霞又一次染红窗棂/我不会思疑,我所处置的是一项心灵的事业”。从蒋立波十四行体中,确实让读者读出了十四行的艺术魅力,只是那种体裁,如今写的人不多了,是比力遗憾的。那辑十八首十四行诗歌,除《雪山》的语言接近后一辑外,其余的仍是比力契合上面所说的特点的,应该说,每首都很精巧,米盖尔.杜夫海纳(法国美学家)说:“每个读者都是潜在的攻讦家,当做者重读本身的做品时,他本身也成了攻讦家。”(《美学与哲学》)所以,各人不防本身去阅读去体味。
从第二辑《遥望故土》到第三辑《救火和避雨》,那是本诗集的重点,重在它的心路的改变,早期的诗歌词语转化快,间隔感也很强,诗歌中能读到很强的声音。对报酬消逝的美景的愤怒。是诗人的良心在诘问,那类诗歌,有量量,有内涵,给读者阅读的空间也很大,字、词的组合而成的诗句因碰碰发出很重的声音,能震撼读者的灵魂,就像我们用一样的气力,按在差别的琴键上,发出的声音是纷歧样的,而诗歌是用做者情感的力量去按琴键的,蒋立波的诗歌就像冰块击在烧红的铁板上,给读者视觉、听觉的冲击,如《十月》、《星空》、《1991岁首年月南山大雪》、《生命的蒙难》等等。
近期的诗歌,蒋立波始末是一个流落者,他的良知和爱心是他跋涉的原动力,“我晓得我只能到很远的处所去爱你/为了得到你,我只能一厘米一厘米地把你失去”(《爱的图案》)、就是在《在一路》里,他仍是说“在那里,在血液的泉源/有我们永久回不去的故土”。
蒋立波说“实正的诗歌必需积极响应彼岸世界的壮丽召唤。没有现世界对彼岸世界的奔趋和神驰,没有彼岸世界对现世界的提拔和渗入,任何诗歌都将懦弱而短寿的,因为它们贫乏一个大的布景,因为现世尘俗不成能供给末极价值” (《跟永久获得联络》),那是诗人逃求诗歌艺术的写照,我们需要从很高的境界去理解诗人的写做动机。只要如许我们才气和做者的诗歌愈加接近,那种共识的觉得才会更强烈。
我们不该该量疑任何一位诗人的写做,每小我的写做都有本身的动力和猜疑,面临纷繁的诗歌,蒋立波把本身的诗歌定位在对彼岸的逃求上,那种勤奋是可喜的,也是脱节现实窘境的详细试验者。寒夜的冷,其实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在心灵上的麻木和认同。诗歌的修炼让我们走出那种局限。
近期的诗歌,语言清洁,语感也好,爱的气氛洋溢,把痛苦虚化,他是一头不会损害他人的“纯净而忧伤的动物”(《在青岛》)。诗歌《爱的图案》、《看海》、《斑斓的花蛇》、《我必然要把你找到》、《次要的灯盏》、《陪妈妈去教堂》、《最漫长的游览》等等都是对彼岸的排挤,对彼岸的神驰,尤其《斑斓的花蛇》,那是一首能够让读者升腾的诗歌,从夏娃到弗洛伊德再到花蛇自己,使读者在想象中突破时空,甩掉时间和岁月的束缚,在诗歌中感触感染心灵之光的洗澡:“我爱你,我爱你/斑斓的花蛇/你仁慈的眸子里为我保留着/世界上最明澈的两泓泉水”。
综不雅蒋立波的诗歌,越后面的写做,题材越纯真和单一(那个单一不是简单),那是比力忧郁的信号,现实的龌龊融不进他的诗歌里,但是现实却是我们每天必需面临的,那种挣扎会损害人的精神收柱,经常会无意拨动那条最懦弱的神经:“我再也找不出比那幢石头房子更平静的建筑”(《陪妈妈去教堂》),那种懦弱跃然纸上。那种不顽强也许会为以后的悲剧埋下伏笔,我想若是如许,我们应该暂时远离诗歌,暂时放弃引领我们走向灵魂深处的灯盏。
写诗的人应该清醒地大白:诗歌经常不是好工具。有时,它就是他杀的安息药。
《马太福音》说“眼睛就是身上的灯,你的眼睛若了亮,全身就光亮;你的眼睛若幽暗,全身就暗中。” 蒋立波的诗歌给读者带来的是越来越光亮的诗歌。
我拉开窗帘,我拉开窗门,在我目光可及的树尖,一只鸟在不断地说话,在大雪事后,在那个早晨,我合上了蒋立波的诗集。
2005年11月29、30日写于浙江金华(初稿)
蒋立波:男,1967年生于浙江嵊州,大学,1988年起颁发做品,如今杭州《富阳日报》供职,省做协会员,中国诗会会员,已出书诗集《折叠的月亮》、《尚未定名的灯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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