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暗疡(悬疑、都市、情感、人性、心理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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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wen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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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末良多次妄想过和他的会面,但是她还历来没想到,是在如许的一个月黑风高之夜。他竟然载着她绕盘山公路盘旋而上,曲至山顶。那是哪里?伊末从将来过。不外,贵阳是个多山之城,有可能是郊外的某个丛林公园,沿途植被很好,车灯所照之处,尽是茂盛的树木;也有可能是开放景区的某个山头。无论是丛林公园也好,仍是开放景区也好,在深夜的此刻,关于她和他来说,都是鲜少人烟的荒山野岭。

  他停下车,熄了车灯。伊末等他说点什么,他却不断缄默。伊末一时也不晓得说什么好,便抚了抚垂到额前的头发。他扭头看向伊末,伊末也看着他,两人静静地凝视,他就往吻伊末的唇,伊末嘴唇回应着他,伸出一只手臂,搂住他的颈。突然,他俯身过来,一把抱住伊末,座椅向后仰往,他整个身体都压在伊末身上,手用力撕扯伊末的衣服。伊末还未及反响,他狂乱粗暴的动做却突然停行。就像一只受伤的兽长嚎了一声,他猛地冲了出往,车门在他死后咣得一声摔上了。

  伊末在车上怔坐了一会儿,开了车灯,下车往找他。却只听得唤唤的风声,此外即是一片空寂,似要把人的五脏六腑都要掏空。伊末仰头看看天,竟然是灰白的,即便是如许的郊外,地道的黑色竟然也见不到了。伊末裹了裹衣衫,正要从头钻进车里,给他打德律风,手机和包都落在车里面,突然脖子一紧,前胸随即被人紧紧箍住。伊末本能地挣扎,双手却被死死按住。那人狠命把伊末往车外的空地上挈,伊末像只脱水的鱼挺肚仰头的扑腾。就在伊末死命挣扎之时,借着车灯的光,伊末看到他的脸,是一个蒙着面的汉子。

  他说过他喜好夜里上山,从二十多岁的时侯起。起头是喜好山里夜风的清冷,后来是因为失眠。他经常一小我在三更往登山,有时侯是三四点,有时侯是四五点,都是凌晨静寂无人的时刻。他没有说出口的原因其实还有一个,就是那被深深压制的性欲。除了三更登山,他还有一种宣泄体例:泅水和踢足球。往往是全身心投进,出一身臭汗,筋疲力尽之后便获得一种淋漓尽致的快感。当然,那个他告诉了伊末。

  因为被失眠困扰,他测验考试过良多种体例,食安息药、推拿、泡澡、饮酒,然而通盘不管用。他的头持久处于一种膨胀的形态,昏昏沉沉,模模糊糊。后来,他末于找到那两种体例。当然,他也染上了酒瘾。

  伊末也喜好夜里上山。仍是在读大学的时侯,校园里有一座山,伊末经常下了晚自习之后往山上跑。那时山里的空气较白日要清爽许多,伊末在黝黑的树丛中穿越而过,中转寂廖无人的山顶。当然,有时侯并非完全空无一人。有一次,伊末正在山顶沉浸的时侯,突然看见一个汉子,从山顶的那头游移地朝她看着。伊末一时怔住,当阿谁汉子朝她跑来的时侯,伊末才感应一阵强烈的惧怕。伊末的外套被风吹得兴起,像是一只风筝,在惧怕凝聚的山坳里跌跌碰碰的狂行。伊末没有被他逃上,或者,更准确地说,他看着伊末那慌乱的脚步,站住了。此次事务没有吓退伊末,反而是那种严重混合着惧怕的夜行,愈加吸引伊末,似乎她隐约地在等待着什么。

  他曾经当过兵,仍是特种兵。对数字特殊灵敏,即便是退伍多年的如今,假设他站在街边,看路上奔驰而过的各类车辆,他也能持续背下良多刚刚驶过的车商标。他在云南缉过毒,还杀过一小我。伊末都相信了。

  伊末说范迁有部小说《风吹草动》里面描写了一个中国汉子靠在美中两国间私运枪收为生。伊末曾经有一次在满洲里闻名的马克斯酒吧,一边听着俄罗斯人唱着民族风味浓重的歌,一边饮一种鸡尾酒,“那鸡尾酒的名字就喊做……A什么K?”

  “Ak-47”,他填补说。

  “对”,伊末欣喜,“小说中的汉子也是销售那种枪。”伊末想起来,小说里还对AK-47的优缺点有一番议论,“AK-47那种突击步枪,枪身短小、射程较短,合适较近间隔的战斗。”

  “它的缺点次要是对准基线较短,对准具设想不睬想,后座力较大等等,大大影响射击精度,300米以外难以准确射击,连发射击精度更低。”他不紧不慢地接道。

  伊末独身多年,本身不急,家人和伴侣替她急。那个汉子是闺蜜从婚恋网站帮她找来的,伊末不管汉子从何而来,只看他能否契合她的信条。伊末的信条其实连她本身也模模糊糊,很难用言语归纳综合,不外伊末却晓得大部门汉子都不克不及契合。那个汉子目前还没有被肃清,伊末觉得本身想对他说话,那算是一个好的起头。

  话越说越多,伊末一边沉浸在那种“闲聊”中,一边悄悄担忧汉子会约她碰头。一般来说,汉子关于感兴致的女人,不会超越太多时间就会摘取动作,先约出往见见,再看觉得能否停止下一步。很少有汉子会长时间地跟你“胡扯”,而不提出碰头。伊末虽说两性交往体味不多,但小说和片子看多了,使她对汉子有了那种熟悉。但是那个汉子很怪,他跟伊末“胡扯”了一年多,也没提出碰头,却是对伊末很关心,无论是生活的细节,仍是情感上的小颠簸,都无微不至地关心。他本身天天做些什么,也会告诉伊末,好比有时开会,他就发会场的照片来。

  他在孩子一岁时离了婚,一小我带着孩子过了十几年。最后经济上困顿,孩子又小,没有女情面愿接近他。后来,经济情况渐渐好了,他开了几家公司,生意越做越大,孩子已经上了初中,熟悉的女人也多了,却又很难找到令他心动的。

  他讲的,伊末都信。伊末觉得,假设老是躲着疑心,那过程就很难让人忍耐,还不如不停止。但是汉子迟迟不提出碰头,伊末却有点迷惘。假设刚熟悉不久,汉子就提出碰头,伊末多半把他回进“一般”那档,而且伊末也会回绝相见。但是如今,过往了一年多,伊末却想见他了,伊末对本身说是因为猎奇。

  伊末刚提出相见时,心是高高悬起的,既怕他回绝,那样很伤自尊;又怕他立即容许,伊末本身也不晓得见了面会若何。他没有回绝,但也没有容许。他说他比来很忙,要过一段时间。说到某个详细的时间,他总有其他活动,好比和伴侣饮酒、和战友聚会、和同事加班等等。伊末末于忍无可忍,不睬他了。那下他慌了,立即安放相见。

  那天晚上,伊末见到了他,乍一见,伊末有点慌乱。因为持久运动的缘故,他的身段很好,面目有些清癯,但线条顽强。他穿戴灰色的外衣,就是一个普通俗通的中年人样子。伊末觉得他很目生,很远远。他见到伊末,也是一怔。后来在一家酒坊落座后,他把外衣反过来穿,竟是件白色的运动衫,使他整小我平添了很多生气。他还打趣说:“我比力懒,买一件顶两件。”他那一笑,伊末觉得心里阿谁他又回来了。

  他给伊末倒上红酒,伊末不愿饮,他就频频劝,说饮酒才好讲话,饮酒才有情调,你曾容许过陪我饮酒的。伊末就饮了一点。

  二十年,我没有喊过父亲。我和父亲生活在一个家里,但是我不跟他说话。父亲不让我当兵,让我上大学。可是我大学没上完,我就往当兵了。我当了连长,我率领我的连队在云南边境的森林里挠毒贩。

  我前妻等了我十一年,当了我十一年的女伴侣后嫁给我。她想要一个家,父母不撑持我,我需要钱。从队伍改行回来,我到一个夜总会给老板当保镳,因为我很能打,在求助紧急时侯能很快地庇护老板到平安的处所,老板对我很称心,给我一万的月薪,那时侯的一万,比如今的十万还管用。我挣了钱后买了一个斗室子,房子才五十多平,可是她老是吵闹。打骂没关系,她不该该把我们成婚的照片摔碎,她彻底伤了我的心。她是跳舞教师,她不想要孩子,可是孩子来了。离了婚,她也不要孩子。如今,她喊孩子来跟我说,她经常饮酒消愁,饮的仍是白酒。其实她有什么过得欠好,孩子啥也不懂。

  德律风响了,他按了免提,让伊末听到,儿子在说话,他吩咐儿子认实自然业,回往他要查抄。

  我当过公事员,孩子一岁多的时侯,我妈给我带,假设不是孩子她妈不管,我也不会回阿谁家。我往了乡间当乡长,接风宴饮过的阿谁夜里,我在田垅上走,我不断走,不断走,酒精在发酵,脑子里空空的,啥也没有,其别人都吓坏了,但是他们哪里撵得上我。我就那样,不断走了一夜。我记得,头顶上,星星很亮,天空很黑。

  德律风又响了,那回他没按免提,但是伊末也听到那是一个女人。他跟阿谁女人说:“是心理周期吧,那个时间过往就好了,那会儿焦虑是一般的。”又扯了一会儿,挂了德律风,他对伊末阐明说,是个女部属,把他当男闺蜜,因为他脾性好,她们什么话都跟他说。

  伊末觉得怪怪的,但是没说什么。

  伊末不知不觉也饮多了,面颊飞红,就提出回家。他说我送你。

  到了大街上,他扶着伊末的肩膀,伊末觉得很不习惯,出于礼貌没有硬性甩开。他说要不我们走回往吧。伊末吓了一跳,倒不是因为他说走回往。适才他不是在德律风里说要查抄儿子功课吗?莫非他要跟伊末回家?伊末可没那么诡计。

  他说,阿谁打德律风的女部属,曾经有一次,也是晚上,饮多了酒,他送她回家,她就跟他走回往,不断走了一个多小时。伊末心说,在夜风里走,很浪漫,你也经常跟人浪漫。

  突然下雨了,他拥着伊末匆忙跑到一个商场的檐下站定。伊末看着哗哗而降的雨流,觉得一切都很荒谬。

  他招手打了一辆车。到了伊末家楼下,雨已经停了。他扶着摇扭捏晃的伊末下车。

  第二天,他跟伊末说,还说你爱饮酒,饮那么一点就醒了。伊末说,我哪里有醒,没有。他说,那你记得我拥抱你吗?伊末张大眼睛,你为什么拥抱我?

  看看,连那个都忘了。我跟你说的话,也全都忘了吧?

  你当过连长,二十年不跟父亲讲话,在星夜里不断走了一夜。

  那回他食惊了。你是拆醒?

  伊末关上电脑,不再跟他讲话。他的德律风打了过来,说昨晚我回往,又失眠了。那晚,他没有提出上往,伊末也没有邀请他。

  此次碰头之后,两人回到碰头之前的形态,谁也不提再碰头的工作,德律风和信息却更密了。心理形态上像极了热恋的人,物理空间上却相距很远。

  伊末说泅水学了十几年也没学会。他说那是没碰着好师傅,我教你准是一学就会。但是两人都说说算了,都不主动约时间。

  伊末看了严歌苓的小说《密语者》,就跟他讲起:一个中年女人乔红梅跟人网恋,那人似乎就生活在她身边,对她天天做了些什么,穿什么衣服极为存眷。他赞她脚上的凉鞋,风气特殊;她在草地上跟熟人以及熟人的狗打了声招唤,他也看在眼里。乔红梅把良多心里的话都讲给他听。她的家乡在中国的一个小山村,在日军侵略时,有一百多位少女躲进稻草垛,听凭刺刀插进血流出来,稻草垛仍缄默,最末被活活烧死。在中国跟前夫离婚后,随现任丈夫远走美国,本认为两人的恋爱永不用灭,如今却是难认为继。丈夫大她二十多岁,过性生活时她需要想着网上的他,两人才气一般停止。他消逝了几天,乔红梅忍不住胡乱揣测。后来他说他良多年没见的女儿回来了。乔红梅起头查询拜访那位网友,曾思疑过他是大厦治理员,也曾思疑过他是女人,女友把本身一张青春的照片发给他,他却不为所动。他曾经发来的据说是他女儿的照片,做为线索,让乔红梅找到了阿谁女孩,那女孩曾经因一桩案子成为名人。乔红梅和网友约见了几次,都未能见到。最末显示本相,他曾被人诬蔑强奸亲生女儿,前妻也与人通同好来暗杀他,他“死”在戈壁里,之后改换身份,从头活另一小我生。他给女儿写了良多封信,买了良多生日礼品,拜托律师每年在女儿生日那天交给她。他消逝的那几天,是他跟女儿劫后的初次重逢。

  本来阿谁网友就是乔红梅的现任丈夫。那个小说讲述的是人与人之间的难以沟通。伊末评说道,丈夫深爱着她,对她的存眷却只要通过一个目生的网名才气告知与她。她对如今的婚姻不克不及释怀的恰好就是丈夫不存眷她。有个深夜,乔红梅与丈夫打骂,斗气地要离家出走,哭抽泣的她期看丈夫拉住她不让她走,把她拥在怀里紧紧抱着。可是丈夫却绅士地说:天晚了,我开车送你往酒店。

  他认实地听她讲故事。完了说很好听,他期看她再多讲些。

  伊末是活在小说和片子中的人,面临外部的世界,她经常觉得仿佛隔世。假设没了小说,没了片子,伊末就活不下往。但是在里面呆得久了,伊末有时也需要透口气。正好他情愿倾听,伊末天然说不出得欢喜。

  如许的形态又继续了一些时日。有天深夜,他突然约伊末。我们往山上。他的语气很急促,似乎发作了什么事,还有点蛮横的味道。伊末容许了。

  在阿谁山顶上,蒙面汉子撕开伊末的裙子,伊末拼命对抗,被他重重地抛出往,在地上滑了几米远。伊末的手肘碰到一块石头,登时一阵剧痛,伊末差点昏厥过往。他跪在伊末的腿上,扇伊末的耳光,伊末被他打得头晕目眩。那时,他强行进进伊末的身体。

  他是开车逃走之后,又再次回来的。其时,伊末正跌跌碰碰地觅觅着下山的路。伊末从未想过报警。

  坐在车里,他一言不发。伊末也不说话。

  送伊末到楼下,他就分开了。

  伊末回到家,发现膝盖破了、手肘肿了,胳膊上、腿上、脸上有多处擦伤。伊末简单处置了伤口,那时才发现本身竟然心绪很平静,既没有大怒,也没有特殊的悲伤。伊末只是不住地喃喃自语:完毕了,末于完毕了。

  伊末说的却并非和他的关系。当他再次来约伊末时,伊末竟然又容许了。此次是在一个空寂无人的泅水馆,他开车带伊末到郊外,那个泅水馆的治理员让他们进来,就锁门出往了。可能他是那里的常客,也可能是他包了整场。

  当伊末想回应他时,他却溃退了。那时,他又戴上面具,伊末末于大白,他需要的就是那个。

  他需要伊末对抗,不断地对抗,需要伊末挠他、掐他、打他、推他,他需要把伊末的衣服撕碎,即便只是泳衣。

  在水里,他又一次强奸了伊末。好笑的是,那强奸并未完全成立,因为伊末不会泅水,伊末没办法强烈地对抗他。

  于是,战场转回岸上。在阳伞下,骨折了一把白色的躺椅,伊末和他都伤痕累累,互相占有了。

  头上挂着水珠,他们坐回车上。他又一次说,他要教会伊末泅水。

  伊末不置可否。

  伊末回到家,只是她一小我的家,裹了浴巾呆坐。她大学结业后,就远走异乡。离家越远,越能找觅到生命的意义。二十多岁时,她那么想。即便父母不竭地向她发出召唤,她仍然说,她需要孤单。

  现在那孤单却被突破了。伊末觉得身体胀胀的,酸软无力。就像一个饕餮大宴享过,全身每个细胞都带着称心感。

  伊末不是没有期看过。相反,伊末经常会在深夜“听”到邻人的床喊以及喊床,后来伊末移到三十四层的高楼上,仍然会不时地听到女人的嗟叹,以至在工做日的白日也能清晰地听到。伊末隔邻都没有住人,那时伊末才晓得本身幻听了。伊末不记得本身上一次性生活是什么样子,伊末已经很久很久处于干涸形态。当然,她也相过亲,也有过汉子想跟她上楼,但是伊末一概回绝了。有个汉子对她说,第二天他还要来此地处事,此时回家太晚,他家又很远。伊末却冷冷地说,那是你的事。

  伊末也买过情趣用品,阿谁号称“非洲雄狮”的家伙,气昂昂雄赳赳,却冷冷冰冰,只是橡胶罢了。伊末把它扔了。

  伊末期看汉子,期看实正的汉子。他可以爱抚你,亲吻你,他的四肢压着你,是热乎乎的实在肉体。当然,那事的前提是,他与你心领神会,同病相怜。那长短常十分难的了。伊末对此几乎不抱期看。

  然而,更难的事,是伊末的心。伊末的心被一种惧怕紧紧地箍住。伊末恐惧怀孕。固然不是每次性事都能招致怀孕,但是伊末惧怕到顶点。

  伊末流产过两次,那事她谁也没说。第一次,阿谁汉子骗伊末说他结扎了,成果让伊末怀了孕。他前妻吸毒,跟人跑了,他想让伊末生下那个孩子,他跟伊末成婚。伊末却对峙往做了人流。伊末在怀孕的前几天,食过避孕药,当然也是因为阿谁汉子。伊末不敢冒险,那汉子却思疑伊末的孩子不是他的。当伊末躺在病院的时侯,无论打几个德律风,发几个短信,他都不来,不理不睬。伊末的眼泪只能流到肚子里。

  第二次,阿谁崎岖潦倒的令郎,住到伊末家里,却往外埠跟另一个女人碰头,被伊末晓得了,他说你为什么不克不及理解理解汉子的复杂。伊末让他走,他走了不到一个月,伊末发现本身怀孕了。告诉了他,他说他会回来负责任,跟伊末成婚,让伊末等他。尔后却再无消息。伊末又一次往做手术。

  一小我躺在床上,一股风来似乎要穿透身体的觉得,伊末再也不想有。

  伊末试过上环,但是她的身体却排异,即便摘了环,伊末仍然不住地流血,血量不大,却很快让炎症蔓延到盆腔、子宫,除了月经那几天,伊末终年食药。

  如今,身体的病治好了,心病却无药可医。他又来了。莫非他就是伊末的药?

  又是一个月黑风高之夜。他载着她绕盘山公路盘旋而上,曲至山顶。沿途植被很好,车灯所照之处,尽是茂盛的树木。在深夜的此刻,关于她和他来说,那鲜少人烟的荒山野岭似乎是他们的欢乐之谷。

  他已经不需要蒙面了,但是残暴的动做仍然粗暴而狠准。就在他又一次撕碎伊末的裙子,欲把伊末压在身下之时,伊末却拿出一把刀,一把剔骨刀,又快又利,能一刀致人死命。那刀在月下闪着凛冽的寒光,和伊末的神色一样,绝决而冰凉。

  “为…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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