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了,随意翻看《掌故从编》,看到了康熙的家书,竟然和《一封家书》一样不克不及免俗的儿女情长。
此中的《清圣祖谕旨一》大部门是远征葛尔丹时的写的。根据《清史稿》记载,爱新觉罗·玄烨在康熙三十六年二月丁亥起头亲征噶尔丹,蒲月乙未回到北京,可能三个多月的样子。那期间康熙的家书都是由一个喊参谋行的大寺人保管的,并在40年后的雍正十三年十月二十日存档在懋勤殿洪字八零八号箱内。
康熙家书的内容大多是絮叨家常,阿哥们胖了吗,嫔妃们想我吗,太后身体可好;还向太后报告请示所到之处的天气风物;说三月二十二日在兴武营射了三百十一收兔子,三月二十三日在清水堡只射了一百有零二十四;收到西域送来的甜瓜干,转送太后,并阐明食用之法;天冷了,吩咐宫中再多做两件袍子,还抱怨以前做得太瘦了,穿的不称身。
除了身份特殊,康熙的家书和平头苍生没啥区别。
可是再翻看曾剃头的家书,那就是政治军事、家事国是包罗万象了。
在信中,曾国藩教导子女,筹备粮饷,传递军情,调动戎行,功用几乎能够和正式的官文奏折比拟。有一封和他爸的信,看信的样子,应该是曾麟书写了封信教诲儿子若何用兵,什么“营中食饭要早”、“安营要表里挖三道壕沟”、“调军出战不成太散”、“要捉拿形迹可疑之人”等等,曾国藩逐个回禀。似乎老爸也是大军事家似的,其实只是个43岁才考中秀才的老帮瓜。
那问题就是,为什么康熙的家书不提政事,而曾国藩的却不克不及不提政事呢?
查查材料才晓得,曾国藩的湘军是体系体例外的戎行,从头起头的,没有标准化的报告请示系统。其骨干是湖南的宗人乡亲,征集和调动除了正式的报告请示关系,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非正式沟通渠道同样重要;于是,曾国藩的家书就应运而生了。那其实是曾国藩的密令、手谕。
至于康熙那边,政事早已经有成熟的系统,家书就是简单的絮叨家常,所以不提其他罢了。
私家信函的效劳强于公函,且规模如斯之大、时间如斯之长、公私如斯之不分,也算是中国汗青上的一大奇谈怪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