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传奇故事。唐裴鉶曾撰《传奇小说集》三卷,原书已佚,仅有《裴航》、《聂隐娘》等神异故事散见于《承平广记》中。本传奇故事发作的布景取于现代,故又可称之为现代传奇故事。既然是传奇故事,最合适于它的出路,莫过于把它做为茶余饭后胡吹乱侃的一种消遣,一味像傻子瓜子那样嗑嗑嚼嚼消磨光阴的零食,侃过算数,嚼过算数,万万可别当实。
鲁迅先生在一篇辛辣诙谐的文章里,曾经说过:“凡关于以实话为笑话的,以笑话为实话的,以笑话为笑话的,只要一个办法:就是不说话。”他说是那么说,“于是我从此不说话”,但仍是不由得就朝上朝下朝什么标的目的的胡须最为国学,跟国学家们停止了一番析疑,于是在八十多年前的《语丝》上,也才有了鲁迅先生的《说胡须》那么一篇妙文。
英国一位身体高度残疾、只能坐在特造轮椅上的霍金先生,在国际上被称为当今世界最伟大的科学家,被誉为活着的爱因斯坦,其关于黑洞热动力和黑洞蒸发的论著,很大水平上改动了现代物理界对宇宙和时间的观点。当霍金应邀往美国做演讲时,克林顿总统亲热地会见他并向他表达恭喜。本传奇的仆人公,从小至今长卧床塌,连轮椅也坐不住,而其种种过人之处,其对宇宙起源和将来开展的领会,其描画出来的宇宙全景图,无论是在广度仍是深度上,都有很多霍金不成相比之处。不外他没有生在英国,他能得到霍金那样的际遇么?……
好了,对本传奇,既然名为传奇,原来也无需再说什么了,想了想,仍是那么一句:不要当实。
一个中原农村的穷孩子,病重身亡,起死回生。令家人和乡邻骇怪不已的是,孩子身躯未改,人却整个地“换”掉了,变得像个婴儿一样,酿成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小孩”,从头起头他新一轮的生长史……
死而复活的大小孩,天逼真授,具有了种种异能,没上过学却能识字,没学过医却能为人治病,没出门却能进进浩瀚无际的宇宙深处……
今日的一些少年才子们,有的十多岁就进大学读书了,中国科技大学还专门办了个“少年班”呢。那些先天出寡的少年尖子,对常人来说,奇当然奇矣,但同样也可理解,人的五根手指尚且不是一般齐,有些人的智商特殊高一点,亦在情理之中。
不外,假设有人告诉你说,有个小孩,三岁即懂天文天文,七岁已知大乘佛法,还治愈了良多人的疑难杂症,你信不信?那恐怕很难会令人相信,因为太离奇了,远远不是吟几句“鹅鹅鹅”或解几道中学数学题的问题。你会想,那没准是谁在愚人节编个故事逗人玩儿呢,不睬他,随他往。那岁首假货假话流行,良多人不到愚人节也习惯于说瞎话,人们对满大街的假货假话早已练至见怪不怪、习认为常的境地了。
三年前,当我乍听到那个动静时,一起头也不敢相信,但我可不克不及不睬他,随他往,因为对我说那话的是个落发人,落发人不成说假话,说假话在释教中被称为“诳语”,是犯戒的。
那位落发师告诉我说,有个小小年纪的小孩很了不得,三岁即懂天文天文,七岁已知大乘佛法,还说他已跟那个神异小孩间接接触过,那小孩本身躺在床上起不来,却为良多人治好了病。我问那小孩如今什么处所?以后有时机的话,能够往见见。他说行啊,那小孩在河南乡间,到时候他有空的话,还可陪我往。
初往河南访怪杰
○四年春,我往河南,摸索着找到了那个神异小孩的家里。
那是一个盖了没几年的农家宅院,院内两层楼房,大门前一条村落便道,不大有人在户外走动,宅院四面散布着大片绿色的麦田,远处簇立着绿色的防护林,空气中弥散着土壤和植被的清爽气息,置身于那个充满绿色的情况里,让你体味到春天农村盎然的生气和醒人的温馨。
一个四十多岁的短发女子出门来接,身穿蓝茄克,拉链没拉上,露出里面穿的阔条纹黑白两色毛衣,面庞肃静严厉,神色滋润,看上往一点也不像是种地的农妇,倒有一点贵夫人的气宇。我想,那必然就是神异小孩的母亲了吧?问她,公然是的。她请我在客厅里坐一坐,说立即可食午饭,转身就往忙活了。
我端详那农家小院,里里外外拾掇得挺窗明几净。宽阔的客厅里,摆着沙发和一台大彩电,墙上挂着两面锦旗,上面别离写着“医术超群”、“医德崇高”,题款是“敬赠市卫生院某医生”,落款是某县某乡某村某某某。
某医生?某医生是谁呀?是小孩的父亲?长者?仍是小孩本人?七八岁的小孩就当卫生院的医生了?连续串的迷惘困扰着我,恨不得能早点把谜底揭开。
饭菜送到客厅来,就我一人食,她们早已食过了。我渐渐食完,就站起来,想尽快看到那位带点神异色彩的小孩。
松梅掀开一道门帘,让我进往,进了屋,只见一张床,还有一道帘子挡着。我急不成待,脑子里什么都没想,就拉开了床帘……
躺在床上的人,不像落发师说的是个七、八岁的小孩,也许,是我在德律风里没听清晰吧。十几?二十几?看不出他到底有多大年纪。剃了个光头,头顶上有几道极深的漕沟,非常奇异。他的面庞属于略显瘦削的那一种,鼻子、面颊和下巴都有点肥笃笃的,双眼皮,一双眼睛很有神摘,眼睛里弥漫着一种热诚的笑意,脸上也焕发着一种绚烂的笑脸。掩盖在薄被子下的身体,凸现出圆鼓鼓的肚子。看到他,不知怎的,会让人想起阿谁笑口常开的大肚弥勒佛来,在今日现实生活中,恐怕已不大看得到如许阳光的笑脸了。
我和他相互问了好。怎么称唤?他说家里都喊他大小孩。初度碰头,落发师还没到,我不敢问太多,怕显鲁莽。他似乎晓得我心中对他的猎奇,主动跟我谈起在他身上呈现的许多令人希罕的现象。头一次为人看病,是很偶尔发作的,后来找他看病的越来越多,最多时一天有一二百人。有些事,他随口说说,也不知怎么回事,过了几天或一段时候,公然就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