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听什么歌,我唱给你听
零九年最初一天,翻开电脑看到你的留言
冲动得一蹋糊涂,眼泪都差点掉下来
你分开的那半年我挺忙,但很充分
像气球充满了气,鼓鼓的,能够往上飘飞
不知是因为忙仍是因为此外什么
打坐念佛的时间长了
我实的不怎么听歌了
也很久没有爬山看月亮了
昨晚十点多才想起晒在楼顶的衣服忘了收
拽了妙吉师打动手电筒陪我上往
实的良久没有来楼顶弄月了
你们走后,我上楼一见那风吹雨淋的旧木椅就泪奔
抱着一大堆毛衣驻立在月色中
天然就想起许多工作来
你来寺院时才十三岁
我拎着开水瓶颠末师父门口
看到一小男孩歪着光秃秃的脑袋听师父讲话
我对妙贤师说,嘿嘿,大僧人又多了一小门徒
后来发现你就住我隔邻了
奇哉怪哉,咱们一女寡寺院怎么住进一小僧人
本来是我没有搞清晰情况
你是如斯如斯男孩子气的小女孩
让我那凡夫肉眼识不破你的实面目
某天中午往房间看你
你那四仰八叉的睡姿差点把我雷倒
脚上趿着大大的挈鞋半挂在床沿上
双眼还眯着一条缝
似乎连睡梦中都要挠紧时间端详世界
认为你睡得很沉
我站在门口小声问实师父
那小孩多大了呀,哪里来的呀
不知你不断是在假寐仍是被我吵醒的
见你立马翻身而起,木着一张脸
从中间交叉过往,看都没看我一眼
那时我落发也不久,履历过一些工作
总觉得关于刚落发的人应该细心庇护
你的到来让我天然涌出庇护你的心绪
但在一路四年的时间完全推翻了我的设法
我实不是赐顾帮衬他人庇护他人的料
何况你似乎底子用不着我的庇护
你似乎比我更能应付一些工作
事实上都是你在主动帮我的忙
日常生活中琐碎却极其重要的活儿你帮我干了很多
而我做得最多的只是倾听你
偶尔给你一点提醒一点定见
有些你做得很好
有些你勤奋过但仍然没法做好
那已经让我很知足很称心
请你不要太在意我的设法与感触感染
无论你把你的履历吹得如何艰辛卓绝
无论他人若何在我面前频频强调你的精明能干
但在我眼里你永久只是一个无邪聪明的小孩
一个没有得到良多关爱的孤单生长的小孩
也许你对那个比你年长许多经常三病两痛的师兄太偏心
不小心就给那份友谊形成了诸多困扰
僧团是和家庭差别的,落发人是讲究平等的
太多人如许告诫你,你充耳不闻
于是我只能大义灭亲,与你划清边界
目标是为了让你学会精神独立
你为此曲解我怨恨我,发狠心要和我站成两个世界
如今想起你曾禁受伤的眼神我心城市收缩
损害他人是最让我难受的工作
我经常对你说我是个很心软的人
你来寺院过的第一个年
我教你唱《明月几时有》教你唱《忘忧草》
关于唱歌你有点天份
唱得很有觉得,我鼓掌喊好
你来寺院过的第二个年
我和你一路唱《童年》
手拉手,像一对好兄弟
第三个年你捧着师父的红袈裟唱《袈裟》
我鄙人面端着摄像机始末瞄准你
第四个年我们一路唱《心愿》
唱完《心愿》不久你抉择分开
说出来你必定不相信
那其实不在我意料之中
固然你无数次地有过如许那样的表达
我仍刚强地认为有些工具能够牵造你的脚步
我说你走出往就再也不要让我晓得你的下落
曾经放出如许那样的狠话都没能让你固执己见
你把一切想得轻举易得,迫不及待地要分开
逼得我骂你夜郎自卑,不知天高地厚
对一个强硬的小孩子我的担忧超越她本身
用尽了一切办法都没能挽留住你
眼泪流了很多,为你悲剧一样的人生
于你而言落发那条道路并非更佳抉择
你憧憬纵容不羁、自在飞翔的生活
那没有错,我历来不认为那是一个错误
我劝你等年纪大一点再做新的诡计
在如许一个纷歧样的情况里
我比一般人更能理解你小孩子的心绪
但是你太小你无依无靠你没有一技之长
你若何应付那个复杂多变的社会
也许那只是我自认为是的设法
我从门逢里看人把人看扁了
你义无反顾地走出了那条轨道
而我仍将顺着那条轨道一往无前地走下往
期看你在此外路上走得轻松愉快点
期看你把学到的佛法用到生活里
期看你好好地规划人生、兢兢业业
期看你在没有我的处所勇猛顽强
期看你累了再回来与我爬山看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