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写时: 越剧是水乡艺术(转载)

2年前 (2022-12-08)阅读2回复1
小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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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写时:

  越剧是水乡艺术

  (此处所评诸剧,均为已故剧做家吴兆芬密斯做品。

  吴密斯多才多产,少了她,越剧有无孤单之感呢?)

  看越剧《风雪渔樵》

  越剧是水乡艺术。题材进进越剧,特殊是颠末越剧名家的创做,就会不知不觉渗入水乡文化的特色,别有一番情趣。

  墨买臣休妻、马前泼水的故事传播甚久,也屡见舞台。对势利女子极尽挖苦之能事;崎岖潦倒墨客,时来运转,顿居人上。凡是命运不济的汉子,便藉此获得几丝宽慰。新编越剧《风雪渔樵》从前人做品略显陈旧的外壳后面探得有生命的内核,激活其荣耀,便有了种种新意。

  墨买臣天然是剧做家用笔较多的人物,写他的沉沦与起家,着重的是心态。中国常识分子心态分析,是一个现代课题,剧做家有感于此,有意为之,天然是宝贵的。对买臣妻刘玉仙,亦摘取新的视角。刘密斯不只怨恨丈夫贪杯误事、不求长进,还基于豪情,忍辱负重,设想鼓励,促其朝上进步,末于有成。那就从普通中显露出非凡。剧中曲折陡起,刘玉仙父女之好心与委屈的第一见证人,竟不测地死于山崩,令人顿生“人世无常”的感慨,戏也有了新的悬念。然而峰回路转,连阴转晴,舞台上推出一个温馨的、理解万岁的结局。贺岁剧目,颇为得体。

  女性问题,历来令做家、艺术家操心劳神,可是取材、立意,落笔均不容易。什么方是女性问题的现代意识,掌握之难,更在分毫千里之间。近年颇有报酬《水浒传》中的潘金莲昭雪,可是只要潘金莲杀人的事实稳定,一切辩白均不免难免用情过滥,以至令人猜疑,无非找个幌子,把极具性色彩的潘密斯推至舞台前景,打打擦边球罢了。而“马前泼水”等对女性明显不公,为什么少有人评断呢?现在有了《风雪渔樵》,墨买臣休妻故事有了一个现代版本,“一个胜利的汉子后面必有一个优良女人”也有了一个古代版本,也许会成为美谈。

  《风雪渔樵》故事发作于浙东水乡,越剧亦源于水乡。或隐或显的水声、水色,淡淡的,却逗人憧憬。

  (新民晚报1998年2月8日)

  《岭南风云录》随感

  永久的美是不存在的,永久的美学价值也是不存在的。一部戏假设有几年的艺术生命,即属优良做品;假设能有几十年艺术生命,那就是杰做了。艺术生命长达数百年甚至千年者,细查世界戏剧史,屈指数来,又能有几部?而百年、千年,在永久面前是微不敷道的。绝大大都剧做,只要一度生命。第一度公演,也许轰轰烈烈,好评如潮,但它却再不会有第二度公演的时机;而那此中,有些做品是无愧于优良二字的。所以不宜侈谈永久,谈永久的美。

  我看吴兆芬密斯编剧、杜冶秋先生导演的越剧《岭南风云录》,和许多伴侣一样觉得戏似乎长了一点。次要角色的唱段要尽可能多一些,其他角色出场,唱段亦要分配匀妥,力图八面玲珑,剧做家费尽苦心,但戏也就超长了。出格后半部,至少有两次,我认为戏当完毕,想不到柳暗花明,笔锋一转,戏又演了下往。于是一种期待结尾的心境,影响了一般的赏识。末于完毕,一台表演,三个小时,时至今日恐怕是不达时宜的了。昔时,长夜难熬,购得一张戏票,期看在剧场尽可能多消磨一些时间,现在人们的夜晚再不那般枯寂、落寞,戏剧家在占有看寡贵重的夜晚时间时,要有一个适度感。适可而行,限造一台表演的长度,事实上已成为争取看寡的重要手段之一。

  但虽然如斯,看戏过程中我仍遭到强烈的震动,我看到了一种从头塑造越剧形象的激情。近十年来,中国各剧种(各戏曲剧种、话剧、舞剧等等)几乎都面对着一个从头塑造本身形象的问题。很多剧种自觉、不自觉地起头了那个过程,沪剧等剧种并已获得显著成就,大大地翻开了场面。惟越剧自我觉得优良,“不知有汉,无论魏晋”。其实越剧根底欠深,积存欠丰,那几年又多方挤榨,可供陆续挤榨的汁水日见其少,如不及时警惕,做多向开辟,不只显要的声势难以耐久,做为一个剧种的艺术生命似也已到干涸的边沿。《岭南风云录》的表演,是越剧多向开辟之可能性的一次展现。在该剧中越剧最擅长的男女之情退居陪衬地位,而对伴侣之情、同僚之情有笔酣墨饱的表示,史济华、张国华深厚的对唱,稍后史济华鼓动感动的独唱,文情声情均到达较高的境域。所可惜者标准化的剧情构件在全剧中占往较多的篇幅,云遮雾掩,实正闪光的部门效果便打了折扣。再加受骗看寡因表演过长而陷于怠倦时,其艺术鉴赏的兴奋点是很难激活的。但《岭南风云录》的开辟精神,它为越剧供给的新内容,它颠末一番勤奋后获得第二度、第三度公演以致像《北地王》那样成为保留剧目标潜在可能性是存在的。当越剧处于今天的境况时呈现如许一部戏,关于越剧开展是大有意义的。

  趁便想就“开辟”问题说几句话。开辟、变革、改革,大大都都是无效的、失败的,那是法例。趋时、媚俗也不像我们多年来的评议那样可恶。没有一批趋时、媚俗之做,就称心不了大量的布衣苍生的日常文化需求,也就不会有文坛艺苑的热热闹闹。并且准确地掌握时、俗、谈何随便!昔时越剧颇以此见长,今天则明显地不济了。据说古代有一位女同胞曾就“画眉深浅进时无”那个问题请教于常在外面走动、信息来源较多的男同胞,可见其不容易由来久矣!但时、俗之做,或如霜迹,或如雾痕,常瞬息即逝;开辟、变革虽未必皆能成事,汗青却对之情有独钟,于是汗青往往是开辟、变革者的汗青。越剧史想必也是如斯。

  所以《岭南风云录》是大有可为的。

  (《上海戏剧》1991年第2期)

  看越剧《断指记》

  近年看戏,常失看多于欣喜。有时一台表演,编、导、演阵容整洁,满认为赏识过程会极滋润、极充分,但一而再、再而三的败笔,使你,想中场离席吧,不免难免失礼,硬着头皮坐在剧场里,则心乱如麻,看戏的乐趣全没了。

  比来看红楼剧团的《断指记》。此剧由剧做家吴兆芬据王仁杰《节妇吟》改编,胡越导演。说句诚恳话,我曾估量,因题材所限,风气所限,那大约是一次虽具水准却不免剧场清寂的表演。可是表演时气氛之强烈热闹,大出意料之外。本来将人物心里深处之秘奥兜底翻腾出来是能够化冷为热的。传统戏曲也重视心理阐发,“莫不是”、“却本来”、“想当初”、“到现在”、“第一碗”、“第二碗”等等,积少成多构成传统戏曲之心理阐发套路,亦颇为一些看寡喜欢。但心理阐发而纳历程式,难以深化。比力起来,《断指记》之心理阐发,特殊是对男女仆人公心理之阐发,确有深度。不是以现代人之心理代替前人心理,而是以现代人之洞察力透视、分析前人心理,并加以艺术的表示,如许,古代题材之做品即天然地进进现代艺术之林,并具有无可思疑的现代色彩。演员的功力又足以将编导的逃求化为活生生的人物,戏就都雅了。

  剧中陈颖饰“断指”之“节妇”颜秀,戏相当重。唱的神韵虽略嫌不敷,白口功夫却非统一般;大段白口,吐字清晰,铿锵有力,在越剧演员中稀有。不知何时练到那一境域,不克不及不令人另眼相看。传颜秀之情,偶有欠细腻、欠到位之处,但激情充沛,飞腾时的演出竟然有震动听心的力量。钱惠丽演沈蓉,应当说是一次小小的打破。徐派潇洒之中,又添了几分陈派的委婉,表示才能更强了。如斯博摘寡长,前景将相当可看。其他演员戏虽不多,亦常有点睛之笔。

  《断指记》剧情几度大起大落,似乎以情节取胜。然跟着剧情的停顿,渐渐让人感触感染到哲理的存在。它是那么通俗,又是那么深入;原认为瓜熟蒂落,理当如斯,却陡然云遮雾断,前看苍茫;原来工作已经告终,谁知何时何日又横生枝节,沸沸扬扬,闹出许多长短;既然花团锦簇,当富贵绵绵,想不到霎那间花谢蒂落,富贵竟消解得无影无踪……那就是人生。显示人生之无法,也许会招致懦弱者之虚无,但对更多的人们,将增添曲面人生时的承担才能。

  一台戏的表演,应给看寡一点欣喜。常让看寡失看,那是戏剧的不幸,失看储蓄积累得太多,那就是戏剧危机。

  (《文报告请示》1994年11月9日)

  为越剧《孟丽君》说几句话

  一

  越剧《孟丽君》自公演以来,遭到看寡普遍的欢送,盛况历久不衰。但是评论界的反映似乎是冷漠的。当然群寡欢送有种种原因,未必群寡欢送即为上乘之做。但群寡反映亦不成不屑一顾。我们常说“群寡喜闻乐见”,不研究喜好什么,为什么喜好,又怎能产生越来越多为群寡喜闻乐见的剧目呢?几年来我们对群寡反映逐步构成了一套适用主义的立场,当群寡反映与主看定见一致时,于是:“群寡是实正的英雄”,“我们应当相信群寡”,而当群寡反映与主看定见纷歧致时,也有一句现成的话:“不要当群寡的尾巴”。我们贫乏对群寡反映停止客看阐发的习惯。严峻离开群寡,戏剧评论还能有几威信可言呢?

  中外文学史、戏剧史证明,群寡普遍的、耐久的欢送或抵抗,较之专家、指导的定见,往往包罗更多实理的成分。二百年前陈端生写成《再生缘》,很快地传播于民间,孟丽君故事几乎到了家喻户晓的地步,而名人、学者多以下里之声视之。六十年代初,郭沫若先生继陈寅恪先生为之大喊大喊,一时之间,文坛震动。但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池水很快又平静了。今天《孟丽君》再度移上舞台,又遭到看寡如斯欢送,是不是有什么工具值得我们深思呢?

  二

  但凡看寡持久的强烈热闹欢送的做品,大都有两个特征;1,明显的长短看点,爱人民所爱,憎人民所憎,说了人民的心里话;2,情节生动盘曲,进情进理,惹人进胜。那也就是《再生缘》的两大特征。越剧《孟丽君》当然不克不及与原著《再生缘》相提并论,但情节紧凑,脉络清晰,长短明显。《再生缘》的故事全无史实根据,所称朝代、所述外邦,均属架空之词,是当不得实的。可是它对封建社会的现实却做了必然深度的归纳综合;战争的骚动,奸臣的残虐,人民的磨难,均有所表示。特殊是一切人的命运,包罗已身任宰辅的孟丽君的命运均取决于皇帝一人那一严格的现实,被用传奇手法盘曲地展叙出来,能够让人们晓得什么喊君主专造,什么喊封建主义!越剧《孟丽君》挠住了那一精神,衬着得体,并且情节有较巧妙的安放,盘马弯弓,一个悬念与另一个悬念相跟尾。最初当金殿御审闹得不成开交时,太后出场,颁发了一通高论:

  劝皇儿莫率性莫执拗,

  遇事要从大处细根究。

  若不是皇甫、孟家汗马功,

  岂有那国泰民安风雨调!

  皇儿呀,楼高要靠根底牢,

  过河岂能就拆桥……

  更何况载船之水能翻船,

  有道是,天高不算高,

  人心第一高。

  天子若能重英豪,

  锦绣山河千年好!

  太后开通,河山为重,国是为大,一切由太后安放,于是大快人心,在大团聚中终结。《孟丽君》天然是一出娱乐性较强的剧目,但娱乐性中有必然的思惟性在。

  越剧《孟丽君》遭到如斯欢送,和演员的演出也有很大关系。大都演员是称职的。丁赛君扮皇甫少华虽稍嫌文弱一些,但凸起了人物忠厚的一面,表示对孟丽君的驰念时,豪情真诚动听。金美芳创造的年青、荒唐的皇帝的形象,独树一帜。王文娟的演出尤为超卓。孟丽君是一位颇有近代精神的女性,她关于封建社会传统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那一套,底子不放在心上,机智勇猛,所做所为,富于传奇色彩,按理说,也算得上一位英雄人物。但王文娟没有按近一、二十年来逐渐齐全起来的表示古今英雄人物的程式来表示她,演出风气纯朴、抒情,缩短了看寡和人物的间隔,使看寡对孟丽君的命运充满同情和存眷。能够想象,假设加以拔高、凸起,孟丽君就不会如斯心爱,戏也就不会如斯吸引看寡了!

  三

  越剧《孟丽君》上马比力匆促,无论剧本、演出、背景甚至服拆都有许多有待进一步加工之处。戏的结尾也值得一议。

  陈端生《再生缘》并没有写完。第十七卷最初的情节是:荒唐的皇帝乔妆内侍,私访仍然男拆的孟丽君,逼她为妃,期限三日,假设违“旨”,一切严峻后果由本人负责。孟丽君被逼得“口吐鲜红”。工作开展到那个地步,做家的笔便中行了。假设陈端生完稿,故事得如何完毕呢?据郭沫若先生揣度:“照故事开展看来,依着孟丽君的性格,同时也依着做者的思惟,是只好写成悲剧的”。那就为我们的戏曲编剧供给了一个英雄用武之地。陈旧的大团聚旧套早该破一破了。我国文艺做品中的大团聚结尾虽由来较早,但普及时髦则似乎始于元代。有人认为大团聚表示了古代人民对美妙将来充满自信心的乐看主义精神,但我认为未必尽皆如斯,也经常是一种对现实失往自信心、而诡计借事实上不成能实现之大团聚聊以自慰。一般地说,在国度、民族灾难之中,人们对文艺做品的悲剧结局特殊灵敏、特殊隐讳,而在国度强大、社会富贵之时,却有时会有触目惊心伟大的悲剧做品问世。《孟丽君》的改编者能否能够构想更开阔一些呢?

  (《上海戏剧》1980年第5期,签名:李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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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帘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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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越剧水乡情韵,艺术魅力非凡。
话唠1个月前 (06-05 06:28)回复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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