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缘分,如落在掌心的雪,化了才浪漫。恋爱,如抱在怀中的冰,融了才唯美。假设能够,我愿青花,你则做瓷,我永久溶进你的身体,刻进你的灵魂,即便破裂,都在一路。
关于男女之间的关系,张小娴说:“上半身伴侣,下半身恋人。”那青花与瓷的交缠,让我们忘了下半身与上半身的别离,只骇怪于那纯净的美,震动那不染尘埃的静。爱漂亮是人的本性,因美而忘了性,也许是一种地道的高尚。
金庸小说里的全国第一刀客胡一刀,凭仗他的武艺,完全能够带走陈圆圆,可他却守候陈圆圆二十三年,只为偶尔在她路过时能够看一眼,只要她幸福,那就足够了。我想,那是灵魂上的青花吧,金岳霖对林徽因也是如斯,世界上良多的暗恋,许多的青涩的初恋,都是如斯,躲在心灵深处,不沾人世半点炊火。
旖旎,清洁,内敛,平静,妥帖,超脱,出尘。细读则显露出曼妙与妖娆,如一个故事,如一部《红楼》,里面写满恋爱。浪漫相逢,经猛火煅烧,爱恨情愁的煎熬,岁月的沉淀,把灵魂熔在了一路,身子揉在了一路,有颠末世俗的炊火,却超越了世俗,再也嗅不到一丁点尘世的炊火味。
雪小禅说:“我初见青花,但觉得是一个汉子与一个女人的恋爱,那蓝,似乎是魂,深深揉在了瓷里——要怎么爱你才够密意?把我的骨我的血全揉进你的身体里吧,那白里,显露出了我,显露出了蓝,如许的着色,大气,凛然,端静,风日洒然,却又透着十二分的书卷。”
青花瓷,书卷气,恋爱,只要痴情而又饱读诗书的女子才读得出,等于是把本身的灵魂融进往,我们读到的是本身。我看青花瓷,就如读陈圆圆、西施、貂蝉、杨贵妃、王昭君、林黛玉、薛宝钗、鱼玄机如许的美女,不只读到肉体,还读到灵魂。隔着几个世纪的烟雨,那么远,又那么近,能够触摸她们肌肤里的温润,觉得到她们的心跳与欲看。觉得到她们的羞怯,静丽,妖娆,冷艳,绝色,嗅到她们冷香。我不在乎她们是少女仍是少妇,也不在乎她们曾经属于谁,我仍然能够痴缠到底,标致的,其实不必然要占有,远远看着,也好。
【二】
我喜好慢生活,渐渐悠悠,边走边逛,我有我的标的目的。其实人生是一场长跑,当你渐渐悠悠走到起点,蓦然发现,起点上除了你,并没有他人,那些跑得快的,都累死在半路上了。
生命也是一场轮回,那古代小说里的每一个才子和佳人,帝皇将相,贩夫走卒,痴男怨女,都是我们本身。我曾经是贾宝玉,你也曾经是林黛玉;我曾经是西门庆,你也曾经是潘金莲。恋爱是一场轮回,我做过商纣,你也做过妲己;我做过项羽,你也做过虞姬。回眸一笑百媚生,只是我们忘了本身是谁。
不竭地安葬恋爱,又不竭地萌发恋爱,过往、如今、将来,我们不竭幻化角色,但仍然能够通过灵魂的印记,觅见过往世中的蛛丝马迹。白瓷纯净无暇,如玉,如女人体,空灵剔透,只等她爱的汉子把他的精魂融进她的体内,水乳交融,交缠出一段风花雪月的故事,才有了绝世的艳丽。青花是汉子,白瓷是女人,文字是心语,墨砂印是吻痕,完美而崇高。
恨不克不及手中捧着口里含着,恨不克不及纠缠一路世世代代,也许只能如青花瓷一般颠末了水与火的煎熬,历经了岁月,才气读懂此中的深意吧。数百件,上千件之中,才有一件惊世之做,譬如世上的恋爱,惊六合,抽泣鬼神的,是少少少少的,可遇而不成求,几辈子才气演绎一场,所以弥足贵重了。一小我又要等多久,才气在对的时间赶上对的人?即便碰着了,必然能淬炼成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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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飞长,光阴煮雨,笔笔成伤,一枝嫩荷,几片枯叶,数缕秋风。跟着梦的脚步,觅觅丧失的记忆,也许在风的起点,就能找到阿谁标致的传说吧。光阴清浅,梦如薄纱,透过荷叶似乎能够触摸阳光的温度。相遇太美,相拥太缠绵,痛着,快乐着,曲到花开荼靡,亦无怨无悔。一生一世,有此一回,就是死了也是值得的。
【三】
我倾心那种天人合一的觉得,六合交缠,日月逃逐,男女厮磨。晚上读完《易经》,方知阴阳之道,六合间的大道,就是“平易简单”四字。简、静、素、雅,人世大美。最美的,往往是纯朴到极致的,譬如宗教,譬如艺术,譬如恋爱,只一颗素白干净的心,没有了尘埃,静了,无声了。不需要语言,也不需要文字,就能够心领神会。
不要海枯石烂,不要信誓旦旦,不诉离殇,不言厌倦,不会无路可进,也不会无路可退。在光阴里牵手,在青花瓷里缠绵,删繁就简,只剩下两颗心,一个灵魂。把一个身体,合成在另一个身体上,把一个灵魂合成在另一个灵魂上,构成完美的曲线,千年,万年,不离不弃。你就是砸碎了它,也是骨中有骨,肉中有肉,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你肃静严厉秀丽,我超脱出尘。空灵,唯美,你是小龙女,我是杨过。一个绝色,一个极品。千年万年只为等一场花开,等一场地老天荒。只愿如许静静抱着你,曲到永久,忘了世界,忘了韶华,忘了轮回。沉浸在爱的世界了,再不见伤痛和沧桑的陈迹。
摩挲那玉润的肌肤,眼中早已烟雨蒙蒙,或许我就是一株莲,种在白瓷之中,不为名,不为利,只为那人世最美的相逢。最富贵的,往往是最孤单的;最喧哗的,往往是最沉寂的。尝尽人世炊火,只愿得一人而末老,在极静里,涅槃成佛。
情到伤处是绚烂,爱在纠结里妖娆。云在雨上,雨在云底,是如何一种浪漫?走在青花里的,多是唐诗宋词,唐时的云,宋时的烟,氤氲在文字里,摇曳着绝代的风华。伤痕累累复回平平,情到极处复回清凉,在那冷与静里,回回最后的本身,让生命冒出一抹绿意。
雪小禅说:“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在等吗?假设值得,必然要等。等你在光阴里,等你在永久里,曲到风烟俱净,所有的故事都回到最后。我是青花,你是白瓷,在天青色的烟雨里,回回永久的沉寂,不再升降悲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