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春热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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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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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惊蛰之日

  今天是2007年3月6日,惊蛰,春季的第三个节气。古意指春雷初响,惊醒冬眠中的虫豸。那个时节已经进进仲春,是春热花开的好季节。

  五年前的今天,海军输了150万。

  我的记忆在五年前的惊蛰与今天之间游走。有时候我分不清五年前和今天有什么区别?今天海军和我在一个办公室,我们头发仍是比力茂密,身体安康、精神充沛;我们有房子住,有车开,每月有足够的钱花,以至我们走在大街上,还能算得上是有点英俊的青丁壮男士。短短五年,岁月似乎没有足够的时间来摧残我们,虽然我们犯过错,对我们本身。当然岁月没有权力赏罚我们,因为在天主面前,我们有原功,是生下来就带着过错的孩子;在佛祖面前,我们有业障,活着是为了还上一辈子的债。而今天我们似乎活得都很好,在2007年的深圳,我们活得比一半以上的深圳人更好。

  然而当回忆在夜深人静时被勾起的时候,我的心却会隐约做痛。岁月的陈迹不只刻在脸上,还印在心里。伤痛就像暗藏在胸口一只通明的熊,在夜里它钻出洞窟,在我的回忆里贪婪地搜刮觅食。

  那全国午我在客厅的沙发做了一个梦,梦见和姐姐在儿时一路游乐,和她在家里的后院一路摘芭蕉,还有学校的点点光阴。梦中又回到姐姐的家里,看着她抱着外甥女。突然间,发现我和她已经老了!怎么一会儿就那么大了?还有良多工作没做完.....心里很惶急,我还在觅觅其他证据,没有用,确实是变老了。三十几年,只是一个梦的时间长短罢了。哀痛,惶急、无法、失看,一会儿就从梦中醒来。醒了也没用,心里仍是有悲惨的觉得,因为梦是实的,韶华已逝,青春不再来了!

  是的,我们曾经挥霍了青春,而青春一往不复返了!我爱过的颜丹往了哪里?蓉蓉又过得如何?她们或已把我淡忘,或许还爱着我。而无论想起的是恨或是爱,今日也只能令我徒添难过了。

  佛对我说:你仍是堪不破。看不破存亡;看不破盛衰;看不破浮华。

  我对佛说:芸芸寡生,都是需要你超度的佛子。他们眼睛瞎了,伶俐被蒙蔽了,象蚂蚁一样在那个世界上驰驱忙碌。他们在不断的犯错,同时他们又在救赎。

  我们救赎本身,就是用我们的过错。

  我曾问海军:“假设五年前没有那次150万,你说我们今天会如何呢?”

  今天在海军的眼睛里早已看不到昔日的那种锐气,只能读到一种深厚。他是如许答复的:仍是和如今一样,五年前我们欠缺的不是命运,欠缺的是生活的伶俐。

  五年前的今天,也是在那间办公室,海军半躺在沙发上,双脚搁上茶几,不外他那时眼睛带着血丝,脸上皮肤又干又皱,一看就晓得刚熬了彻夜。

  “适才已经从网上把30万转到你的公司帐户了,多转了一千给你做手续费。”

  我说那又何必呢,转身拿出黑色塑料袋拆着的三十万现金放在茶几上。

  那天楼下士多店的老板潮州佬阿伟也来了,是海军喊上来的。

  “海哥姚哥你们都在啊!本年又要发大财了吧?”阿伟年龄比我大几岁,不外每次嘴巴都那么甜。他提着一个大大的网球袋,对海军说海哥的钱已经到帐了,然后翻开网球袋拉链,从里面一块块掏出了十块砖头似的人民币,一块砖头是10万。一共是100万。

  在广东,有两个浩荡的黑色财产是离开于GDP统计范畴的,假设把它们算进往,估量GDP数值要发作明显的改动。一个是地下钱庄,一个是赌球。

  每一个潮汕人开的士多店/生果店/烟酒店都可能是地下钱庄的分收机构,它们能够承接兑换外币、收票兑换现金、把钱汇出国外等银行营业,有的项目收费比银行高,有的比银行低,最次要的是:银行不克不及做的他们能够做。例如说:银行不让公司从非根本户提现金,但是你能够拿收票往地下钱庄换,他们均匀收千分之五的手续费,100万现金手续费就是5000元。

  那些分收遍及于广东省大城市的各个角落,一些实力更强的中农户、大农户是他们的上游,天天在那条地下钱庄链游走的资金至少以千亿计。

  潮州佬阿伟分开后,我不由得问海军:“你今天要那么多现金干什么?”

  海军叹了一口气说,明天是周三,那周赌球输了150万。

  那就是第二条黑色财产链:赌球。一半以上的广东汉子都测验考试过赌球,有的拿全部身家往赌,有的小赌怡情偶尔下个一百两百。预算一下那个市场有多大?没人预算得出来,只要香港澳门的几个大农户晓得。海军则是业余时间深陷此道的小农户之一,他按澳门赌盘开出的赔率承受一些客户和伴侣的投注,然后再把同样的投注下到澳门大农户,从中赚取“水钱”和部门对冲单留下的余额。每周三是他的结算日,那一天他要向赌输的客户收钱,给赢家付现。

  我问,怎么会亏?你不是稳赚水钱的吗?单没有打出往?

  没有,比来一张都没有下到澳门,全数是我和客户对赌。

  我说你疯了不成?你不就几百万身家,输一个月就完蛋了。

  海军说,比来那段时间香港老陈那里不断有800万货款在我那,加上本身的800万,帐上有1600万,所以不由得了,皇马把我害惨了,打假球的婊子队。

  我说,亏你还做庄,不打假球农户靠什么赚钱?不要赌了收手吧,如许下往没有好下场的。

  海军眯着眼躺了几分钟,口齿不清地说等扳回一点就不赌了,我回办公室睡觉,手机放你那有德律风帮我接一下。

  那天海军走了好久,我仍在办公室呆坐着闷闷不乐。150万!那败家仔一礼拜就输光了相当于我的全数身家,假设那些钱给我做生意该有多好!少说一年多赚个几十万的。疯了!丧彪!癫狗雄!我心里切齿痛恨骂了他一百遍。

  海军和我在统一座写字楼租了办公室,他在25楼开公司做国外一家光滑油的区域总代办署理;我在20楼开公司做钢材生意。我的生意刚刚起步,每年赚三五十万,比打工好一点但又还没到老板的级别;而那两年海军的生意则风生水起,每年的利润都有两百万摆布。从往年起头海军迷上了赌球,澳门的某个赌球网给了他一个VIP帐号,授信额度有1000万,一个晚上海军能够按着鼠标乱勾不管什么德甲意甲英超日本见球队都下注。后来良多客户和伴侣通过海军的帐户下注,他就瓜熟蒂落成了小农户,而且金额越玩越大。我觉得他就象坐在一个炸药桶上,随时有肝脑涂地的求助紧急。

  不管怎么说,海军是我在深圳更好的伴侣,要把他看住,绝不克不及眼睁睁看着他输到败尽家业。

  过了一会海军的妻子陈霞打来德律风,说姚昕怎么德律风在你那,海军呢?

  我差点告诉她海军赌球输了150万,正躺在办公室痛不欲生呢,你赶紧过来把你家剩下的钱抱回往吧再加把锁。

  不外陈霞是管不住海军的,因为陈霞那种女人太好哄了。几年没出往上班,她处于与世隔断的形态,假设说她与那个社会还剩下独一的毗连点,那就是海军。

  往年陈霞却是有一个时机认清世界的本相,不外她本身舍弃了。那回海军晚上饮醒酒,还带着他十八岁的女伴侣小轩一路往老郭的茶馆打麻将,殊不知那局麻将的召集人就是他妻子陈霞啊!等海军和小轩卿卿我我地一路推开麻将房的时候,陈霞的闺蜜胡琳指着人赃俱获的事实对她说,你看看你看看,早说了你老公就是那种人!那下你还不相信?!

  第二天陈霞把两岁的毛毛带回婆婆家,关了手机玩失踪。不外陈霞玩失踪的程度不高,决心有限,她只不外跑回湖北荆州的娘家住了7天。7天后陈霞主动自觉回到家洗衣服挈地,海军羞愧难当正预备启齿阐明,谁料陈霞竟先亮相了:“你什么也不要说了,我相信你!以后只要不是被我当场捉奸在床,我是打死也不会相信外面的谣言的!”

  她那段话的文字耐人觅味。阐发一下,有两个句眼,一是“以后”,二是“谣言”。“以后”是指她其实不肃清未来会碰见类似的场景,那些场景的现场只要不是在床上,都是能够被容忍且被理解的;“谣言”是指即使当场看见搂抱接吻也只是视同谣言的一部门,进一步说,即便碰见在床上,只要内裤还没有脱,也能够定性为酒后乱性或偶一为之,谣言罢了!构不成事实。

  那个故事在我们圈子傍边传为美谈。陈霞因为她伟大而仁慈的道德、无敌的善解人意被选举为现代好老婆、贤惠妻子的表率;海军也被公认是现代城市幸福汉子的楷模。而且给我们那些未婚大汉子指了然婚姻的华山一条路:就是找一个脾性象陈霞一样好,象陈霞一样没脑的妻子。那种婚姻的离婚概率,为零。

  记忆跳转到如今。往年炎天,海军末于凑够了钱,在西丽的永久墓园给陈霞买了一块小小的泉台牌位。那天和他一路往给陈霞上香的时候,我晓得海军那辈子不会另娶了。陈霞的死是他那一生都无法卸下的枷锁,比孙悟空身上的五指山还要繁重。他无法原谅本身,他也从未想过要原谅本身。海军如今不近女色,他说他只需要一小我和女儿毛毛一路过,在自虐中他才气找到活着的平衡。

  上个月在老郭的茶馆聊天,胡琳的老公何志豪阿谁双目如鼠的小汉子大放阙词,说陈霞在海军破产的时候他杀,原因仍是妄想富贵不克不及共患难做贫贱夫妻若何若何。

  他还要陆续狗嘴喷粪的时候,我狠狠地一拳砸在了他的鼻梁上,使他倒在桌子底下非常钟爬不起来。那个气度狭隘的小汉子,日常平凡食我们的饮我们的,海军有钱的时候他忌恨,海军落难的时候他还在讲凉快话。

  我晓得陈霞,她他杀不是因为负债,是因为海军那段时间对生活丧失了自信心。陈霞晓得海军想死,于是她的世界倾圮了,她先往死了。她是那么爱海军以致于她觉得:她的一切、她的生命都是属于海军的。

  我对陈霞说:“他中午和客户饮了酒,如今回办公室睡觉了。”

  “哦,告诉他晚上我带毛毛往婆婆家玩,不做饭了。”

  巨匠说我那辈子不断会有一位贵人相助,那就是我的老外公,即我爸爸的外公。从我还在娘胎之日起,老外公的神灵就不断在黑暗搀扶帮助我。先是把我的女胎酿成了男胎,也就是说我在娘胎里原来是个女的;然后在我的人生旅途中,凡我所求的又是他力所能及的,只要我白日对着太阳标的目的烧三柱香,老外公老是有求必应,且让我绝处逢生。

  老外公长得什么样我没有见过,家里也没有他的照片。不外我更相信海军就是我的老外公转世。海军比我大六岁,我28,他34,是比兄弟还亲的老友。从大学结业到深圳的七年,海军不断在帮我。失恋了他陪我饮酒;做生意没钱他借给我;有车一路开,有女一路媾;听一样的时髦歌曲,有一样的爱好。更有甚者,有时候海军给我一些定见的时候,我会觉得那底子就是老外公上他的身在对我循循善诱啊!

  所以海军输了钱,我和他一样懊悔痛心不已。

  我点了一根烟,又一小我坐下来在茶几上泡功夫茶,但是心绪急躁,坐不下来。于是我站起来走到窗前,了看正面不远处深绿色的大南山。巨匠说从大南山顶上,一条龙脉顺着山坡延伸下来,穿过南油片区,正好与我的办公室相接,所以我的办公室风水好,那几年必定要人财两旺。我把眼睛聚焦,渐渐地校正,试图数清南山顶上有几根电线杆柱子,那是一种调剂目力的有效体例。如许对峙了15分钟,在对第四根电线杆做完扫描之后,我感应眼球非常放松,心绪也起头平静下来,于是返回到办公台座位上。

  条记本电脑上,颜丹刚刚登录MSN发来了短信:

  “在干吗呢?

  “没事干啊,在想你呢。”

  “骗子,……嘴巴那么甜不晓得是几女孩子操练出来的。”

  “他人操练出来了给你享用,欠好吗?”我约她,“今晚碰头吧?”

  “今晚有事不可呢。”

  “那明晚?”

  “明晚不知行不可,再定吧。”

  我缄默了十几秒,又打出往,“是你男伴侣回来了吧?”

  “嗯,他发短信说工程落成了,晚上回来。”

  今天是什么日子,老友输了150万;我喜欢的女人的男友回来了,从今晚起头又要天天和她一路同床共枕。

  那些天,我发现本身不知不觉已经爱上了颜丹。天天我们要发几十条手机短信,一不碰头就驰念得不可。自从那次陪她往藏书楼租书我们牵了手的那一刻起,我就晓得工作必定没那么随便收场。那牵手的觉得,甜甜的带着心跳,似乎是一种期盼得到了回宿,一霎间觉得世界变得廓清且亮堂,整个藏书楼都变得春意盎然了,只要初恋的时候才有过那种觉得。那种初恋的觉得就象一丛小小的嫩草,一起头它是那么不起眼,在无人之处静静静地生长;等哪一天雨水事后,你才发现已经青草各处,密密麻麻的展满了整个空中,势不成挡了。

  后来颜丹说:那次藏书楼牵手的觉得她那辈子都忘不了。

  回想起来,颜丹和我本来不断活在一个浪漫的想象里。我给颜丹编织了一个又一个的轮回故事,关于我俩的。一起头颜丹深溺此中,到后来我渐渐发现那些故事已经让我本身也无法自拔。我跳不出轮回的想象,也辨认不出轮回事实是我的想象,或它原来就是已存在的事实。

  颜丹所在的房地产公司和我联系过营业,但是没有成交,我和颜丹就是如许熟悉的。第一次碰头是在星巴克饮咖啡;第二次碰头,也就是第二天,我们爱情了而且在我的车里做了爱。固然我晓得颜丹正在和男伴侣同居;她也晓得我已经有了女伴侣,但我们没办法回绝那种诱惑,无法割舍那种初恋情结。

  如今故事就令人失看地朝着很合理的标的目的开展,四小我的爱情老是迟早会露出狰狞的面目,起头要对四个配角逐个停止损害。她的男友出差了两个月,如今要回来和她住在一路。想到那些,我心中妒意油然而生。

  我给她发信息:“今晚你会和他做爱吗?”

  她在那边停顿了30秒,“你不要如许好欠好?“

  “不知会不会有飞腾呢?”

  “你想逼我哭是不是?”

  “我不想逼你,不外我如今心里不太温馨。”

  “我也想你,昨晚想的很。”

  “我晓得,我们的感触感染老是一样的嘛。”

  “那晚上8点我们碰头,好吗?”

  “不消牵强吧,今晚我往找我的女伴侣,你忙你的,我忙我的,各人息事宁人。”

  “不可!今晚我必然要见你!”

  对那句话我非常称心,于是回复:“好吧宝物,食完饭我过来接你。”

  她给我发过来一个吻的动漫,接着就下了线。

  “好美!”

  颜丹光着身子,脸贴在我的光秃秃的胸膛,用手指在车玻璃的雾气上画着圈,如许说。

  “什么好美?”我问她。

  “那层雾啊!铁达尼号的场景。”

  激情事后,车里热烘烘的。我感应心绪平实,身体内每个细胞都似乎得到了伸展。我用手缓缓地在她的光洁的后背抚摩,又勾回来悄悄握住她的乳房。

  “适才车里放出几百卡路里的热量,温度比外面高,所以产生了那层雾气。”我做了一次科学性的阐明。

  “你说我们适才的温度有多高呢?”

  “均匀至少有四十二度吧。”

  她半闭着眼躺在我的臂弯里喃喃地说,“有那么高吗?”

   “射的时候说不定还不行!”

  我将车玻璃悄悄摇下一条缝透进空气。外面有一点蒙蒙的细雨,一股雨水的味道和红树林草地的草木香味飘了进来,空气非常清爽。

  “陆续讲吧,前次说到哪?”

  “讲什么?”

  “讲我们的轮回故事。”

  我曾经对颜丹说过,一见钟情,是因为我们已经爱情了几辈子,从上辈子、上上辈子起头。前次我说到:前前前宿世,我是怡红院的头牌妓女如烟,她是倡寮里端茶倒水的杂役小工阿发。

  “那讲前前宿世,你可能是一个巡抚家的令媛蜜斯,我是长江边上的一个纤夫。”

  “就是满脸皱纹,瘦得全身都是骨头的那种?”

  “不是,是一个英俊潇洒,全身又红又黑,胸肌很兴旺的那种。”

  “然后呢?”

  “你爸爸赴京就任,你跟着他的官船往北京,颠末三峡一个险滩的时候,风高浪急,你们的船卡在一群礁石上,过不往了。”

  “那时候你就挺身而出,用一根纤绳把我们挈了出往?”

  “哪有那么随便!然后我看到了,就回往把我们村里全数纤夫就喊了出来帮你们挈,一共有七小我。但是浪太大了,船又是木做的,几个浪头下来船碰在石头上就散架了。”

  “然后呢?”

  “然后我就不屈不挠的跳下水,把你救了上来。”

  “我爸爸他们呢?”

  “他们连人带船都被江水冲走了。”我不无遗憾地说。

  “然后我就下嫁给一个纤夫?”

  “嗯,因为你穷途末路了嘛!然后我们相依为命,生了一窝小孩。我天天在长江边上帮人家拉船养家糊口,有时候人手不敷,我就喊上你往一路拉;有时候人手再不敷,就喊上我们的孩子们一路往拉。”

  “纤夫一家的幸福生活!”

  “好玩吧?”

  “明知是假的,我就喜好被你骗。”她叹了一口气。车里很窄,她转身调整了一下姿势,把脸贴在我的大腿上,说:“忘不了你了,怎么办?”

  我说,你想忘了我吗?

  嗯,她说:“我天天早上起来都想忘了你,以后不找你了,不外我做不到。”

  “你男伴侣回来了吗?”我问她。

  “回了,我走的时候他刚进家门。”

  “那你等下回往怎么办?”我想,她刚和我做完爱,身上有我的味道,她回往也许会被发现一点陈迹?何况他们租住的是一套独身公寓。

  “没事的…不要提他了好欠好?晓得昨晚我是怎么想你的吗?”

  “怎么想的?”

  “昨晚不晓得怎么的,很想你,很想要,然后,…我就手淫了。”

  “哦”?我有点食惊,“昨晚你不是在和我发短信吗?”

  “嗯,我一边发短信一边用手摸那里,湿得太凶猛了,象发洪水一样。”

  她拉住我的手指,把它牵引到她的下面湿润而柔嫩的处所,说:“就是前次你摸我的那里。”

  “都是你害的。以前我历来不会想的,长那么大,那是我第一次手淫。”

  “摸到飞腾了吗?”

  她双手挂在我的脖子上,抿着嘴对我摇摇头,嘴角挂着一丝不由得的笑意。

  “那么没程度啊?我来尝尝。”我假拆要把右手伸下往。

  不要,她略微扭动了一下身体脱节开,把嘴凑到我耳边说:“再来一次。”

  我又一次进进她的体内。

  “我完了。”她闭着眼睛,脸色象自愿献身在祭坛的教女,轻声说:“沉沦你讲的故事,又沉沦你的身体,我彻底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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