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娓花开
知夜,我相信有来生,所以,请容许我,亲手杀了你。
----月娓
一
"知夜,后山谷开满的那种紫色花朵喊什么名字?"
"那种花没有名字。
"那么标致的花怎么会没有名字?"
"因为我懒的根究那种问题。"
"那你如今想一想嘛。"
"唔,那就用你的名字好了,喊月娓花。"
"为什么啊?"
"笨伯,因为那种该死的花长得和你一样标致。"
那就是知夜,五岁时得知夜说的话。他给后山谷那种标致至极的紫色花朵取了我的名字,我喊月娓。
我和知夜,从小就生活在那片山林里,我们都是战乱中被守山白叟收养的孤儿。
八岁的时候,爷爷过世,我跪在坟前哭的肝肠寸断,知夜却一滴眼泪也没有流。
但是他苍白的嘴唇上有着一丝鲜红的牙齿咬出的鲜血。
他从死后抱住我的头,我长长的头发把他的手指沉没,我听到他像一个大人一样沉着的说:月娓,从今天起,我来庇护你。
从那一天起,知夜不再是个淘气的孩子,山腰上垒起了金壁灿烂的宫寨,天天都有衣衫破烂的汉子女人投奔而来,在庙门外长跪不起愿为他卖命。
山外仍是乱世,隐约的远方总会有病笃前的挣扎与嘶喊传来,每当那时,知夜总会从我死后紧紧拥住我,将我埋进他的胸中,我的头发沉没了他的手指。世界霎时变得平静,似乎八岁和十八岁的世界历来没有变过。
但是,我晓得一切都是变了的。
除了后山谷,那片仍然标致得耀眼得月娓花丛。
只是,我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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