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汉文学史纲要》称《史记》为“史家之绝唱,无(不)韵之《离骚》”。
“无(不)韵之《离骚》”是说其文学成就。司马迁著史绝非局限于文献的搜集、整理、考证,也不是以一种冷漠的立场从外部客看地看察汗青,他是带着深切的痛苦往理解笔下人物的斗争和成败,所以笔端常饱含着悲忿。出格对平民闾巷之人、山洞幽隐之士和才高被抑、无可申述者,更是写得一往情深,感同身受。司马迁在叙事中敢写事实,以致于“显暴君过”,原来已经与屈原类似;其“肆于心而为文”,也和《离骚》一致。所差别者,《离骚》是曲抒胸臆,《史记》则寄于笔下的人物。《史记》近于《离骚》的那种悲忿,纷歧定是得之于学,恐怕次要是因为司马迁的感愤同屈原一致,以至能够说,因为司马迁生于汉季,比屈原看到了人世间更多的不公不服,所感愤者比屈原还要深广。
那是鲁迅先生对《史记》的评判,他说《史记》是不韵之离骚,史家之绝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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