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情事:货车司机和车间大姐的双面人生
讲述:老汤
撰写:明豪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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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年来到广东中山,几经周折,进了一家工场,在废品仓库做仓管,工做职责是负责天天废品的进仓和出仓,清点仓库的库存,备晴天天出仓的废品货物。
我次要的工做同伴是货车司机阿鹏,我把天天备好的出仓货物开好清单,协助阿鹏移上货车,他再拉到各家货运部。
阿鹏二十七八岁,广西人,小伙子理着小平头,硬朗帅气,身段笔直,性格开朗;缺点就是过于自恋,随身带着小梳子小镜子,一有时间就梳梳发型,并且喜好和小姑娘小嫂子打打闹闹,但天性不坏。
车间里的手艺部分主管阿兰是个四十明年的大姐,也是广西人,风姿绰约,徐娘半老,喜好妆扮;她性格文静,手艺才能过硬。听同事说,阿兰持久在外打工,前夫在家好食懒做,她早年和前夫离婚,单独供养读大学的女儿。
我刚进工场时,不清晰阿鹏和阿兰的关系,后来才晓得他们是姐弟关系,其时是一路进工场的,严厉来说,是阿兰把阿鹏带进工场的。因为阿兰手艺不错,是工场老总特意从此外工场挖过来的,她就提一个前提,带她弟弟阿鹏过来开货车,老总满口容许。
阿鹏只要有空往车间,就会坐到阿兰旁边,阿兰一边工做,一边和阿鹏聊天,有时拍拍阿鹏身上的尘埃,阿鹏有时理理阿兰散乱的头发,两人豪情密切。在旁人看来,亲姐弟关系密切,无可厚非。
后来我发现,他们两人其实不同姓,和同事无意中聊到那个话题,同事说,要么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他们一个随父姓,一个随母姓;另一种可能,是同母异父的关系。详细情状,不得而知。
我们工场是在一个老旧工业区,员工宿舍的格局全数是一小间的单间,刚够放下一张床和行李,转不开身。宿舍虽小,但每人一间,安适平静,美中不敷的是要用公共洗手间和洗澡间。
阿兰和阿鹏姐弟两人宿舍相邻,一路做饭食饭,一路逛街买工具,旁人都觉得那对姐弟豪情实好,不象是姐弟,倒象是情侣。
阿鹏的工做时间次要是晚上发货往货运部,白日根本没事,四处闲逛。有一天,我刚好在车间清点做好的废品,阿鹏一脸悠闲地走过来,和做量检员的小姑娘开起打趣,几句话让小姑娘笑得花枝乱颤,随后两人又打打闹闹起来。
老远听到阿兰用家乡话在吼阿鹏,阿鹏喜笑颜开,不认为然。没想到阿兰发怒了,指着阿鹏大吼大喊,与日常平凡的文静形象判若两人。阿鹏赶紧走过往,拍了拍阿兰,要她息怒消气。量检员小姑娘也很难为情。
我的觉得是,阿鹏在消费车间和小姑娘打打闹闹是不合错误,但觉得那个姐姐对弟弟管得太宽,都是成年人,不是小孩子,各有各的生活,往往一笑了之,才是姐弟准确相处的体例,而不是有点食醋的样子,我也觉得希罕。
更希罕的还在后面。那天我和几小我在办公室聊天,女文员阿蓉说起一件工作。她是住在阿鹏和阿兰的隔邻宿舍,其时气候已凉,不消天天洗澡,她几次看到阿鹏帮她姐姐阿兰打热水到宿舍。帮打热水是没有问题,希罕的是,阿鹏坐小矮凳上体谅地帮阿兰洗脚,洗完之后帮她推拿脚,一推拿就是半天。
阿蓉心想,也许,阿兰做为一个离异女人带着孩子,生活不幸,倍感心酸。阿鹏做为弟弟,吝惜姐姐,关爱姐姐,弟弟帮姐姐洗脚推拿,也说得过往。
可是,有天晚上阿蓉看到另一件事,让她食惊。那晚大约12点钟,阿蓉肚子不温馨,往上公共洗手间,回来时,不测听到阿兰房间里有男女轻声说话,联想到阿兰日常平凡的交往人群,可能率是阿鹏在阿兰房间,并且黑灯瞎火,没有一丝亮光。她暗想,那么晚,姐弟俩还呆在一个房间说话,有点不适宜吧?
阿蓉以前没有特殊留意他们姐弟俩的生活起居,那以后会留意下,她经常看到,中午下班食完饭,阿鹏躺在阿兰床上玩手机,阿兰躺在另一头,两人笑嘻嘻地说着话,更印证了那晚阿兰房间里就是阿鹏。并且,后面也屡次发现阿鹏深夜呆在阿兰房间的情状。
如许,他们实在的关系扑朔迷离,但关于我们来说,无关紧要,也没有人特意往刺探实在情状。
他们姐弟相当,现实情状不得而知,如许相处一年多。有段时间,厂里有多人向工场老总赞扬,阿鹏日常平凡干事不务正业,没责任心,还喜好在车间和女工打闹游玩,影响消费次序,定见把他炒掉,另招一个新司机。
老总事先收罗阿兰的定见,阿兰立场勇敢,回应道,要走姐弟俩一路走,要留姐弟俩一路留,因阿兰是手艺骨干,没法让她走,如许此事不了了之。
几个月后,因为整个市场大情况不可,工场生意欠好,资金也呈现问题,工场有三个月没发工资。阿兰每个月要给大学的女儿转生活费,压力很大,得不到处理,一气之下,递上告退书,带着阿鹏走了,进了此外工场。他们未收的工资也只能后面再来收。
司机走了随便招,但手艺骨干走了,工场落井下石,只能想办法弥补,各人对阿兰如许分开颇有微词。后来破费很大精神才招来一个手艺人员,处理了工场消费问题。
两个月后,阿鹏骑着摩托车带着阿兰过来收工资,我见过他们一面,冷暄了两句,他们又骑着摩托车一溜烟地走了,消逝在茫茫人海中,我再也没见过他们。
但关于他们的故事,仍在工场传播。当他们还在的时候,有些事欠好乱说。他们走了,没有顾忌,各个动静的汇总,让他们的故事脉络清晰起来。
昔时,阿兰在外打工,和前夫离婚后,结识了同亲打工小伙阿鹏,一个是离异大姐,一个是未婚小伙,打工生活的孤寂,配合的履历,配合的语言,让两人走到一路,也不在乎年龄大小。他们成婚后,豪情很好,一路进工场打工,因担忧他人说,妻子比老公大那么多,妻子又比老公有能耐,是老牛食嫩草,老公是食软饭的。于是他们相约,痛快以姐弟相当,他人就无话可说,不消费口舌,过好本身的日子就行了。自此,他们夫妻俩一路进工场,收工厂,明里以姐弟相当,私下其实是夫妻,但毕竟纸包不住火,让他人猜疑。
其实他们大可没必要如许,名正言顺地以夫妻相处,豪情敦睦,运营好本身的工做和家庭,外人也无话可说,大都人也只会羡慕他们,祝愿他们。
我后来也分开了那家工场,在流落的日子里,见过良多阿兰和阿鹏如许的夫妻,他们的恋爱,他们的所思所想,是时代打工潮下的一个缩影,令人慨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