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鞑靼统治对俄罗斯的积极影响
摘 要:在俄罗斯汗青上,蒙古—鞑靼进侵并统治的两个多世纪(1238—1480)里,俄罗斯社会各个方面遭到了或多或少的影响,蒙古—鞑靼人在必然水平上削弱了俄罗斯的大贵族权力,促进了莫斯科大公政权的加强,从而为俄罗斯人成立多民族的中心集权国度发扬了不成小觑的感化。蒙古—鞑靼统治对俄罗斯的宗教、文化、民族性格构成等产生了极大影响。
关键词:蒙古—鞑靼;宗教;文化;民族性格
封建割据时代的到来意味着基辅罗斯的式微。罗斯国内各个王公为了争夺大公的称号,相互互相为敌引起战争不竭,以此构成了一些独立的封建公国,每一个公国又团结成更小的公国,而那些更小的公国有本身的政治中心,单独处置政治、经济、军事等各类各样的事务,但彼此间又没有不变可靠的联络,一定招致各个封建公国利益的正面抵触。那不只严峻障碍了罗斯经济的开展,并且割裂了各地之间的联络,以至给国度和人民带来了严峻灾难。在蒙古—鞑靼*进侵之前,东方游牧民族波洛伏齐人、佩彻涅格人等一些异族的屡次进侵,骚乱了东斯拉夫人的社会生活,同一的罗斯国从11世纪中叶起头团结,至12世纪末基辅罗斯国度已经彻底崩溃。那一切使其时的罗斯成为了临近汗国和游牧民族的猎物,蒙古—鞑靼统治者恰是操纵罗斯其时团结的场面和内忧外患的形势进侵并统治了242年。
公元1237年蒙古—鞑靼大军在拔都的率领下起头进攻俄罗斯,据文献史料统计,拔都大军的人数约在12万至14万人。大军起首进攻梁赞,从《劫掠梁赞的故事》看来,梁赞大公尤里·伊戈列维奇之子曾赴鞑靼营地停止过会谈,但因为他回绝将老婆交给拔都充任人量而被杀掉。梁赞大公万里·伊戈列维奇向弗拉基米尔和切尔尼果夫求援,也以失败了结。随后蒙古—鞑靼大军征服了梁赞。接着蒙古—鞑靼大军先后攻下了莫斯科、弗拉基米尔城、基辅,然后又占据加里奇—沃伦公国、波兰、匈牙利。1242年在捷克受挫后折回伏尔加河,成立了金帐汗国(锡尔河流域以西)。从此,基辅罗斯的东北部*处在蒙古—鞑靼统治下,西南罗斯和西部罗斯(后来的乌克兰和白俄罗斯)则回并立陶宛。在俄罗斯的汗青开展历程中,蒙古—鞑靼人两个多世纪的统治具有双重感化,既包罗消极的毁坏性感化,又包罗积极的建立性感化。本文次要讨论蒙古—鞑靼统治对俄罗斯的积极影响。
一、对俄罗斯宗教的影响
蒙古—鞑靼人在进进南俄草原之前崇奉的是萨满教。萨满教的宗教崇奉与浩瀚的原始宗教崇奉不异,是基于万物有灵论和灵魂不灭论的思惟之上,因而在其崇奉崇敬方面既有天然崇敬,也包罗图腾崇敬和祖先崇敬。他们用毛毡、丝织物模仿人的容貌造成偶像,排列放在帐营门的两边,或者放在标致的有篷大车上,都被当做畜群的庇护神,备受崇敬。在蒙前人的宗教崇奉中火也占有特殊重要的地位,他们认为,假设来访者怀有歹意或带有毒物,火就会将一切恶物带走。在成吉思汗的子孙中最早皈依伊斯兰教的当属术赤的三儿子别儿哥(亦做伯勒克),1254—1266年期间曾任金帐汗国的汗王。成吉思汗家族3个最西部游牧部落的跟随者先后皈依了伊斯兰教。呈现如许的情况是与其时实行的宗教政策分不开的。成吉思汗实行了宽大的宗教政策,并没有像西方的良多帝国领袖那样对异教徒实行打压,而是关于一切宗教崇奉都予以尊重,不加干预,促进了民族间宗教文化的交换。
因而,从10世纪末就皈依东正教的俄罗斯人在242年中坚守住了他们本身的崇奉,不断保留了俄罗斯民族最为贵重的文化——东正教,不曾改动。萨维茨基曾指出,固然在蒙古—鞑靼进侵前,罗斯早已是东正教国度,但恰是在蒙古统治期间,罗斯的精神生活才富贵起来,东正教才深进到罗斯人民的全数生活中。同时,通过东正教,罗斯从蒙前人那里承受了国度强大和结合整个欧亚大陆的思惟。
蒙前人的统治是野蛮的,但是,他们却对东正教摘取了宽大的立场和庇护的政策。他们没有强迫俄罗斯人改动宗教崇奉,反而认为东正教是庇护社会次序,不变人心的精神力量。不单认可其合法地位,且赐与特权,关于教会人员赦宥其税役的责任。蒙古—鞑靼统治期间东正教修道院有了较大的开展,据统计,在1340年到1440年间,新修建的修道院不下150所,那可能多于俄罗斯原有修道院的总数。而其时修道院的修士水准相当之高,索洛维茨基(Solovetsky)、阿历克西斯 (Alexis)如许的闻名教士就在此时涌现,他们对其时的教会文化有积极影响。
展开全文
除此之外,14世纪初在伊凡一世的发动下,俄罗斯东正教总主教的驻节地址迁往莫斯科,随之莫斯科逐步取代基辅,成为俄罗斯新的政治和宗教中心。王权与教权的连系不只加强了政治、经济力量,并且也成立起强大的精神收柱。尔后,总主教和大公之间连结了持久的优良协做关系。大公底米特里即位时年仅9岁,由总主教阿列克赛摄政。大公亲政后,总主教仍然精心辅佐,使莫斯科向优良的标的目的开展。底米特里推行的一系列比力明智的政策,都与总主教有着密切的联络。东正教在蒙古—鞑靼统治期间的地位提拔对俄罗斯日后的开展有深远的影响,使东正教成为俄国的国教以及大部门人的崇奉,使大俄罗斯民族在精神上得以同一。
二、对俄罗斯文化的影响
蒙古—鞑靼对罗斯的统治不断继续了242年,在封建割据、内讧和蒙古—鞑靼的枷锁统治期间,罗斯国度也被朋分成几大部门,其命运也各不不异。后来在原有的古罗斯民族根底上,逐步构成了三大民族:俄罗斯民族、乌克兰民族和白俄罗斯民族。固然那三大民族有许多类似之处,但他们的文化事实有着各自的特征。其时,奥卡河与伏尔加河之间、两大河流与诺夫哥罗德—普斯科夫地带,都酿成了大俄罗斯民族以及俄罗斯文化开展的中心地带。罗斯国度次要是在弗拉基米尔公国的根底上起头构成的,而乌克兰民族与白俄罗斯民族却被纳进了波兰—立陶宛王国。
从14世纪初起头,我们所指的罗斯国度只是罗斯国度的东北部以及在那一地域的根底上降生的其他国度。在14世纪之前,只要东斯拉夫语才被称为古俄罗斯语。从语言的起源和特征来看,做为独一的语言,它在差别地域别离带有本地的色彩,那些带有当地色彩的语言就是各类差别的方言。
跟着时间的推移,斯拉夫族又呈现了三个分收:南斯拉夫、西斯拉夫和东斯拉夫。在东斯拉夫分收傍边,包罗三种东斯拉夫语:俄罗斯语、乌克兰语和白俄罗斯语。法国的俄罗斯问题研究专家朗博指出,在所有的斯拉夫民族傍边,只要大俄罗斯民族可以在最恶劣的汗青布景和天然前提下,成立并连结了一个伟大帝国的完全。
早在几百年以前,罗斯就起头在西方与东方之间觅觅本身的位置,根据史料记载,13世纪蒙古—鞑靼人向自愿回顺的城市居民们征收了相当数量的赔款、足够的军粮和精良的战马。如许,弗拉基米尔公国位于伏尔加河流域的几大丰裕城市(包罗雅罗斯拉夫尔、罗斯托夫、乌格利齐、特维尔等),均免遭了蒙古—鞑靼人的洗劫,那些城市都起头与蒙前人停止会谈,为的是获得一种诰封——友好与不进犯的公约。金帐汗国那种诰封并没有实正意义上的隶属性,拔都还曾把那种诰封别离赠予给鲁姆、叙利亚和其他独立国度的元首。
罗斯报酬反对蒙古—鞑靼枷锁所停止的勇猛斗争,不克不及不使我们想起发作在1380年的库利科沃会战,那不只是为了争取解放而停止的一场殊死激战,并且是被载进俄罗斯开展史册具有汗青纪念意义的严重事务。传说在距莫斯科不远的处所,当罗斯王公率军与鞑靼军事长官马迈的戎行停止激战时,王公的面前突然呈现了尼古拉·楚多特沃列茨(意思是“能显灵的人”)圣像,于是莫斯科大公便惊唤道:“圣像永久保佑着我们!”后来人们在那个处所建造了一座名为尼古拉—乌戈列什斯基的修道院。在那个修道院里,至今还无缺地保留了许多精巧的建筑,包罗救世主大教堂、宗主教事务处及以圣像著称和风气特殊的耶路撒冷围墙等。
在俄罗斯的文化复兴过程中,莫斯科发扬了重要的感化。跟着莫斯科四周地域的不竭结合,罗斯文化的开展起头进进了一个崭新的阶段。莫斯科已成为全俄反对外来侵略的中心。在14世纪,莫斯科商人的地位日趋安定,其时,商人在整个莫斯科工商区内(次要是指在克里姆林宫围墙之外经商的商人和手工业者)占有最为明显的地位。在古罗斯的纪年史傍边,莫斯科商人的地位仅次于名人显贵。在13—14两个世纪里,罗斯已经非常流行协做运营体例,那种协做运营组织一般由2—4小我构成,是配合的利益关系把他们凝聚在一路。他们把各自的商品集中起来配合销售,久而久之,几个合股人逐步便成立了商贸公司。
罗斯的民间口头创做得到了普遍的开展。有颂扬罗斯人民与鞑靼人做斗争的勇士歌;还呈现了大量的新传说,如《关于基特日城的传说》:在强大的仇敌面前,全城的居民和兵士们宁当玉碎,绝不向仇敌投降,他们全体在最初的一刻投湖自尽;还有许多颂扬罗斯人民为争取自在、为国担忧的抒情和悲壮的歌曲。
蒙古—鞑靼人的持久统治也促进了一部门蒙前人与东北罗斯居民的合成。罗斯人的话语从此同化了蒙前人的词汇,罗斯人也从此穿上了蒙前人的东方服拆(靴子、长衫、圆帽)。固然罗斯畴前承受的东正教文化仍占主导地位,但因为蒙古统治期间拜占庭文明对罗斯的影响力大为削弱,因而,东方的蒙古文化仍是在罗斯人的心灵深处打下了烙印。西方人说,打死一个俄国佬,走近一看,本来是个鞑靼人。而东正教堂那样葱头形的拱顶,那时似乎已成为挺拔的哥特式尖顶与低低的蒙古包的综合。东方文化和西方文化持久的接触和融汇,对俄罗斯文化的影响是极其深远的。
三、对俄罗斯民族性格构成的影响
文化是民族的灵魂,决定着民族的性格和国度的兴衰。俄罗斯民族经常表示出性格上的“双重性”:一方面性格刚烈,勇猛剽悍,尚武善战,从15世纪起头颠末400多年的扩大,把一个位于东北欧一隅仅有200多平方公里的小国扩大成为地球上领土面积最辽阔的国度。另一方面又多愁善感,踌躇徘徊,优柔寡断。
在长达242年的蒙古—鞑靼统治下,俄罗斯人民的自觉性进步,它成为了构成大俄罗斯民族和同一的俄罗斯国度最严重的精神因素。
起首,蒙古—鞑靼进侵改动了罗斯的开展标的目的。蒙古大汗的绝对权利使以后的莫斯科王公获得了专造的概念,那种专造在日后俄罗斯中心集权国度的构成过程中被现实地运用和表现了出来。与此同时,持久的进侵与统治,也进一步强化了王公贵族在国度政治生活中的地位。他们担任起庇护国度、抵御仇敌的政治使命,起头在公众心目中地位上升。莫斯科社会各阶层构成了一种意识,每个臣民首要的义务就是绝对地从命国度或沙皇。那种心理和意识为将来俄罗斯走向强化王权,走向专造,奠基了坚实的心理根底,也客看地促使俄罗斯民族性格中连合、爱国、承受国度政权的因素构成。
其次,异族的进侵极大地鞭策了俄罗斯民族意识的醒觉与构成,同时也塑造了俄罗斯民族不畏强敌、勇猛善战的民族性格和气量。面临外敌进侵,罗斯人并没有丧失斗争的自信心,反而勇敢地认为本身像以色列人一样是天主精选的民族,身上具有强大的任务感,所以肯定要历尽磨练。东正教的崇奉给罗斯人以期看、勇气和连合的力量。那种同仇人忾的心理为民族意识的构成奠基了必然的思惟根底。
总的来说,蒙古—鞑靼人的持久统治是双重性量的,在政治、宗教、文化等多方面产生了深入的影响。其统治的过程也是俄罗斯人变与稳定的过程,是一个潜移默化的复杂过程。一方面,俄罗斯人没有变。做为一个民族,他们照旧是俄罗斯人,在艰辛的情况中保存下来。在那一点上,俄罗斯人比那些被蒙古—鞑靼人灭绝的民族,更幸运和优良。俄罗斯人连结了本身的白人血统、语言、宗教崇奉和生活习惯。在与蒙古—鞑靼人的比赛中,俄罗斯人先输后赢,笑到了最初。另一方面,俄罗斯人确实变了。虽然他们始末勤奋连结本身的民族特色,与蒙古—鞑靼人连结间隔,但他们仍是从蒙古—鞑靼人身上学到了良多工具。俄罗斯已经和畴前大不不异了。在民族性格上,他们变得既朝上进步、好客、热情,又守旧、专造、封锁。
在长达242年蒙古—鞑靼的统治下,俄罗斯人不只没有失看,反而实现了再连合和再同一,有了新的期看和新的开展动力。在履历了那番过程后,近代俄罗斯便应运而生了。尔后,颠末历代沙皇的勤奋,俄罗斯逐步成为世界近代史上的一个重要大国。
参考文献:
[1] 陈春华.俄国外交文书选译:关于蒙古问题[M].哈尔滨:黑龙江教导出书社,2013.
[2] [俄]格奥尔吉耶娃(著),焦东建,董茉莉(译).俄罗斯文化史:汗青与现代[M].北京: 商务印书馆,2006.
[3] [俄]克柳切夫斯基(著),张草细,等(译).俄国史教程[M]. 北京:商务印书馆,2013.
[4] B.T.帕舒托,等. 蒙古统治期间的俄国史略(上册)[M].北京:科学出书社,1958.
[5] [苏联]瓦西里·扬(著),陈弘法(译).蒙古帝国西征2:征战俄罗斯[M].北京:中国书店,2013.
[6] 郭小丽.俄罗斯民族的磨难意识[J].俄罗斯研究,2005,(4).
[7] 黄秋迪.金帐汗国统治期间蒙古文化对俄罗斯文化影响之我见[J].西伯利亚研究,2006,(2).
[8] 粟瑞雪.欧亚主义视野:萨维茨基论蒙古—鞑靼统治及其对俄罗斯汗青的影响[J].俄罗斯中亚东欧研究,2010,(3).
[责任编纂 冯 敏]
中图分类号:K512.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1331(2015)04-0053-03
收稿日期:2015-05-06
做者简介:陆迪雅(1991-),女,宁夏固原人,兰州大学外国语学院硕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