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殊诗全集 * 边看边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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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富贵
王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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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日得一书《春雨楼头》(岳麓书社出书),内有苏曼殊诗,煞是喜好。

  网上鲜有全集,亦为OCR所得,错误百出,今晨起后遂边看边录,下战书落成。与诸友共享,若有错误,不惜指出,在此多谢。

  书中言,此集仅差数初次韵联句,即为全集。巫毒录进后于网上觅得几初次韵联句,并为全集。

  苏曼殊生于光绪十年(1884年),父亲时任横滨英商万隆茶行买办,生母是父亲在日本所纳妾河合仙氏的妹妹河合若,曼殊出生后,由河合仙抚育。长至六岁,随嫡母黄氏回老家广东沥溪(今属珠海市),进村学读书。体素羸弱,性倩孤介,家庭内颇多排挤凌虐。十三岁至上海依父亲生活,从西班牙牧师进修中英文。十五岁随表兄赴日本肄业,阅历饥冷白眼,感慨出身孤零。十七岁某日,忽有所触,潜回厂东,流离至新会崖山慧龙寺剃度,旋行脚至番禺海云寺,因偷食五香鸽子被逐。重返日本肄业后,起头接触反满复国活动。1903年,苏曼殊二十岁五日本参与“拒俄义勇军”,习陆军手艺,被断往生活赐与。干是,决计弃学回国。国内的清势恰是一触即发,叛逆与镇压同样猛烈。苏曼殊回国后先与人在苏州兴办吴中公学社,任英文和体操教员,然后赴上海任《国民日日报》英文翻译,心里的激情与狂热起头找到了出口,诗,画并进,文章也卓特,翻译雨果《悲苦世界》,颁发《呜唤广东人》。不久,知黄兴在长沙酝酿革命,即设想赴长沙,参与“华兴会”,任教于明德私塾、实业私塾等,又奉派赴广东,香港与“兴中会”联络。其间,在惠州拜某老衲为师,得字“遣凡”,法名“博经”,自号“曼殊”。在香港,替哥老会龙头杨洪钧、李云彪行侠仗义,欲借枪击杀康有为,为人劝阻。且她年自香港赴暹罗,又自暹罗赴锡兰,习梵学。回港后又赴上海,转长沙。岁暮,华兴会在湖南举义方案败事,随党人走避上海,旋以僧人身份匿居杭州白云庵。在以后数年中,苏曼殊次要居停之处有上海、杭州、南京、长沙、芜湖等地,也时常往返于日本,往还最多的人是陈独秀、章太炎、刘师培、刘三、章主钊、何震、柳亚子、花雪南、百助枫子,身份经常是为师、为僧、为文人韵士画师,也为青楼薄幸客。拮据多病,忧国伤时,流散无回,思维出身,有难言之恫,每一念及,悲伤无极。翻译西文诗,自称“但丁拜伦是我师”,谓拜伦“词客飘蓬君与我,可能异域为招魂?”

  1909年,苏曼殊经人选举,往爪哇任教,路过新加坡染疾,为早年英文教师劝留,与其女雪鸿讨论译事。抵爪哇后,任教于*[左口右惹]*[左口右班]中华学校,不伏水土,时与药炉为伍。1911年武昌事起,上海光复,苏曼殊欣喜若狂,典衣卖书,急谋回国。第二年春辗转回国进“南社”,但“杏花春雨,滴沥增悲”,袁世凯僭权,革命的成果远非始料所及,无法做为,多英雄末路之感,厌世自戕之举。1913年岁暮不能不遵医瞩赴日本养病,康复,拟赴英国吊拜伦墓、赴瑞士山中面壁,均不果。1916年自东京回上海,中间又往返日本一次,至1917年肠胃病复发,进上海霞飞路病院任治。1918年,康复深,5月2日病逝,得年三十五岁,垂死时仅云:“但念东岛老母,一切有情,都无挂碍”。

  《莫愁湖寓看》

  清冷如美人,莫愁如明镜。

  整天对凝妆,掩映万荷柄。

  《柬法忍 》

  来醒茎深露,胭脂画牡丹。

  落花深一尺,不消带蒲团。

  《南楼寺怀法忍》

  万物逢摇落,姮娥耐九秋。

  缟衣人不见,独上寺南楼。

  《为玉鸾女弟绘扇》

  日暮有佳人,独立潇湘浦。

  疏柳尽含烟,似怜亡国苦。

  《彦居士席上赠歌者贾碧云》

  一曲凌波往,红莲礼白莲。

  江南谁得似,犹忆李龟年。

  《佳人》

  佳人名小品,绝世已无俦。

  横波翻泻泪,绿黛自生愁。

  舞袖倾东海,纤腰惑九洲。

  传歌若有诉,余转杂箜篌。

  《以诗并画留别汤国顿(二首)》

  蹈海鲁连不帝秦,茫茫烟水着浮身。

  国民孤愤英雄泪,洒上鲛绢赠故人。

  海天龙战血玄黄,披发长歌览大荒,

  易水萧萧人往也,一天明月白如霜。

  《住西湖白云禅院》

  白云深处拥雷峰,几树冷梅带雪红。

  斋罢垂垂浑进定,庵前潭影落疏钟。

  《晨起口占》

  一炉香篆袅窗纱,紫燕觅巢识旧家。

  莫怪东风恶棍甚,春来吹发满庭花。

  《花朝》

  江头青放柳千条,知有东风送画桡。

  但喜二分春色到,百花生日是今朝。

  《春日》

  好花寥落雨绵绵,孤负韶光二月天。

  知否玉楼春梦醒,有人愁煞柳如烟。

  《迟友》

  云树凹凸迷古墟,问津何处觅长沮?

  鱼郎引进林深处,轻叩柴扉问起居。

  《代柯子柬少侯》

  小楼春尽雨丝丝,孤负添香对语时。

  宝镜有尘难碰头,妆台红粉画谁眉?

  《东来与慈亲相会,忽感刘三、天梅往我万里,不知剃泗之横流也》

  九年面壁成空相,万里回来一病身。

  泪眼更谁愁似我,亲前犹自忆词人。

  《代河合母氏题《曼殊画谱》》

  月离中天云逐风,雁影凄凉落照中。

  我看东海寄回信,儿到灵山第几重?

  《西湖韬光庵夜闻鹃声柬刘三》

  刘三旧是多情种,浪迹烟波又一年。

  近日诗肠饶几许?何妨伴我听啼鹃。

  《久欲南回罗浮不果,因看不贰山有感, 聊书所怀,寄二兄广州,兼呈晦闻、哲夫、秋枚三公沪上》

  冷禽衰草伴愁颜,驻马垂杨看雪山。

  远远孤飞天际鹤,云峰珠海几时还?

  《柬金凤兼示刘三(二首)》

  玉砌孤行夜有声,美人泪眼尚清楚。

  莫愁此夕情何限?指点荒烟锁石城。

  生天成佛我何能?幽梦无凭恨不堪。

  多谢刘三问动静,尚留微命做诗僧。

  《本领诗(十首)》

  无量春愁无量恨,一时都向指间喊。

  我亦困难多病日,哪堪重听八云筝。

  丈室番茶手自煎,语深香冷涕潸然。

  生身阿母无情甚,为向摩耶问夙缘。

  碧玉莫愁出身贱,同亲仙子独销魂。

  袈裟点点疑樱瓣,半是脂痕半泪痕。

  淡扫蛾眉朝画师,齐心华髻结青丝。

  一杯颜色和双泪,写就梨花赋予谁?

  愧向尊前说报恩,香残玦黛浅含颦。

  卿自无言侬已会,湘兰天女是前身。

  春水难量宿恨盈,桃腮檀口坐吹笙。

  华严瀑布高千尺,不及卿卿爱我情。

  乌舍凌波肌似雪,亲持红叶属题诗。

  还卿一钵无情泪,恨不相逢未剃时!

  相怜病骨轻于蝶,梦进罗浮万里云。

  赠尔多情诗一卷,他年重拾石榴裙。

  春雨楼头尺八箫,何时回看浙江潮?

  草鞋破钵无人识,踏过樱花第几桥?

  九年面壁成空相,持锡回来悔晤卿。

  我本负人今巳矣,任别人做乐中筝。

  《游不忍池示仲兄》

  白妙轻罗薄几重,石栏桥畔小池东。

  胡姬善解离人意,笑指芙渠孤单红。

  《调筝人将行,出绡属绘《金粉山河图》,题赠二绝》

  乍听骊歌似有情,危弦远道客魂惊。

  何心描绘闲金粉,枯木冷山满故城。

  送卿回往海潮生,点染生绢好赠行。

  五里踌躇仍远别,未应辛勤为调筝。

  《过若松町有感示仲兄二首》

  孤灯引梦记朦胧,风雨邻庵夜半钟。

  我再来时人过去,涉江谁为摘芙蓉?

  契阔死生君莫问,行云流水一孤僧。

  无故狂笑无故哭,纵有欢肠巳似冰。

  《失题二首》

  禅心-任蛾眉妒,佛说本来怨是亲。

  雨笠烟蓑回往也,与人无爱亦无嗔。

  斜插莲蓬美且鬈,曾教粉指印青编。

  尔后不知魂与梦,涉江同泛摘莲船。

  《水户看梅有寄》

  偷尝天女唇中露,几度临风拭泪痕。

  日日思君令人老,孤窗无语正黄昏。

  《西京步枫子韵》

  生憎花发柳含烟,东海飘蓬二十年。

  忏尽情禅空色相,琵琶湖畔枕经眠。

  《夕照》

  夕照沧波远岛滨,悲笳一动独伤神。

  谁知北海吞毡日,不爱英雄爱漂亮人。

  《读晦公见寄七律》

  拾掇禅心侍镜台,沾泥残絮有沉哀。

  湘弦洒遍胭脂泪,香火重生劫后灰。

  《题《雪莱集》(原译《师梨集》》

  谁赠雪莱一曲歌?同情心事正蹉跎。

  琅玕欲报从何报?梦里依稀认眼波。

  《寄广州晦公》

  忽闻邻女艳阳歌,南国诗人近若何?

  欲寄数行相问讯,落花如雨乱愁多。

  《过莆田》

  柳阴深处马蹄骄,无际银沙逐退潮。

  茅店冰旗知市近,满山红叶女郎樵。

  《淀江道中》

  孤村隐约起微烟,处处秧歌竞插田。

  羸马未须愁远道,桃花红欲上吟鞭。

  《过平户廷平降生处》

  行人远指郑公石,沙白松青夕照边。

  极目神州余子尽,袈裟和泪落碑前。

  《题《担任山川册》》

  一代遗民痛劫灰,闻师陡听笑声哀。

  滇边山色俱无那,迸进苍浪泼墨来。

  《题《拜伦集》》

  秋风海上巳黄昏,独向遗篇吊拜伦。

  词客飘蓬君与我,可能异域为招魂?

  《步元韵敬答云上人三首》

  诸天花雨隔尘凡,绝岛飘流一病身。

  几不服怀里事,未应辛勤做词人。

  旧游如梦劫前尘,孤单南州负此生。

  多谢素书爱护保重意,怜侬枯槁不如人。

  令郎才调迥绝尘,海天廖阔寄闲身。

  春来梦到三山未,手摘红樱拜美人。

  《束拆回省,道出泗土,会故友张君云雷亦回汉土,感成此绝》

  范滂有母末须养,张俭飘伶岂是回。

  万里征程愁进梦,天南分手泪沾衣。

  《东居(十九首)》

  却下珠帘故故羞,浪持银烛照梳头。

  玉阶人静情难诉,悄向星河觅女牛。

  流萤明灭夜悠悠,素女婵娟不耐秋。

  相逢莫问人世事,故国悲伤只泪流。

  罗襦换罢下西楼,豆蔻香温语不休。

  说到韶华更羞怯,水晶帘下学箜篌。

  翡翠流苏白玉钩,夜凉如水待牵牛。

  知否往年人往后,枕函红泪至今流。

  异国名香莫浪偷,窥帘一笑意偏幽。

  明珠欲赠还难过,明年双星怕引愁。

  碧阑干外夜沉沉,斜倚云屏烛影深。

  看取红酥浑欲滴,凤文双结是齐心。

  秋千院落月如钩,为爱花荫懒上楼。

  露湿红渠波底袜,自拈罗带淡蛾羞。

  折得黄花赠阿娇,暗抬星眼谢王乔。

  轻车肥犊金铃响,深院何人弄碧箫?

  碧沼红莲水自流,涉江同上木兰船。

  同情十五盈盈女,不信卢家有莫愁。

  灯飘珠箔玉筝秋,几曲回阑水上楼。

  猛忆定庵哀怨句:“三生花草梦苏州”。

  人世天上结离忧,翠袖红妆独倚楼。

  凄绝蜀杨丝万缕,替身惜别亦生愁。

  六幅潇湘曳画裙,灯前兰麝自氤氲。

  扁船容与知无计,兵火头陀泪满樽。

  银烛金杯映绿纱,空持倾国对流霞。

  脸红欲语娇无力,云髻新簪白玉花。

  蝉翼轻纱束细腰,远山眉黛不克不及描。

  谁知词客蓬山里,烟雨按台梦六朝。

  胭脂湖畔紫骝骄,流水栖鸦认小桥。

  为向芭蕉问动静,朝朝红泪欲成潮。

  爱护保重嫦娥白玉姿,人天联袂两无期。

  遗殊有恨末回海,睹物思人更可悲。

  谁怜一阕断肠词,摇落秋怀只自知。

  况是异乡兼日暮,疏钟红叶坠相思。

  槭槭秋林细雨过,天边流散欲何之。

  空山流水无人迹,何处蛾眉有怨词。

  兰蕙芬芳总负伊,并肩联袂乘凉时。

  旧厢风月重相忆,十指纤纤擘荔枝。

  《吴门(十一首)》

  江南花草尽愁根,惹得吴娃笑语频。

  独有悲伤驴背客,暮烟疏雨过阊门。

  碧海云峰百万重,中原何处托孤踪?

  春泥细雨吴趋地,又听冷山夜半钟。

  月华如水浸瑶阶,环佩声声扰梦怀。

  记得吴王宫里事,春风一夜百花开。

  姑苏台畔落日斜,宝马金鞍翡翠车。

  一自美人和泪往,河山末古是天边。

  万户千门尽劫灰,吴姬浅笑踏青来。

  今日已无全国色,莫牵麋鹿上苏台!

  水驿山城尽可哀,梦中衰草凤凰台。

  春色总怜歌舞地,万花缭乱为谁开?

  韶华风柳共飘潇,酒醒天边问六朝。

  猛忆美女明月下,悄无人处学吹箫。

  万树垂杨任好风,斑骓西向水田东。

  莫道碧桃花独艳,淀山湖外落日红。

  平原夕照马萧萧,剩有山僧赋《大招》。

  最是令人凄绝处,垂虹亭外柳波桥。

  碧城烟树小彤楼,杨柳东风系客船。

  故国已随春日尽,鹧鸪声急使人愁。

  白水青山未尽思,人世天上两霏微。

  轻风细雨红泥寺,不见僧回见燕回。

  《海上(八首)》

  绿窗新柳玉台旁,臂上犹闻菽乳香。

  事实美人知爱国,自将银管学南唐。

  软红帘动月轮西,冰做阑干玉做梯。

  寄语麻姑要爱护保重,凤楼迢递燕应迷。

  水晶帘卷一灯昏,寂对河山叩国魂。

  只是银莺羞不语,恐防重惹旧啼痕。

  空言少据定难猜,欲把明珠寄上才。

  闻道别来餐事减,晚妆犹待小鬟催。

  绮陌春冷压马嘶,落红狼藉印苔泥。

  庄辞珍贶无由报,此别愁眉又复低。

  棠梨无限忆秋千,杨柳腰肢最同情。

  纵使有情还有泪,漫从人海说人天。

  罗幕香残欲暮天,四山风雨总缠绵。

  清楚化石心难定,多谢云娘十幅笺。

  星戴环佩月戴珰,一夜秋冷掩洞房。

  莫道横塘秋露冷,残荷犹自盖鸳鸯。

  《东行别仲兄》

  江城如画一倾杯,乍合仍离倍可哀。

  此往孤船明月夜,排云谁与看楼台。

  《憩平原别邸赠玄玄》

  狂歌走马遍天边,斗酒黄鸡处士家。

  逢君别有悲伤在,且看冷梅未落花。

  《偶成 * 汽车中隔座女郎,言其妹氏怀仁仗义,年仅十三,摩托车遇风而殁。余怜而慰之,并以示湘痕,阿可》

  人世花草太渐渐,春未残时花已空。

  自是仙人沦小谪,没必要难过忆芳容。 

  《芳草 》

  芳草天边人似梦,碧桃花下月如烟。

  同情罗带秋光薄,爱护保重萧郎解玉钿。

  《樱花落》

  十日樱花做意开,绕花岂惜日千回?

  昨来风雨偏相厄,谁向人天诉此哀?

  忍见胡沙埋艳骨,休将清泪滴深杯。

  多情漫向他年忆,一寸春心早巳灰。

  《何处》

  何处停侬油壁车,西陵末古即天边。

  拗莲捣麝欢情断,转绿回黄妄意赊。

  玳瑁窗虚延冷月,芭蕉叶卷抱秋花。

  悲伤独向妆台照,瘦尽墨颜只自嗟。

  《耶婆提病中,末公见示新做,伏枕奉答,兼呈旷处士 》

  君为塞上鸿,我为华亭鹤。远念旷处士,对花弄春爵。良讯东海来,中有游仙做。劝我加餐饭,规我近绰约。炎蒸困露旅,南海何辽索。上国亦已芜,黄星向西落。青骊逝千里,瞻乌行谁屋。江南春己晚,淑景付冥莫。建业在何许,胡尘纷漠漠。佳人不成期,皎月照罗幕。九关日巳远,肝胆谁竟托?愿得趋无生,长做投荒客。竦身上须弥,四顾无崖崿。我马已玄黄,梵土仍寥廓。恒河往不息,悲风振林薄。袖中有短书,思寄青飞雀。远行恋俦侣,此志常落拓。

  *** 以下为网上觅得 ***

  《次韵奉答怀宁邓公》

  相逢天女赠天书,暂住仙山莫问予。

  曾遣素娥非别意,是空是色本无殊。

  《以胭脂为画扇》

  为君昔做悲伤画,妙迹何劳劫火焚。

  今日图成浑不似,胭脂和泪落纷繁。

  《碧阑干》

  碧阑干外遇婵娟,故弄云鬟不愿前。

  问到韶华更羞怯,背人偷指十三弦。

  《游同泰寺与伍仲文联句》

  赫赫同泰寺,妻妻玄武湖。(曼殊)

  红莲冒污泽,绿盖掩青苑。(仲文)

  幕府林葱蒨,钟山路盘纡。(曼殊)

  葱茏明陵柏,清爽古渡芦。(仲文)

  天空任飞鸟,秋水涤今吾。(曼殊)

  六代潜踪汉,三山古国吴。(仲文)

  悠悠我思远,游子念回途。(曼殊)

  掉头看北极,夕照挂宝塔。(仲文)

  《集义山句怀金凤》

  收将凤纸写相思,莫道人世总不知。

  尽日悲伤人不见,莫愁还自有愁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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