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空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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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了口气，把“小人书”一摞摞移出来，翻翻《薛刚反唐》，看两眼《聊斋志异》里的《宦娘》，许多儿时往事就如册页里那一丝丝旧日陈迹渐在面前展展：冬日下学后，爸妈还没有下班，夜幕却夺先落下，那时城市电网输出功率有限，电压不不变，冰箱工做时，屋子里开荧光灯就会忽闪，我单独坐在橘黄如豆的台灯下看着聊斋连环画，时不时惧怕地看看灯光照射之外的暗中，觉得那里某件工具会像《宦娘》里的古琴突然被鬼魂挪动；也想起上语文时痴迷地学画连环画上武将和战马，被语文教师现场挠包，办公室的教师们传看着我的“做品”，他们说，再练几年，你也能往画连环画了。想想挺羞愧，没对峙下来，孤负了他们的期看，否则我的职业就是如今时髦的“漫画师”了。
一本本小人书被我悄悄摊开，许多昔时记忆，那时情怀，浮上心头，来到面前——怎么勤奋也凑不齐残章断篇的《三国演义》、《西游记》让我遗憾之余，往找来原著，查着字典，揣测语义，才通读下来的名著初体验；鄙薄《聊斋·胭脂》笔法的粗陋，不意看了《清明上河图》里人物、房舍才晓得它的画风来自古代白描勾线的风气技法，彼时油然而生青铜本来是王者的震动和眼界微贱的自惭…
“小人书”浸润了人生初年的记忆、慨叹，再也不“小”，册页里承载曾令我痴迷的故事，册页外却虬结光阴的折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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