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二十五年,江苏泰州。
翠柳轻扬,薄雨如雾。恰是三月的江南风光。
在街边一间古玩店门口,站立着一个三十岁摆布的消瘦须眉,双眼眺看着远处,眉头舒展,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不多时,一个手持油布伞的人踩着湿滑的青石板走了过来。
站立的那人双眉展开,露出笑脸,迈出门口,走进蒙蒙细雨之中,向着来人迎了上往。待走近,双手做拱,浅笑道:“本来诡计亲往大人贵寓,但是知大人上任未久,怕平白给大人惹些闲话,便喊下人请知府大人移尊一叙。不意今日却下起了细雨,本认为大人来不了了,没想到大人却冒雨前来,并且平民简行,不着一侍从,实是令我等平民深感钦佩啊。”
来人把雨伞微微往后一撤,从伞下露出了一幅奇丑的边幅出来。不单五官比例失调,并且眼睛还有些歪斜。那边幅奇丑之人恰是现任泰州知府施世纶。
施世纶听了消瘦须眉的话,哈哈笑了两声道:“前几日公事忙碌,无暇抽身。今日偷得半日安逸,正想找你厮杀一番,就算你不遣人,我也要来找你。”说着,把伞收了起来,一边走着,一边道:“只是你那些马屁话语,却是能够收敛起来。”
听了施大人那话,消瘦须眉为难地陪笑了两声道:“由心而发,怎会是捧臭脚,大人实是多心了。”
施世纶摇了摇头:“我且问你,我适才打伞过来,你又看不清我的面孔,你是若何认出我来的?”
消瘦须眉稍稍一愣,道:“你我了解多时,大人的身影我仍是能辨认得出的。”
来人用手指着消瘦须眉笑道:“刘子墨啊刘子墨,你还说你不是在捧臭脚,你就明说是看到我的跛足认出我的就是了。”
刘子墨一时不知若何接话,只得打着哈哈道:“大人说笑了。”一边把施大人请进了古玩店内。
进了店内,刘子墨焚香泡茶,摆好棋案,二人一边闲谈,一边下起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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