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
《戴翡翠翎管的汉子》
第一部
第2章
京城翎管王
2、淳于兰《春明早报》专辟收躲版
上官家聚会于木、马老侃食饮
淳于兰再见于木先生,是两年后的一次伴侣聚会上。
那两年,她也没闲着,先后屡次逛了故宫博物院、首都博物馆和南京博物馆,把那些博物馆展出的翡翠翎管都看看和认真研究了。
淳于兰还在本身供职的《春明早报》的社会周刊上开垦了收躲版。
淳于兰做为《春明早报》社会周刊部主任,专门请故宫博物院研究翡翠的专家马老等人写文章介绍翡翠和翡翠翎管。她就不信玩不外于木那三个老家伙。
在2008年8月一个阳光绚烂的上午,淳于兰应邀到故宫博物院一位退休的翡翠专家马老家中参与一个小型聚会,竟然在那里,碰见了于木先生。
其时,她正坐在马老家中的沙发上和两年位青年翡翠专家聊天,突然,各人都站起身驱逐一位宾客,来人竟然是于木先生。
于木上身穿一件橄榄色丝织短袖翻领衫,下穿灰色锦纶混纺裤,脚穿一双鳄鱼牌皮凉鞋,妆扮得土不土,洋不洋,有些不三不四。出格是那件短袖上衣,让他看起来像是上世纪60年代的公社干部,满身散发出一些中国老常识分子的酸劲和陈腐气。
她看到各人关于木先生那么敬重,也只好站起身和于木先生礼貌地握了握手。
于木先生看清淳于兰后,先是一怔,然后浅笑着说:“哦,美女记者也在场。”
“呵呵,末于又见到京城收躲翡翠翎管的巨鳄了,好冲动啊!”淳于兰也和于木先生调侃了一下。
马老很食惊地说:“怎么,你们竟然熟悉?”
“岂行熟悉,我们俩在几年前就在一路饮过咖啡。”淳于兰陆续说。
马老说:“哦,那可是一条震动京城收躲界的新闻啊,我倒很愿闻其详。于木先生和美女记者饮咖啡,并且是在几年前,呵呵呵,于木,你那个房地产商躲得够深的。哈哈哈哈。”
于木竟然是个房地产商人,那倒让淳于兰有些小小的食惊!
“在今天,和美女记者饮饮咖啡食食饭,对你马老还不是个稀松通俗的事吗,何必那么刻薄?”于木不慌不忙地还击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马老笑着说:“我和你纷歧样,你年轻哦。”
淳于兰看他们越说越不像话了,忙做了一个让他们就此打住的手势。
于木和马老都很知趣地转了话题。
只见于木在马老耳边私语了几句,马老听后神采一变。他转过甚问淳于兰:“翡翠翎管三宝,你竟然执有其一?噢,不得了不起了,太让我另眼相看了!”
“翡翠翎管三宝?”淳于兰仍是第一次听到那个名词。
马老看出她的迷惘,他阐明说:“清代翡翠翎管有3根收躲界公认的顶级品,都属于和珅旧躲。此中一根就是现在在故宫博物院瑰宝馆终年展出的那根满绿翡翠翎管;一根就是你那根瓷白地点翠翡翠翎管;还有一根满绿玻璃种翡翠翎管到底是在上官先生和林白先生谁的手里?至今仍是个谜。”
“那往问问上官先生和林白先生不就晓得了。”淳于兰不解地说。
于木接过话茬说:“问题是,上官先生说是在林白先外行里,而林白先生却说是在上官先外行里。至今各人也没搞清晰,那根翡翠翎管到底在谁的手里?”
“我实是不大白,他们为什么不情愿认可本身拥有那根翡翠翎管呢?”淳于兰又诘问。
马老神异地一笑说:“那就是大收躲家的风气,喜好躲而不露,说不定哪天会让你于无声处听惊雷。”
于木填补说:“据别史记载,那根满绿翡翠翎管是祖母绿色的玻璃翠,通体几乎是半透亮的,翎子插进往后,纤毫毕现,曾是和珅生前的更爱,他几乎天天戴在身上把玩。和珅身后,那根翡翠翎管失踪了。慈禧太后掌权时,其宠臣李莲英曾拥有过那么一根翡翠翎管,他身后,翡翠翎管也不知所踪。曲到民国初年,北京什刹海四周的一个大户人家因为家道中落,其后代拿出那根翡翠翎管到琉璃厂变卖,一会儿震动了其时的北京收躲界!那根翡翠翎管其时被谁买走了?也曾经是个谜。在‘文革’期间,那根翡翠翎管曾在一个赫赫有名的大本钱家的家中抄出,一度又落进康生之手,以后又传闻那根翡翠翎管神异失踪了。变革开放之后,那根翡翠翎管曾呈现在海外一个拍卖会上,其时,被国内的一个收躲家以98万元的高价拍得。那个价格在20年前就是天价!”
于木的一番话,听得淳于兰触目惊心,目瞪口呆。
她嗫嚅地问道:“那你认为是谁拍到那根翡翠翎管的呢?
于木陷进长考后说:“上官先生和林白先生收躲的道都太深,很难揣度。就像你吧,一条小溪,明澈见底,即使浅吧也浅得清澈。他们两个就像是烂泥塘,谁知他们是深是浅。”
马老那时露出一个坏笑插话说:“不外,我也传闻,那根翎管在于木先外行里哦。”
于木赶紧摆手说:“我怎么可能,20年前,我还在把东北的玉米往深圳倒腾呢,挣一壶醋钱罢了,哪有闲钱买翡翠翎管。那其实是个笑话。”
马老不慌不忙地说:“谁不晓得你仍是个京城有名的集邮各人,你从小集邮,‘文革’中也未曾中断。你其时手头有良多集邮家们垂涎的宝贵邮票。据说,你其时把手中的蓝军邮四方连、梅兰芳小型张、全国山河一片红信销邮票、1整版80枚猴票都卖了,还卖了整整一封100张‘徐悲鸿奔马小型张’,就为了凑钱买那根翡翠翎管。”
于木脸上显出十分痛苦近乎扭曲的脸色,他喃喃自语地说:“唉,那些贵重邮票如果留到如今,也是一笔巨额财富啊!其实不比那根顶级的翡翠翎管廉价。”
说完,淳于兰看见于木十分痛苦地看着窗外远处的西山。她想,他那时的心里必然很不是滋味。因为淳于兰也喜好集邮,她晓得,适才马老提到的那些贵重邮票,现在哪张不是天价啊!
马老说:“在阿谁年代,于木收躲的各类翡翠翎管是收躲家中最多的,假设没有收到那根顶级翡翠翎管,他是绝不甜心的。收躲者有时要搞点压箱之做的。”
那时,淳于兰看到于木起头深深地叹气了。
过了很久,他渐渐地抬起头看着淳于兰。
“你集邮吗?”于木问淳于兰。
“我学生时代集过。记得我其时朝思梦想地期看能得到一枚1980年发行的猴票。可是曲到今日,我也没有收躲到那枚猴票。看来在集邮上,我仍是个初学者。我的集邮风气是,想起来就集,想不起来就不集,欠缺对峙性。不晓得你是甚么样的集邮风气?”淳于兰颇为遗憾地说。
“风气?你晓得大画家吴冠中怎么说?他说:‘风气是做者的背影,本身看不见。’同理,我的集邮风气,需要他人来总结。但我想,我那小我有对峙性,那也许是所有搞收躲的人的凸起风气。”于木很自信地说。
“搞收躲,仅仅有对峙性就能够了吗?”
“当然不是,搞收躲的人还需要有很高的学养,很丰富的汗青常识,很宽广的社会常识视野,还要有很固执的摸索和研究精神。”于木不慌不忙地填补说。
“呵,整个一个科学家了。”淳于兰不无嘲弄地说。
“你认为呢,搞收躲的大收躲家需要的精神操行和大科学家的精神操行应当八两半斤。收躲家还应当踏遍祖国的山山川水,往觅觅他心仪的宝贝。”于木很自信地说。
“踏遍祖国的山山川水,那不成了李时珍和徐霞客了。”淳于兰听着、听着笑起来了。
“你别笑!一个收躲家,是不克不及只蹲在北京的家中搞收躲的,他要走遍中国国国内各地的古玩市场,往觅觅宝贝,以至要到世界各地的古玩商铺往觅觅宝贝。”于木对淳于兰的笑颇为不满。
他接着说:“参与拍卖会,那只是在用高价收躲他人收躲的工具。那不外是从一个收躲家的手中倒到另一个收躲家的手中。本身往民间觅觅,那才是创造性收躲。民间收躲品市场是一个浩荡的宝躲,老苍生中有高人!”
马老听他们谈得鼓起,一再吩咐他们两位吃茶品茗。
马老说:“一谈起收躲,于木就滚滚不停,你还实给他捧场。”
淳于兰说:“俗话说‘粮油是一分利,百货是非常利,珠宝是百分利,古玩是千分利’。我很喜好听于木讲那些。”
马老笑着说:“假设奔着‘珠宝是百利,古玩是千利’往的,那是投资者。套用一个现成的段子——‘睡了还想睡是恋爱,睡了还得睡是婚姻。’‘买了还想买是收躲家,买了就想卖是投资者,’”
淳于兰说:“我既很期看当一个收躲家,也不排斥当一个投资者。所以,我很不称心本身的那点同情的收躲常识。”
马老说:“纪晓岚说过‘事能知足心常惬,人到无求品自高’。”
“那是纪晓岚功成名就时说的,我的一切才刚刚起头。我怎么能随便知足?”淳于兰对马老的圆滑赐与了小小的还击。
马老颇为为难,他赶紧给淳于兰倒了杯茶,说:“吃茶品茗,吃茶品茗。”他可能晓得,那位密斯欠好对于了。
于木那时发话说:“我想,你心里可能十分想往见见上官先生。”
“你怎么晓得?”淳于兰反问。
“你看,京城3个收躲翡翠翎管的高手,我就坐在那,林白先生的翡翠翎管戴在你的脖子上,只要上官先生神龙见尾不见首,至今仍是个谜。”
于木不愧收躲高手,看问题一针见血!淳于兰心里实是悄悄称奇。不外她嘴上其实不那么说。
“见不见上官先生无所谓,看见你们就晓得上官先生若何了,不外如斯。”淳于兰嘴硬地说。
“哦,上官先生和他们两人差别,那可是个高手中的高手!”马老不附和淳于兰的定见。
于木底子不睬淳于兰的说法,他只是悄悄地说了一句:“上官先生请我今天往。”
“什么?那我也想往。”淳于兰脱口而出。
于木和马老都笑了。
淳于兰期盼地看着于木,等着他的答复。
“你当然有资格见上官先生,因为你收躲有上官先生特殊想见到的翡翠翎管。带上你的翡翠翎管和我们往见上官先生吧。”于木浅笑着说。
“哪天往?”
“今天。”
“何时走?”
“我们立即就走。”
“太好了。”淳于兰掩饰不住心里的喜悦。
“马老,你要不要一路往?”于木看着马老问。
“当然,一路往。”马老不假根究地说。
太好了,今天就能见到上官先生了。淳于兰很想看看那位本身心目中的翡翠翎管收躲老迈事实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