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成的诗:《轰炸南中国》(天天更新)
“假设可能,我将用1000顿以上的诗歌轰炸你——魂牵梦萦的南方……”
——题记
《牛奶来了》
尾随一颗洞穿夜色的露水,我看到
送牛奶的人来了,牛奶来了,面包还会远吗
卖豆浆的人刚翻开店门
就看到手中漾起的白色波纹
在晨曦中颤栗
送牛奶的人来了,他的儿子或女儿
今天饮牛奶了吗?从萧条田埂上牵走的
老黄牛哪往了?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人哪往了
一架犁铧像一个倾圮的问号
抱住生锈的地盘紧紧不放
不远处,牛奶加工场的机器不断嚎喊到天明
像一枚炸弹,一瓶牛奶引爆
一个年代,展天盖地的告白将人类的想象
发扬到极致,爱食奶糖的孩子又喜好上了巧克力
一个哺乳期少妇一边晨练,一边纳闷
任奶水奥秘打湿没穿内衣的运动衫
我看到她牛奶洗过的面庞
像那枚不肯离往的月亮
五谷走开,杂粮走开。送牛奶的人来了
他率领的小分队静静将我们包抄了
将我们从白色恐惧的梦中惊醒
走向草原,走向大海
走向浴缸。阿谁泡在牛奶中的人
骨头都白了,嗅着阵阵奶香
我发现日子有了牛的气息
《十滴水》
我相信南方的炎天是凉茶店的合伙人
从深圳到东莞,从早晨到黄昏
桶拆的水随头顶冒热气的人
缓缓流着。自来水的龙头
也滴嗒滴嗒地流着
隔邻药店的十滴水本年卖火了
假设今天大雾充满,那必然是一种预兆
必然是高烧的烟幕弹,被紫外线损害的人
你不要漫不经心,将来几小时的阳光
足以使两滴中暑的露水化做青烟
树上不食不饮的蝉已接近声嘶力竭
而更低五块钱一杯的凉茶呀
让一个看梅行渴的人脚下生风
一干而尽。从一到十,到返乡倒计时
舌头是把食苦耐劳的盾牌
你皱了皱眉头,抹了抹嘴巴
看你意犹未尽的样子,能够必定
是十滴水里的胆汁,让你敢把非常之九的
赤身,表露在青天白日之下
《蛇皮袋》
我的故土在名不见经传的蛇形山
在那里,盛产分别与泪水
从初一到十五,候车室似乎一个蛇皮袋集中营
一车皮一车皮被运走的,不但是春天
看啊,那些挥舞的手中必然紧握着
一面无形的旗号
像欠缺的能源一样
我们来到那里,忘记升值的可能
那里,季节暗躲在鳄鱼皮包里
数不清的经纬鱼刺一样在肉里生长
但跟着纸袋厂流水线的建成
蜕变的蛇皮只能做为一种象征
与此同时,编织我们无所不拆行囊的
还有纵横交织的彩带与霓虹
像人妖一样,村落变性
欲看像发面的酵母,日益膨胀
曲至膨胀成上嘴唇接全国嘴唇接地的传说
才发现不外是一个期间的蛇皮袋
《来到南方》
假设你决定往南方,你会情不自禁地
放下终年卷着的裤腿,洗净土壤
拎着蛇皮袋掖紧川资在深夜的站台
期待一列南下的提速列车
你会发现,那里的摩托不多
会看到挥毫泼墨的烟囱,抒发着
上万万打工者的情怀
你会住在拆有清一色铁门的出租房里
隔邻住着甄成,路口会赶上郑小琼
你会在铿锵做响的关门声中一鼓做气
用手机每月给父母写信报安然
夜晚降临,你会发现那里的霓虹灯
有点小肚鸡肠,街边擦鞋的
是十年后的董事长总司理
你会发现,是新南方人的精神
让本身不知不觉改了脾性
来到南方,我说的南方不是江南
我说的是穿过湖南,进进广东
跟着接近赤道,脚下削减了暗影,血液起头沸腾
你可能会懊悔本身来晚了
我不会问你从哪里来,你的口音已代表故土
而奔跑的火车下,铁轨和枕木构成的梯子
正合适攀登
《电气时代》
过了郴州,电气时代的列车转一个弯
又将十多个车皮的燃料运到南方
夜幕下的工业区像一个军营
一家变压器厂的大门口
期待给手机充电的人排生长龙
车间里,钢铁的声音和江南软语
构成明显的比照。那时候
多买几包“金嗓子喉宝”是值得的
不外为了养精储锐,我们更多的时候
抉择无线电寂静。其实只要略微分一下神
我们就会发现窗外的树
用风给本身发电,把本身
摇曳成一面朝气兴旺的旗号
我住在发电机的灵魂里,忘却辛勤与思念
在那里,我看到源源不竭的热血和汗水
化做一座城市低成本的光滑油
不往低处流,只向高处走
都能够建一座水电站了
啊,就是那些红色的白色的晶莹的液体
使夜色远离,化做南中国色彩斑斓的
路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