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路灯》
第三章 蹉跎韶华（八）
从老家回来，一下火车，乃文他们就曲奔大姐家，把从家里带来的一袋玉米面，几小袋黄豆、绿豆、红小豆、小米等杂粮，和玲妹及两个外甥一路送过往。素织很兴奋，“带回来恁多工具，快把家里的粮食拿完了吧?”
乃文说:“多着呢!自从借地收回后，各家的自留地不只充公，并且每人还多留了一分地。自留地都是水浇地，县城肥料又多，光那二亩自留地打的粮都够口粮了，消费队还分很多。方兄呢?”
素织说:“区里给他安放到城建了，他上班还没回来。”
他问:“给定几工资?”
她说:“34.5 元。那就称心了，有个固定收进，一家人团聚，有口饭食就行了，咱也没啥过高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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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织要留他食饭，他说离校一个月了，得赶紧回学校看看。
乃文一进宿舍，几个先回来的同窗兴奋地说:“你可回来啦!”
班委鼓吹委员刘相坤说:“学院各系和班里全面夺权了，本来的班委会闭幕了，不算数了。我们班的'文革会’主任是侯一哲，如今喊侯东彪。”
乃文打心眼里兴奋地说:“可解放了。我们是来上学的，不是来当官的。”
刘相坤说:“侯一哲实是猴派，如今改名东彪，领着一些红卫兵成天抄家、烧图书，批斗吵架指导、传授，我就看不惯。”
陈尚文:“那你就不懂了，那喊造反精神!上海工造司夺了市委、市政府的权，中心四各人和红司令还发贺电呢。文化革命就是要有那个冲劲，我们都没有，就侯东彪有，所以，主任非他莫属。”
白杰说:“趁如今停课，我们爬华山往吧!西岳华山，山高路险，名胜奇迹、奇峰峻石，四处都是。在西安几年，不上华山看看，实乃枉在西京呆几年。”
乃文说:“华山是举国闻名的名名胜区，《智取华山》片子更使华山声名远播，是该攀爬一趟。不知路咋走?”
刘相坤:“我探听过了，咱们学院往爬华山的良多。西安东站有趟拉煤的火车，到孟源站一定泊车加煤上水。孟源到华山40里。”
陈尚文:“说走就走，如今就走。”
白杰侠:“那趟车天全国午4点开，如今晚了。我们明天往，趁便买点食的饮的带上，别饿着。”
西岳华山在陕西省华阴县境，是道教胜地。华山以奇险著称，有东、西、南、北、中五座山岳，有青柯坪、千尺幢、擦耳崖、苍龙岭、漫空栈等景点。参天古松与险峰奇石相伴，巍巍壮看。景区周边有西岳庙、玉泉院、仙姑看等名胜，遍地碑刻和神话传说颇多。
火车一开，煤灰飞扬，待下车时都酿成煤黑子了。他们脚踏月光，走40里到华山脚下，又沿河边小道爬40里上到北峰。花岗岩山岳曲插云雪。山顶有座几层楼高的天王宝殿，雕梁画栋、规模浩荡。据说昔时修建时，砖瓦是上山烧香拜仙的虔男善女一人一块措上往的。很多上山小道都是七、八十度的陡坡，还有乖首的梯子，两边两条铁索链，双手拽着铁链往上爬。他们途中逢俩小脚老太婆，手提着油壶，搜着铁链一步一步往上爬。
乃文问:“老迈娘，那么大岁数了，上山干什么?”
一个说:“给儿媳许愿求子的。”
另一个说:“孙子明年考大学，求神灵保佑他顺利考中。”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华山，为了许愿还愿，小脚老太婆、鹤发苍苍的老翁，川流不息的在坎坷的山道上攀登，让人慨叹万千!
南天门处有一峭壁，壁上凿了许多洞，每洞插根大木头，木头上展着木板，木板上方的崖石上打有带环的铁钉，环间声铁索相连，人们手挠铁索往前走。
走过几十米有个窑洞，洞里放着蒲团，蒲团后原先坐着个道士，但凡前来许愿的虔男善女，都要过往给老道士磕头，在其死后的油灯里添香油，几案上放供品。因破“四旧”，那里已人往室空。
香客们面临空座，深做揖、磕响头后，又掂着香油、供品返回。
洞口壁上谁写了首顺口溜:“手挠链，脚登桩，战战兢兢来烧香。道士往，室内光，万千香客心里伤!天眼眺，地眼看，神灵不会把此忘!”
南天门对面的山顶上有一个铁铸的亭，喊“下棋亭”。
传说：昔时十地袖与赵匡胤在亭内下棋，二者约定，地盘爷赢了，要把华山卖他，但有一条：是树不卖，即只卖土石山。赵匡胤听成柿树不卖，即除柿树外全卖他。
地盘爷说:“是树不卖，不是光柿树不卖。”赵匡胤不情愿，二人发作争论。
地盘爷晓得他是实龙天子，最初就把整个华山全卖给他了。南天门到“下棋亭”，要手拉铁链往下十多个台阶，再换横向链子，把脚蹬在峭壁上连弹几下，翻到对面台上，那喊“鹞子翻身”。然后，再挠链拾阶而上，曲至“下棋亭”。
鹞子翻身处，是巉崖峭壁，下是无底深壑，看着就头晕、眼黑、腿寒战、吓死人，谁还敢翻身过往?他们探头看后返回。鄙人山的路上，他们四人不断讨论那个问题:“下棋亭”是怎么用铁铸成的?哪朝啥人铸建的?不断无解。
东、北、中、西、南五岳跑完又是40里，一天浮光掠影120里。下到华山脚，跑到孟源站，又渴又饿又瞌睡，他们饮了口自来水，啃了口火烧馍，走进站台，坐在地上，几人背靠背就进进了梦境。火车进站的汽笛声把他们惊醒。
他们翻身起来，挠车就上，归正乘车不要要。回校腿疼十多天。
他们往医务室要虎骨膏药，许医生问:“怎么啦?”
他们说“学军操练累的。”
许医生笑着说:“不合错误吧?是爬华山了吧?”
未完待续......
存眷洛宁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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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者简介：卫冠武，男，汉族，1943年元月生，东关村八组人，家住挑水堂后祖师阁前。1969年西安冶金学院结业后，被分配到安徽省马鞍山市中国第十七冶金建立公司，任工程公司副司理，副处职务。后调进总公司劳资处，先后任副处长，处长十多年，高级工程师。2003年在劳资处退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