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头儿为什么喊“弼马温”？《西游记》做者为什么安放孙悟空往管马？关于那一问题，历来众口一词。有人认为那是取自“避马瘟”的谐音，有创做者将其与民间传说联络在了一路。本相事实为何？
在中华书局出书的新书《“西游 ”新说十三讲》中，本书做者 南开大学陈洪传授对那一问题及讹误的传播停止了详尽而不失兴趣的考证，并从书中找到了重要的点题文字，非常超卓。文章稍有些长，请您耐烦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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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悟空的“名号”中，“弼马温”是最为奇异的一个。“弼马温”那个名号是心高气傲的孙大圣末身的心灵之痛，而他的仇敌们也老是拿那个名号来侮辱他。何谓“弼马温”？从故事中来看，谜底很简单，就是“马夫”的头儿。小说如许写道：
玉帝宣文选武选仙卿，看那处少甚官职，着孙悟空往除授。旁边转过武曲星君，启奏道：“天宫里各宫各殿，各方遍地，都很多官，只是御马监缺个正堂管事。”玉帝传旨道：“就除他做个‘弼马温’罢。”寡臣喊谢恩，他也只朝上唱个大喏。玉帝又差木德星君送他往御马监到任。
86版《西游记》剧照
但是，马夫头儿为什么喊“弼马温”呢？那事实是个什么样的职级呢？那一点，孙山公本人也很纳闷。做品接下来对此阐明道：
不觉的半月有馀，一朝闲暇，寡监官都安放酒席，一则与他接风，二则与他贺喜。正在欢饮之间，猴王忽停杯问曰：“我那‘弼马温’是个甚么官衔？”寡曰：“官名就是此了。”又问：“此官是个几品？”寡道：“没有品从。”猴王道：“没品，想是大之极也。”寡道：“不大，不大，只唤做‘未进流’。”猴王道：“怎么喊做‘未进流’？”寡道：“末等。如许官儿，更低最小，只可与他看马。似堂尊到任之后，那等殷勤，喂得马肥，只落得道声‘好’字，如稍有些尪羸，还要见责；再非常伤损，还要罚赎问功。”猴王闻此，不觉心头火起，咬牙大怒道：“那般鄙视老孙！老孙在花果山，称王称祖，怎么哄我来替他养马？养马者，乃后生小辈，轻贱之役，岂是待我的？不做他！不做他！我将往也！”忽喇的一声，把公案推倒，耳中取出宝物，幌一幌，碗来粗细，一路解数，曲打出御马监，径至南天门。寡天丁知他受了仙录，乃是个弼马温，不敢阻当，让他打出天门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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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在那一段中只要两句“官名就是此了”“受了仙录，乃是个弼马温”的含混之词。于是把难题与迷惘留给了后世的读者。后世读者却发现，那个词，不单在古今“干部序列”中都未曾见，并且除却《西游记》，其他任何处所也没发现过那个官名，或者“私名”。
86版《西游记》剧照
人民文学出书社1980年版的《西游记》，在“弼马温”一条下加注：“民间传说，山公能够避马瘟。”至于那个“民间传说”从何而来却是语焉不详。而跟着两岸关系的改变，人们找到了一个泉源。本来台湾的学者苏同炳在他的《长河拾贝》有一篇三四百字的小文《“弼马温”释义》，此中讲到：
明人赵南星所撰文集中，曾有那么一段话，说：“《马经》言，马厩畜母猴辟马瘟疫，逐月有天癸流草上，马食之永无疾病矣。《西游记》之所本。”……“弼马温”者，乃是“辟马瘟”三字的谐音。
此书于1998年印行于大陆，其后那一看点屡经援引。如2003年《文汇读书周报》刊《〈马经〉·弼马温》，称“（苏同炳传授）揭开‘弼马温’之谜，功不成没”，并特意阐明苏所援引的“赵南星文集现躲美国国会藏书楼，台湾有影印本”，以强调那一素材的可靠与贵重。2003年，《羊城晚报》也有签名文章《‘弼马温’何解》，此中引述苏文，并赞颂：“历来研究、正文《西游记》的学者都没有把那个问题阐明清晰，……《赵忠毅公函集》，国内无存，躲于美国国会藏书楼，台湾有菲林翻印本，苏同炳先生读后写成文章，使我们得以晓得了‘弼马温’的本相。”文章中又是“国内无存”，又是“美国”如此，意思与前文类似，对苏说的推介热情更有过之。此文后被收进中学语文辅助教材，影响甚广。该学者在2011年收进本身文集时，特意在文末加上读到此说时“不亦快哉”，极言其赏识赞颂之意。
事实本相事实若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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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苏同炳的文章是漫笔写法，关于出处只是模糊地说“（赵南星）文集中曾有那么一段话”，使得我们核实起来好不容易。好在如今的数字手艺供给了检索的可能性。现实上，《赵忠毅公函集》现存两种版本，一种是明崇祯十一年范景文等刻本，署《赵忠毅公诗文集》，是最早的刊本；另一种是清同治求是斋刊《乾坤正气集》中的《赵忠毅公函集》，较之前者少了六卷诗集，其余并没有二致，显然系出于前者。
当我们别离以“西游”“西游记”“母猴”“马经”等关键词对《赵忠毅公诗文集》停止检索时，展现均为“0”。以至我们到“明文海”中检索“母猴”时，也只要一篇文章中呈现，并且是抄录《吕氏春秋》中的一则寓言罢了，与养马并没有半点联系关系。
能否苏先生看到的美国版本与明崇祯初刻本、清同治复刻本皆纷歧致，倒也不敢断言。但就其行文出处含混，以及上述多方检索成果而言，我们只能得出一个结论：“母猴月经辟除马瘟”与东林党指导赵南星似乎难以拉上关系，因而借他名义所讲“《西游记》（弼马温）之所本”更属无稽。
不外，有《西游记》喜好者出于对此说的兴致，又无法到美国国会藏书楼核查，便另觅路子，末于到《本草纲目》里找到了出处。于是便把李时珍拉来做了“赵南星”的联盟军。而李时珍的民间声看天然而然为那一说法做了背书。于是，一个东林党，一个“药圣”，一部美国国会藏书楼的秘本文献，一部中华药学“圣典”，那些光环给了那个名号考索小问题的奇异“谜底”以无可置疑的光环。
其实，问题仍是大有可讨论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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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草纲目》中确有马厩里养山公之说，并且还不行讲了一次。我们需要辨析的是：其说的来龙往脉，以及可靠水平；更重要的是，那与《西游记》孙悟空的雅号——“弼马温”事实有无联系关系。
先来看前一方面：马厩养猴之说的来龙往脉。
明代关于马厩养猴的说法，如今能查到的，当以《本草纲目》为最早。此中在卷五十“马”的条面前目今，有“集说”子目，此中有如许一段话：
以猪槽饲马，石灰泥马槽，马汗着门，并令马落驹。系猕猴于厩，辟马病。皆物理当然耳。
玉雕马摆件
那段话是在“时珍曰”的下面，应看做是李时珍本身的观点。略晚于《本草纲目》的，则有徐光启的《农政全书》。略云：
以猪槽饲马，以石灰泥马槽，马汗系着门，此三事皆令马落驹。术曰：常系猕猴于马坊，令马不辟恶，消百病故也。
显然，那两段话文字十九不异，必有相当密切的联系关系。而《农政全书》一段文字中的“术曰”给了我们提醒。本来，那个“术”指的是《齐民要术》。在那部北齐贾思勰的著做中，有如许的一段话：
凡以猪槽饲马，以石灰泥马槽，马汗系着门，此三事皆令马落驹。术曰：常系猕㺅于马坊，令马不畏，辟恶消百病也。
《齐民要术今释》，[北魏]贾思勰 撰 石声汉 校释
毫无疑问，《本草纲目》与《农政全书》都是从那里抄录的。只是《农政全书》老诚恳实说明了出处，而《本草纲目》省了那一环节。但二者抄录不谨，以致意思全变，难以索解。《齐民要术》的意思是，把山公拴在马厩里，逐步使马匹适应“不再惊慌”——“不畏”，有助于进步马匹免疫力。《农政全书》漏抄一个“畏”字，便成了“令马不辟恶”的不词之文。而《本草纲目》更是大而化之，以“物理当然耳”应付过往。
那么，《齐民要术》的那一说法又是从何而来呢？莫非其时实的马厩里都拴着山公吗？那现实很难切当考证，因为文献中几乎没有干证，而现实生活中也并没有遗存。不外，《格致镜原》中却是有一段阐明：
《独异志》：“东晋上将军赵固所乘马暴卒，令三十人悉持长竿，东行三十里遇丘陵社林即散击。刹那，擒一兽如猿，持回至马前。兽以鼻吸马，马起跃如旧。”今以猕猴置马廐，此其义也。
看来，前人关于为何要讲“猕猴进马厩”，也是莫明所以，甚至附会出如斯奇异之谈。
在《本草纲目》与《农政全书》之间，有谢肇淛的《五杂组》也谈到马厩养猴，刚好证明《齐民要术》所记或有事实根据。《五杂组》卷九·物部一：
京师人有置狙于马厩者，狙乘间辄跳上马背，揪鬣搦项，嬲之不已，马无如之何。一日，复然，马乃奋迅断辔，载狙而行，狙意犹洋洋自得也；行过屋桁下，马忽奋身跃起，狙触于桁，首碎而仆。看者甚异之。
《五杂组》颇多道听途说不实之词，如砍头之后人仍然饮食、言说之类。故此记之实在水平无妨存疑。假设失实，却是有两点可拈出：一、“有置狙于马厩者”，此语气显系讲述个别事例，而非生活中之公则也；“嬲之不已，马无如之何”，则证明如有马厩养猴，其效用也是心理操练方面——“令马不畏”，而非“制止瘟疫”。当然，所记之心理操练也是失败的。可见，“常系猕㺅于马坊”其说之不经。
《五杂组》，[明]谢肇淛 撰 韩梅、韩锡铎 点校
谢肇淛接下来把那一传说风闻与《西游记》联络起来：
置狙于马厩，令马不疫。《西游记》谓天帝封孙行者为弼马温，盖戏词也。
那段话很可能是近人注《西游记》，以及苏同炳札记的实在出处。但显然属于难认为据的街谈巷议罢了。且不说同为“置狙于马厩”，前后两段所说目标与效果皆有矛盾。就是那短短一段话，前后两截有何联系关系，也是很难看出的。
其实，“马厩养猴”说之由来，还有一种可能，即是古代民间驯猴为戏，或令骑羊，或令骑马。骑羊成本低下，走江湖者颇多借以维生，称做“猴跑羊”，至今偶尔还可见到。骑马则谐音“立即封侯”，故成为新宅之粉饰性木雕、石雕题材。久之，与马厩养猴以抗骚乱之说混淆，遂成为互相支持的理由。
[ 清]雕竹根立即封猴，台北故宫博物院躲
不外，李时珍关于山公那个“特异功用”情有独钟，表示出较之别人更大的兴致。他在“猕猴”之“皮”条目中，本已引述唐慎微的《证类本草》对猴皮药用功用的说法——“治马疫气。”但不知出于何种考虑，又加上了一段与“猴皮”完全无关的话：
时珍曰：“《马经》言：马厩畜母猴辟马瘟疫，逐月有天癸流草上，马食之，永无疾病矣。”
他可能是引述《证类本草》时，见到“疫”字，联想到“避马瘟疫”，便插进了那段话。若从编制上讲，难免稍显乖违（那段与“猴皮”完全无关）。那且不管，问题是比起前面所抄《齐民要术》来，给马治病的山公又多了性别因素，防治马病的“原理”也有了底子的改变：由惊扰运动的“心理磨练”，酿成了包治百病的“排泄物”“内服”。
希罕的是，就在“猕猴”那一条里，李时珍明明考辨过一段：
猴好拭面如沐，故谓之“沐”；然后人讹“沐”为“母”……（母猴）即“沐猴”也，非牝也。
就是说，因为山公性喜洗面，所以称之为“沐猴”。世人曲解为“母猴”，其实与山公性别无关。可是一转眼，他就拿山公的性别大做文章。
其实，那与李时珍一个不算太高明的癖好有关。《本草纲目》裒辑前人大量“本草”类著做，又广收偏方验方。益处是广摘博收，有“汇编”之价值；缺点是未经理论，不加拣择，做为药方不免难免过于芜杂。并且，李时珍有猎奇喜怪的倾向，《本草纲目》中所收以各类排泄物进药治病的“偏方”，无论数量之多，仍是用处之怪，都令人瞠目结舌。如关于猪屎就有十七个方子，从“小儿夜啼”到“妇人血崩”，都能够服用猪屎治疗，此中有七个特殊标明“母猪屎”。而最凶猛的一个方子竟然声称“母猪屎水和服之，解一切毒”。至于人的各类排泄物就更用处广阔了，大即可以治病三十三种，小便则治病四十五种，多为匪夷所思。而妇女月经进药也有十二个方子，适应症从“霍乱”到“中毒药箭”。看了那些，我们还能把他讲的“母猴月经避马瘟”当实吗？
我们要辨析的第二方面，就是无论“母猴月经”说多么怪诞，事实是有此一说，关键在于它能否“《西游记》之所本”。
《本草纲目》初版于万历二十四年，即公元1596年；而世德堂本《西游记》刊于万历二十年（公元1592年），也就是说，繁本《西游记》的成书下限也要早于《本草纲目》的刊出时间。所以，无论《本草纲目》关于“马厩养猴”之说怪诞与否，都和《西游记》没有关系。
至于刊刻于万历晚期的《五杂组》，刊刻于崇祯的《农政全书》，更不成能为《西游记》所本，则是无需辞费的了。
[元]赵雍《马猿猴图》，东京国立博物馆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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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孙山公往养马，做了“弼马温”，那一构想事实由何而来呢？
其实，谜底就在做品的文本之中。
小说第七回“八卦炉中逃大圣”有诗赞曰：
猿猴道体配人心，心即猿猴意思深。
大圣‘齐天’非假论，官封‘弼马’是知音。
马猿协做心和意，紧缚牢拴莫外觅。
做者唯恐读者不懂“弼马温”的涵义，在此专门做了阐明。
那段诗赞的第一层意思是阐明山公的形象另有“心猿”的寓意，比方人躁动的心灵。
第二层意思是说，以“齐天”为封号，恰是着眼于“心”（当取“心比天高”之意），所以说是“非假论”。
第三层意思则专门来阐明“弼马温”的含义。做者把那个名称看做是对“心即猿猴”的“知音”之笔，指出之所以设想出“弼马温”的官职就是要把山公与马联络到一路，凸显“心神不定”的寓意。“是知音”，所知者何？即是下一句的“马猿协做”，也就是把猿和马写到一路，让人们存眷“心神不定”那层意思。
第四层意思是强调那些名号是表现全书“紧缚牢拴”的大旨，告诫读者莫要另生歧解。重视，“是知音”与“莫外觅”彼此唤应，做者显然预见到关于“山公养马”那一情节误读的可能性，所以预加告诫。
那段诗赞关于全书是重要的点题文字。此前的第四回回目已明白标识为“官封弼马心何足 名注齐天意未宁”。表白了做者编织“闹天宫”情节的目标——心意躁动、膨胀，形成了“原功”。那里既初次“心”“意”连用，开启了“心神不定”话语的形式，又把心意膨胀与“弼马”、“齐天”两个官职联络起来，和后文构成了唤应。
而自五十年代以来，学术界囿于其时意识形态的先验前提，简单地把“闹天宫”阐明为颂扬对抗专造，成果形成了整个文本阐释的团结，也构成了对上述点题话语的盲点——那即是第二讲提到的“猜疑”之一，而最末解疑释惑的工做，我们仍是要留待最初两讲来完成。
《大闹天宫》小人书
对那段诗赞的意指，我们还能够找到进一步的干证。
其实，小说之所以写玉皇大帝派山公往管马，绝非有一般的或是怪诞的饲养体味做根据，更不是由谐音而生奇想，此中原因涉及到宗教文化，且与《西游记》复杂的成书过程间接相关。
（上文节选自《“西游”新说十三讲》，原题目为《“弼马温”：“心猿”之缘的旁逸斜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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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新说十三讲》
陈洪 著
简体横排
32开 平拆
978-7-101-15890-8
58.00元
内容简介
《西游记》是一部影响长远、风气特殊的古典名著。一方面，通俗、浅近，所包罗的童话元素使其读者群体“咸宜老幼”；另一方面，自问世以来，歧解纷纭，特殊是其独树一帜的话语形态，引发了种种相差悬殊的解读。
与做品阐释密切相关的有两个底子性难题待解：一个是做品的大旨问题。读者历来把“大闹天宫”当做对抗昏聩的天庭统治来理解，以至有“折射农人起义”的说法。但是，那就与后文的悟空皈依，特殊是皈依后剿灭其他魔怪的情节产生了逻辑上的矛盾。如今对此矛盾的一般解读办法就是“两截化”，各说各的。但如许绕过矛盾来解读一部长篇名著，事实不是谨严、有说服力的做法。另一个则是做品的话语系统与叙事立场之间的矛盾。做品在叙事过程中利用了大量内丹学的话语，以至抄录了为数很多的全实道诗词、文章。但是，小说的故工作节却有良多对道教倒霉，甚或仇视的安放。若何阐明那一矛盾现象？
《“西游”新说十三讲》就是为处理那两个难题而做。
做者简介
陈洪，南开大学“南开讲席传授”，校学术委员会副主任、南开大学跨文化交换研究院院长；曾任南开大学常务副校长、教导部中文专业教学批示委员会主任、天津市文联主席等。担任《文学遗产》《天津社会科学》等学术刊物编委，《文学与文化》主编。次要著做有《中国小说理论史》《金圣叹传》《结缘：文学与宗教》等。
目 录
绪 论
第一讲 起点：讲的是哪本《西游记》？
第二讲 悬念：《西游记》文本解读的两大猜疑
第三讲 孙山公：名称最多的文学人物
第四讲 “弼马温”：“心猿”之缘的旁逸斜出
第五讲 说“悟空”连带而及“须菩提”
第六讲 “牛魔王—大白牛”的来历
第七讲 西天取经之“实经”的来历
第八讲 由“三打白骨精”说到“九头虫”
第九讲 东鳞西爪现全实
第十讲 道情：西游故事与全实道教之间的桥梁
第十一讲 时代宗教生态：佛道并存与佛道争胜
第十二讲 对台戏：“西游”“西洋”与“封神”
第十三讲 《西游记》：横看成岭侧成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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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筹：一北；编纂：思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