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沉香屑(六题·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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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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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房沉香屑(六题·之八)

   文坛种花人

   读过些民初小说的读者大约都晓得“周瘦鹃”那个名字。自号“紫罗兰庵主”的周先生是“南社”成员,早年间曾被誉为“鸳鸯蝴蝶派”的上将。不外,到了后来,“鸳鸯蝴蝶派”被一味贬斥,似乎就不是什么能够让人脸上生辉的招牌了。而周先生也早已不写小说,埋头在苏州的“紫罗兰庵”里莳花弄草,成了一名出名的园艺家。昔时,连毛泽东偶发闲情,存眷起他的园艺花草,约他零丁晤谈。周恩来、墨德也都曾亲临他的“紫罗兰庵”欣赏园林花草。尤其是非常喜欢兰花的墨德委员长,还曾特意赠送给他一盆名兰,一时传为美谈。

   以文字词章论,“鸳鸯蝴蝶派”的做家大多身手非凡。解放后,周先生写了很多散文漫笔,都很叫人心旷神怡。收在那本《花语》中的文章,就是周先生的“新”散文。在中国古典文学中,吟咏花卉草木的诗词可谓汗牛充栋,但在新文学中,“专门”写花草的做家似乎就较为鲜见。周先生是园艺家,又是散文家,因而他写花草的散文,有识有见,常识性与兴趣性俱佳。更为宝贵的是,文中洋溢着一种与花草感同身受的人道温情。出格值得一提的是,那本书的篇章大多选自1983年出书的《拈花集》,而《拈花集》早在六十年代中期就已决定出书,只是因为“文革”发作而被“冰冻”了15年。如今,为《拈花集》做序的田汉先生与做者周先生都已做古,我们读着那“万紫千红”的美文,又怎能不慨叹系之?!

   复习“古典”

   读过些鲁迅的散文的人,大要城市对《阿长与〈山海经〉》有些印象。鲁迅先生在文中描述了本身小时候“渴慕”得到一册《山海经》的情景,末有一天,乞假回来的保母长妈妈给少小鲁迅带来了一包书,快乐地说道:“哥儿,有画儿的‘三哼经’,我给你买来了!”鲁迅说,“那是我最亲爱的宝书”。在那篇文章中,我们似乎能够看到,那些“人面的兽;九头的蛇;一脚的牛;袋子似的帝江;没有头而‘以乳为目,以脐为口’,还要‘执干戚而舞’的刑天”对少小鲁迅的文学启蒙,无疑起了严重的感化。

   中国是个“神话”的大国,且有着悠久的史前文明。如“大禹治水”、“夸夫逃日”、“精卫填海”、“嫦娥奔月”等等,都是我们家喻户晓的神话故事。记载着那些故事的《山海经》,成书约在公元四世纪至二世纪间,乃是一部反映中国文字构成以前的“传说时代”的汗青和天文的奇书。有论者说,一旦勘破《山海经》之谜,那么,没有信史的中国史前社会,也就会昭然若揭。那本《山海经现代版》的做者章行先生,不知能否有意于去勘破那个千古之谜,担其依托于烂熟于心的《山海经》,展开绮丽奇诡的想象,用流利典雅的白话文字,把《山海经》中的故事从头展示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我们就似乎在一个奇奥的史宿世界里“复习”了一遍我们那个国家的根源和汗青。尤为值得一提的是,那本书图文并茂,百数十幅例图,当可让你读来愈加兴味盎然。

   (《山海经现代版》 章行 著 上海古籍出书社出书)

   我们只要一个家园

   1999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君特·格拉斯在授奖仪式上颁发了一篇题为《人类的扑灭已经起头》的演讲辞。做为一位对人类保存情况抱有深深忧患意识的做家,格拉斯说:“我们的如今使将来变得大有问题,在良多方面以至是不成想象的,因为我们的如今造造了贫苦、饥饿、空气污染、水污染、被酸雨摧毁的丛林或砍伐丛林、似乎是主动堆积起来而且能够把人类摧毁好几次的军械库。”确实,那话并非危言耸听。二十世纪是人类开展汗青上突飞猛进的一个世纪,但是,人类在享受科技给人带来的种种益处的同时,也在吞咽着本身栽下的、向天然无度攫取所结下的苦果。能够说,生态灾难乃是将来困扰人类的更大的问题。

   因而,当我们把目光投向三四十年代一位中国做家笔下的画与文的时候,我们不克不及不为他的“先知先觉”而惊讶,不克不及不为我们的痴顽而羞惭。他,就是出名做家、画家丰子恺先生。先生生前创做了六集《护生画集》,凡四百五十幅。丰先生的创做原意和初志,是以那些浅近易懂的丹青和文字,呼吁世人,倡导慈善,敬服生灵。半个多世纪过去了,回过甚再来看先生的思惟与宏愿,实是别有一番况味。丰先生的“护生”,是想让人们对所有生灵多留存一点同情,并以此为机缘,养成本身仁慈、博大、慈祥的心灵。而那一切,冥冥中竟与半个多世纪后的“庇护情况”、“庇护野生生物”等等暗合。说到底,庇护与人类共存的生物,就是庇护人类本身;庇护天然生态情况,就是庇护人类本身的家园。那本《护生画集选》,精选了丰先生的100幅佳做,并由清华大学传授葛兆光先生配以简短的评语。丰先生的画做拙朴而耐看,葛先生的评语简短而隽永。许许多多的“大事理”,都化做点点滴滴的甘泉,滋润着我们干涸的内心。

   (《护生画集选》 丰子恺 做 葛兆光 选评 中华书局出书)

   画出人世最美的光景

   出生于石匠之家的艺术巨匠林风眠先生晚年自述道:“ 我出生于广东梅江边一个山村里,当我六岁起头学画后,就有强烈热闹的愿望,想将我看到的,感触感染到的工具表达出来。后来在欧洲留学的年代里,在四处奔忙的战乱中,仍不时回忆起身乡片片的浮云、清清的小溪、远远的松林和屋旁的翠竹,我感应万物在生长,在颤动。如今,我已活到我祖父的年岁了,虽不敢说是像他一样勤奋,但也从未无故放下画笔。颠末丰硕的人生履历后,希望能以我的热诚,用我的画笔,永久描写出我的感触感染。”

   林风眠先生一生历尽人世风雨,阅尽世道沧桑,其本人就是一部中国的“现代艺术史”,读那本《林风眠散文》,更使我们逼真地感触感染到那一点。然而,先生九旬高龄的时候,却只用短短的二三百字便尽述了本身的一生。大象无形,大音希声,大朴归实。我想,那就是巨匠了,那就是“炉火纯青”了。人生的坎坷、盘曲、创痛、悲悼都被他的高尚的情操和逃求过滤得干清洁净,留下的只是那个世界的美,只是“家乡片片的浮云、清清的小溪、远远的松林和屋旁的翠竹”,只是兴旺生长着的世间万物……与其说那是先生眼中和笔下的美,毋宁说那是先生心中的美,是先生心中至死都在逃求的抱负的美!巨匠笔下的光景不朽,巨匠的人生光景更美,在那“光景”中,最美的是巨匠一颗拳拳的赤子之心。

  (《林风眠散文》 林风眠著 裴岑编 花城出书社出书)

   叩 问 心 灵

   “书话”那种体裁,早已有之。就近代书话而言,如叶德辉、周越然等均独树一帜。但他们多是藏书家,所做“书话”,谈的多是版本钩稽,一般读者读来,不免难免觉得枯燥索然。改过文学运动始,由鲁迅、周做人、胡适等发端,经郑振铎、阿英、唐弢、黄裳、姜德明等几代人的勤奋,现代“书话”那种自成一格的散文小品形式已日趋成熟。其内容,除了版本钩稽、源流勘正之外,还有“一点事实,一点掌故,一点概念,一点抒情的气息”(唐弢 语),在给人以书的常识的同时,更给人以艺术的享受。

   《询问美文》是一部书话集。做者王尧是一位研究散文史的专家。他所“询问”的都是本世纪中国散文的典范做品集,如鲁迅的《朝花夕拾》、周做人的《泽泻集》、冰心的《寄小读者》、墨自清的《背影》、沈从文的《湘行散记》等等。虽然那些各人做品我们都耳熟能详,但做者却在那“耳熟能详”中,停止一次崭新的、对二十世纪中国常识分子精神与豪情的“询问”。做者的意图是“以史识来挑选典范文集,以解读典范做品来解读汗青”,因而,那本重视审美阐发、脾气体悟与分析做家心态的“书话”,既可当做本世纪常识分子的心灵史来读,又可当做一部“另类”的、袖珍的二十世纪中国散文史来读。

   (《询问美文》王尧 著 山东画报出书社出书)

   语言的后花园

  那是一本仅130个页码的小书,很薄,很轻,份量却很重。重就重在它是一本切磋语言文字的书。文字的意义,关于“文人”无疑非同小可,那是“饭碗”,是安居乐业的底子。连文字都弄不顺溜,做为“文人”,情何以堪?而语言对群众来说,也十分重要。你是中国人,若是连中国话也说不清晰,满嘴文法欠亨、让人不知所云的“鸟语”,那其实也是件很蹩脚的工作。

  做者董桥先生是位散文各人,曾在英伦多年,对中英文的比力研究饶有心得。更兼得又是位喜着汉拆、把玩骨董的夫子,因而,“说文解字”的枯燥标题问题,在他的笔下,竟是一篇篇兴趣盎然、风情万种的美文。单看那一个个篇名——《书房阶前的花影》、《浅尝那杯女儿红》、《萧美人蒸出来的文化》……就忍不住让人遐想联翩,曲想走进书中的天井,在语言的后花园中,或闲闲游走,或倚门小憩……

   (《香港中文不是葡萄酒》 董桥著,辽宁教育出书社出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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