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沉香屑(之四·六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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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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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房沉香屑(之四·六题)

   嫩绿孤山风光美

   芥川龙之介是日本现代文学中巨匠级的做家,素有“鬼才”之称。他的唯美主义和思疑主义,使他仅活了35岁,就决然弃世而去。关于他的他杀,比力合理的解释是:他一身浸润了“过去阶级”的更高教养,又见到了新时代的胎动,在心力交瘁与无法迷惘中,便走上了自我扑灭之途。

   芥川以小说而名世,鲁迅先生昔时对其就很是推崇,曾译介过他的名做《鼻子》、《罗生门》。小说家的散文一贯都雅,且芥川氏的散文译介到中国来的历来不多。此书萃集了芥川的散文、漫笔精品35篇,近40万字,当可使喜好芥川及喜好散文的读者一饱眼福。书中收有做者记述1921年游历中国的长文《江南游记》,“白堤右边尽头处,虽然看不见楼外楼的招牌旗幡,但是,一片嫩绿的孤山却绵亘在面前。如许的风光确实很美。”那是做者写西湖。七十多年后,我们看芥川,就像昔时芥川看西湖,有道是:——风光确实很美!

   (《芥川龙之介做品集(散文卷)》 李正伦 李实 孙静译,中国世界语出书社出书)

   学医的做家

   中国现代新文学运动的顶尖人物中,不乏本来学医而最末弃医从文者,最出名的如鲁迅、郭沫若。医与文,在那辈人那里,意义大旨似乎很有些一致,都是“济世救民”。昔时,鲁迅认为,中国社会之病,病在思惟、文化等意识形态,故疗疾之法当从思惟启蒙动手。不然,“……愚弱的国民,即便体格若何健全,若何茁壮,也只能做毫无意义的示寡的质料和看客,病死几是没必要认为不幸的。所以我们的第一要著,是在改动他们的精神”(鲁迅《呐喊·自序》),因而,那才有了先生给中国国民性“诊脉”的《阿Q 正传》,有了断然一喝、振聋发聩的《呐喊》……

   近八十年过去了。“东亚病夫”已成“东方巨人”。有趣的是,撇开“弃医从文”的动因不谈,现代中青年做家中,竟也很有几位是医生身世,如余华,如毕淑敏,如行庵,以至连王朔也曾当过几年“卫生员”。行庵是“学者型”的做家,但他的“学”却是大学的口腔医学系。行庵所做大多为漫笔与散文,近年在文坛很是活泼,出书了《樗下漫笔》、《如面谈》等等。那本《俯仰集》是他的自选集,书中收录了散文49篇,虽不敢说篇篇都是“沙里淘金”,但至少都言之有物,行文老道沉着,颇有各人气象,与那些“煞有介事”、“虚张声势”的散文很是差别。此中,缜密的考据与感知兴趣的水乳交融,可谓深得知堂散文三昧。也许,那就是做者得益于学医之严谨科学立场与逻辑训练的益处。

   (《俯仰集》行庵 著 上海文艺出书社出书)

   科学的美文

   十八世纪法国启蒙运动中有一位大思惟家,他一面与神学不雅奋力斗争,一面努力于深切详尽地察看宇宙万物来对宇宙开展过程做出科学的解释。那位既是思惟家,又是科学家、文学家的人,就是被后人称做是达尔文等人之“前驱”的布册封士。布封一生勤勉固执,竭40年之力,停止《天然史》的写做。那部卷帙浩繁的巨著不单具有不凡的思惟启蒙价值,并且还具有很高的文学赏识价值。它是布封天才情想的结晶,也是法兰西民族甚至堪称人类精神文明的贵重遗产。

   《奇奥的生灵》一书,乃是布封《天然史》的选篇。文中描述的对象,虽说是天然界的动物和人,但却绝非那种陈旧见解的博物馆申明书。严谨的科学精神与精巧娴熟的修辞,睿智的理性与浪漫的感情,当是布封文雅文风的特点。布封在他那至今仍被人们奉为文学典范的《论气概》中曾说“文章之所以好,就是同时既构想好,又觉得好,又表达好;还要有聪慧,有精神,有美感”。选在《奇奥的生灵》一书中的篇章,无疑是布封那段话更好的佐证。此书卷前有文化白叟施蛰存先生所做的序言,施先生说:“毫无疑问,在古今中外的散文集子中,一些艺术与哲学、科学或美学等范畴的内容相交融的散文,比一般的抒情散文更有兴趣,更有生命力,因而也更能传播后世。”此话信然!

   (《奇奥的生灵》布封 著 何敬业 徐岚 译 上海文化出书社出书)

   “匕首投枪”式的漫笔

   古今中外传播的溜须拍马故事良多,但绝大大都只是一般的讽喻。如《菽园杂记》记明代的一则拍马故事:“工部侍郎王某收支寺人王振之门。某貌美而无须,善伺候振颜色,振甚眷之。一日,问某曰:‘王侍郎,尔何无须?’某对曰:‘公无须,儿子岂敢有须!’人传认为笑。”那故事算是够典型的,但也只是惹人发噱,笑笑罢了。而何满子先生写“拍马”,一上来就点中其要穴。满子先生的的概念是:凡是马屁风流行的年代,老是专造的年代,因为专造的年代是必然要培育造造迷信的,而迷信则又是拍马的心理根底。马克思说:“专造政权的原则总的说来是不放在眼里人,蔑视人,使人不成其为人。哪里君主专造的原则占优势,那里的人就占少数;哪里君主专造的原则是绝对的,那里就底子没有人。”“人”丧失了人格就只能是“奴”,而专造的奴才们又怎能不拍奴才的马屁呢?

   《隐讳及其他谈片》是何满子先生的一本漫笔集。《迷信与拍马》只是此书中的一篇,但由此却可见满子先生的笔法与路数。满子先生是杂文各人,又是文史专家,以杂文笔法写文史漫笔,似乎就如武林高手在烹茶品茗间信手掷出“匕首与投枪”,端的是好生凶猛。文字笔底生花,分析游刃有余,论说举重若轻。本书由“识”而“见”,绝非发霉掌故的枚举,而是在其实不生僻的故事中品出点什么来。要做到那点,不只需要丰厚的学养,更需要差别凡近的慧眼。满子先生品出的那点“什么”,就像是一壶陈年佳酿,让我们唇齿留香的同时,也叫我们茅塞顿开。

  (《隐讳及其他谈片》何满子 著 上海古籍出书社出书)

   并不是寓言的“寓言”

   中别传统寓言无一破例地都具备两个要素——故事与哲理,如中国的先秦寓言和外国的伊索寓言,并且此中的“哲理”,往往是说教式的。它们的区别仅仅在于故事的饱满贫瘠和寓意的深入浅薄。假使在“寓言”中不讲故事,也不蕴含什么哲理,那将会如何?也许有人会说,那还叫什么寓言!但是,我们应该看到,造化无限,写做的可能性亦无限。没有测验考试,何知成果。《人文动物园》那本书,就是一册测验考试着不写故事和哲理的“寓言”。

   无疑,凡是寓言都有一个重要的特点,那就是拟人化,尤其是动物寓言。《人文动物园》写了99种动物,但那些动物都被付与了“人格”,因而严酷地说,那些动物都是“人”,是做者缔造出来的另一种“人”。做者缔造它们的意图,显然不在于让它们充任某个故事中的类型化角色,来做为说教式哲理的载体。恰好相反,做者让它们自成一格,在人文的层面上拥有一种新的生命意义。如做者写“生成的美学家”梅花鹿,以梅花鹿对美的崇尚,来倾覆人类动物园中弱肉强食的“森林原则”;做者写“逃逐太阳的夸父”鸵鸟,以鸵鸟的善跑和固执,来批判所谓“神圣常识”的谬妄。睿智和富有诗意的文字,每篇一幅的出色水墨漫画,那本书从内容到编排形式以及拆帧等等,确实让人耳目一新。

   (《人文动物园》张远山 著 王俭 画 上海文化出书社出书)

   各人“闺秀”

   人们称八十八岁的张允和先生为“年方二八”,在那本《最初的闺秀》的序言中,叶稚珊密斯痛快将张先生的才调风貌喻为“二八丰仪”。一位八旬老太若何有那等魅力?读一读那本书,你也许会得到谜底。

   是的,一位精于昆曲、诗词的白叟,一位有着一副生花妙笔的白叟,一位“主编”着发行量仅二十五份、也许是世上独一的一份家庭杂志的白叟,一位八十六岁还进修电脑打字的白叟,其脾气、人格甚至其生命自己的斑斓,无疑都将深深吸引着我们。张允和先生是名门闺秀,是昔时出名的“张家四姐妹”中的一位,她是沈从文夫人张兆和的二姐,是出名语言文字学家周有光先生的夫人,但却历来未曾“轰轰烈烈”过,在沧桑烟云的人生里,心中自有清风朗月的她,甘于做一滴“没没无闻”的水。“……我们像细水长流的水一样,由点点滴滴,流到小河,流到大江,汇入汪洋大海。”然而,那恰好又恰是大气宇、大胸襟、各人风采。读罢张允和先生那本“人生实录”的散文集,我们对什么是生命的“本实”,什么是实正的“文化”,似乎又有了新的体悟。

   (《最初的闺秀》 张允和著 三联书店出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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