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端究竟结果是普通小女子,家事,国是,全国事,她只关心家事,余下的都不关心。她只想在古代平安然安的活下去。所以病好后,就起头帮干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活。
此日清晨,她拿着衣服到大江边洗,一路上,但见漫山遍野金黄色的菊花,一丛丛,一簇簇,蓬兴旺勃的开得不可一世。杨云端采菊东篱下,悠然之间,望向南山,但见浮云千里,北雁声声,早起的鸟儿正“叽叽、喳喳”地唱着快乐的歌。古代的农村,空气清爽,安静宁静。
乳白色的浓雾覆盖着辽阔的江面,云端放下木桶里的衣服,低下头,在清亮见底的江水里,她第一次见到水中自已的容貌:瘦削苍白的鸭蛋脸,弯弯的柳叶眉,秋波盈盈的大眼睛,竟是个斑斓的少女!
她褪下鞋袜,将双脚浸在清清的溪水里,清冷温馨的觉得让她的表情异常愉快,不时有顽皮的鱼儿围绕着脚底游来游,痒痒的弄得她咯咯曲笑。
她站起来,望着气焰澎湃的一江碧水向东流去,那汹涌澎湃一望无际的波澜哟!汹涌澎湃一望无际的伟大的力,云端怔怔的看着,感触感染着大天然的伟大杰做。
那时侯,大江的远处,有一艘船,缓缓地驶来了,江面上雾气蒙蒙,那船若隐若现。
船头上,似乎有人站着,遥遥地向那边看来。此时江面上飘起了薄薄的雾,且有越来越浓的势头,浓雾缭绕,似玉带般扯开,整个江面如仙境一般,若隐若现。
那船头之人恰是欧阳月,他正胡乱地看光景,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了歌声:“一条大河海浪阔,风吹稻花香两岸,我家就在岸边住,听惯了哨公的号子,看惯了船上的白帆……”
歌声委婉悠扬,声音如黄茑出谷,洪亮悦耳,欧阳月顺着歌声飘来的标的目的望去。
他长得其实帅,一双似睁非睁的丹凤眼,两道如剑如柳的入鬓眉,鼻若悬胆,唇若涂失,一身贵气,年纪不外二十岁,但眼角眉稍间,却带着一丝邪气。
他昂头向江边望去,全神灌输的倾听着歌声,碰巧那时浓雾被风吹散,他看到岸边有一位佳人,一手撮着裙角,一手轻柔的摆动,正向着江面声情并茂地唱歌,那一种娇媚之意,竟让人难以描述。
欧阳月一时看得呆了,那浓雾却似不肯如人意愿,缓缓地又飘过来,将他的视线盖住,他恍恍惚惚,嘴里念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依人,在水一方。”
念完之后,他突然反响过来,仓猝说:“来人,泊岸泊岸,快点把船靠过去!”
不意船家却说:“令郎,那里是长滩,过去的话船就搁浅了,是到不了岸的。”
欧阳月眉头轻皱,顿脚叹道:“蠢材,可惜可惜!”扭头再向江边望去,佳人却已不见所踪,只剩缭绕的浓雾。
欧阳月想,自已此刻那番,岂不恰是: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云端动情的歌唱着,浑然不觉她已吸引了一位坐在树荫下墨客的留意。
墨客十八九岁的年纪,手里拿着一卷书,他昂首端详了一下杨云端,站起来,拍拍沾在衣服上的青草,浅笑地向杨云端走来。
“你不是杨德贵老爹家的云端吗?”
杨云端突然见那墨客,吃了一惊,寻思:那墨客必定是认识那具身体的原仆人的,可她是个取代品,竟然不认识那墨客是谁?
情急智生,她就弯下腰,举起纤纤素手盈盈施一礼,腼腆地道:“那位大哥,我前段时间病了一场,病好后,先前的许多工作都忘记了。敢问大哥你的贵姓大名?”
墨客豪爽一笑:“本来妹子是失忆了,我姓李,名清风,是村里的秀才,和妹子从小就了解呢。”
杨云端端详着李秀才,浓黑的眉毛,沉稳的黑眼睛,高挺的鼻子,皮肤红润有光泽,黑发用一块绿纱巾裹缠住,手捧诗书,满身上下,都显露出浓浓的书卷气量。
实是个英俊的书白痴!杨云端在心里悄悄偷笑。
她从小就喜好读书人,觉得读书人有气量,有教养,“腹有诗书气自华”。她自己也是一个勤恳勤学长进心强的女孩。所以她对那个李清风很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