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孙民随《嘤鸣集》
商子雍
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初,我曾在西安市第四十六中学当俄语教师。因为只要短短一年时间,又没有担任班主任,上课来,下课走,对其时的学生,颠末半个世纪的冬去春来,已经没有什么记忆了。那时的我,不到20岁,少年气盛,几有点儿不晓得天高地厚,因而除过本职工做以外,还热衷于干其它事体。好比,时不时在报纸副刊上发篇小文章;在音乐教师休产假时,主动请缨替她上课(我学过几年钢琴,也喜好唱歌);最为“灿烂”的一件,是竟然把《王若飞在狱中》一书改编成多幕话剧,和一帮子青年教师、高中学生一路排演表演……或许恰是源于那些“出头露面”之举,使得有的学生记住了我,那此中,就有孙民随。
不外,我和孙民随,也是几十年消息欠亨,搀扶帮助我们从头聚首的,是收集,是博客。先是在新浪博客上认识了一位名叫“曲江寻梦”的博友,很快就晓得那位“曲江寻梦”是我近50年前教过的学生,我们在收集上的来往,便天经地义地多了起来,有时还约在一路喝品茗、聊聊天,说起陈年旧事,不免难免会生出诸多“白头宫女说玄宗”那样的慨叹。就如许,突然有一天,孙民随说要把本身的诗文结集出书,请我做序。能推诿吗?显然不克不及。于是,便有了那篇说三道四的文字。
孙民随不是凭仗炮造诗文来创立功业或养家糊口的职业写做者,促使他笔耕不辍的动力,应该是那种发自心里的喜好,也因而,和良多博客写做者一样,他笔下的散文做品显得纯净而朴实。散文是汗青长远的一种体裁,散文又是历朝历代写做者人数最多的一种体裁。较早时代的情状,我们今天不去议论;而变革开放以后30多年的散文创做,又闪现出如何的形态呢?同被人调侃为“写诗的人要比读诗的人多”的诗歌、以及不经由电视“包拆”(即改编为电视剧)就无法走俏市场的小说比拟,散文固然未曾大红大紫,但也没有大起大落,做为一种凡是识文断字的人城市写的体裁,散文不断坚实地存在着、平稳地开展着,称心着浩瀚凡夫俗子(不单单是少数做家)倾吐和聆听的心灵渴求;在博客呈现以后,那种写做散文者寡、阅读散文者也寡的形态,得到了更为有力的支持,从而有了更令人可喜的开展。
不断置身于文学圈(甚或文人圈)之外写做散文,也许是孙民随的有幸,因为,那使他在很大水平上不被圈内散文写做中虚张声势和装模作样那两大陋习陋俗所污染。孙民随有着丰硕的人生履历,也有着朴实安然平静的心态,还可以较为娴熟地把握文字;面临着高度兴旺的现代科技在造福人类的同时,也形成了人与人间接交换削减,进而招致人心灵的封锁以及相互之间心理间隔加大的猜疑,面临着陪伴人们物量生活量量不竭提拔所派生出来的物欲对热诚、仁慈的踩踏和摧残的现实,孙民随无疑和数以万计的中国老苍生一样,常常会有危机感、挤压感、孤单感、灾难感袭上心头。情动于中而形于言,他在散文写做中,不论是对实善美的颂扬抑或对加恶丑的鞭笞,其实都是在实在展现本身的认知、宣泄本身的感情,从而在化解本身心中块垒的同时,也搀扶帮助阅读者得到了感情的释放和境界的提拔。我读孙民随的散文,在那一点上感触感染颇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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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体诗词,是孙民随博客写做更为重要的内容。现代人写旧体诗词,最忌食古不化,僵化呆板,而孙民随的那一类做品,不成心“做旧”,不锐意求古,既留意格律,又不拘泥于格律,且常以现代通俗话语入诗,所以还实的是具有亲和力,可以传染人。
不外,关于旧体诗,鲁迅先生1934年12月20日在致杨霁云的信中,曾说过如下一通很有意思的话:“来信于我的诗,奖誉过分。其实我于旧诗素无研究,乱说八道罢了。我认为一切好诗,到唐已被做完,尔后倘非能翻出如来掌心之‘齐天大圣’,大可没必要脱手,然而言行不克不及一致,有时也诌几句,自省亦殊好笑。”对鲁迅的观点,我大致同意,只是话没必要说得那么绝对——若是承认词乃诗余的说法,就必需认可,两宋期间有几小我的做品也是很值得一读的。并且,虽然唐、宋以后好诗已不多,却也远不是一点儿没有,就拿近、现代来说吧,晚清的龚自珍、谭嗣同,民国的鲁迅、周做人、郁达夫,再往后的毛泽东、聂绀弩等,也都写出过相当不错(最少也是还算能够)的旧体诗。
和鲁迅概念类似的有王国维。他在《宋元戏曲考序》一文中说:“凡一代有一代之文学,楚之骚,汉之赋,六代之骈语,唐之诗,宋之词,元之曲,皆所谓一代之文学,然后是莫能继焉者也。”别的,据我所知,现代学界也有如下观点,那就是旧体诗词在总体上,属于已经走进汗青的一代。旧体诗词的写做在现代生活中仍然存在,而且还将继续连绵,那种文学现象,只是五四新文化运动对文言文胜利“刹车”之后的惯性滑行,或曰是古代伸进现代的一条“小尾巴”。那个古色古香的火炉固然还有些温暖,但炉中拆着的,却是足够燃烧之后的余烬……话说的似乎太嫌尖刻,但是不是毫无事理呢?
我虽然认可旧体诗词是过去时代的文学,但却对一些现代人热衷于旧体诗词写做那一文学现象持必定立场,对包罗孙民随在内的运营此道者,不断怀有深深的敬意。究竟结果,唐宋诗词是我们民族弥足珍贵的文学遗产,其典雅的语句,协调的音韵,清丽的气概,曾陶冶了一代又一代的中国人,而且势必继续传播下去;而阅读、体味唐诗宋词,又是学写旧体诗词无法超越的一个阶段。我想,从读唐宋诗词到写旧体诗词那么一个过程,小而言之对增添小我生活情趣和提拔文化素养,大而言之对弘扬民族的传统文化,无疑都是大有益处的吧,在那一点上,孙民随必定体味多多,无须我在此饶舌;而我之所以愿意对他即将问世的旧体诗词集呈上恭喜和赞许,原因也在于此。
是为序。
孙民随
附录:孙民随诗词二首
水调歌头 为商教师写序而做
六合正春光色,桃李沐霞光。良师挥笔提序,友情话悠长。虽是蹉跎岁月,犹念流年往事,相遇诉衷肠。收集艺博里,园圃育新秧。
星斗移,工夫转,去徘徊。缘分信有,亦在尘世会茶坊。堪慕雍秦兄弟,均是文坛范例,郁郁赋华章。都会传媒上,才情屡飞扬。
与商子雍教师相会而做
一
阳春三月聚茶庄,
好雨当窗喜润秧。
旧愿一桩情未了,
新茗几盏话悠长。
同居天涯海角地,
常赏才情灵敏章。
艺海拼搏感桃李,
名传遐迩尽流芳。
二
束脩已历四十秋,
唯叹轻霜落满头。
岁月蹉跎人易老,
人生逆旅意难酬。
班门再谢师情盛,
学海时闻蚱蜢舟。
最慕良师文锦绣,
一腔壮志指江流。
写在后边的话:商子雍教师是我敬慕已久的文化学者,近年来我们多有接触,商教师儒雅、博学、文如泉涌,给我带来良多启迪。孙民随教师是我在陕西女子诗社结识的,我们同为诗社参谋,都积极参与各类阅读、朗读活动,孙教师的诗词很见功夫,散文亦很有味,他屡次参与社会上各类征文活动,斩获多个奖项,正如商教师所言:“他笔下的散文做品显得纯净而朴实”。
今天,收集阅读,翻到商教师此文,做为诗友、伴侣,必需为孙教师《嘤鸣集》点赞并擂鼓助威!“嘤其鸣矣,求其友声”,我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