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曾祺做过讲座的高邮师范,和我青春记忆有关的“旧而小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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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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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母校:

您好。浮云一别,白云苍狗。从结业离校到提笔给您写信,转瞬29年。

29年前,您是运河边上一所通俗的中等师范学校;我们,是唇边带着绒毛,脸上带着稚气的90届二班学生。光阴的桨一荡,三十年过去了,您已改名换姓——扬州市职业大学师范学院,我们也从明澈纯净的少年,步入滋味杂陈的中年。对母校的记忆历久弥新,对母校的感念历久弥深。

那一年,我16岁,第一次分开家乡小镇,到邻县高邮读书。世代为农的家族不晓得拔尖登科到那所学校的意义,只晓得:上学吃饭不花钱、国度给补助、三年学业完成包分配。

如今想来,昔时的你,简陋得很。但对我们那些乡野孩子来说,足够华贵。藏书楼的书随意借,看完就换。大饭堂能包容几百人吃饭,雨天在里面上体育课,男生和男生、女生和女生学跳慢三快四。还有琴房,一格一格封锁着,有风琴、钢琴,间或看见男女生在里面头挨头四手联弹,不敢看又不由得一看再看。人字形的教室,黄涂料,红窗子,登山虎占据了整整一面东山墙,如许的教室简如寺院,也如佛亲近。

我们在那里,如海绵碰见水:第一次晓得漫画里的庄重,第一次接触动物园里的科普,第一次进修围棋书法……人生的许多第一次,都在那里。琴棋书画的启蒙,关于16岁有些迟,对人生的熏陶一点不迟。教室前有许多石凳,水杉成行,黄叶铺地,不远处有葡萄架和银杏林,都是读书好地。薄暮,橘红的落日斜斜地漏在我们身上,晚风送来阵阵清冷,就是在那里,我读到了沈从文、萧红、泰戈尔、弗吉尼亚·伍尔芙……还第一次接触到诗,那些别致的长短句穿荡在心里,犹如精神瑜伽。文学的种子就此埋下,校园播送里、油印刊物上,那些跌跌碰碰的文字,就是试飞和启航。20年后,当我以写做者的身份受邀扬州大学文学院,与学生们做一次文学式呼吸时,母校,是您给了我底气和营养。

我们班同窗,良多人在高邮师范结业后都有再肄业的履历,同窗之后的同窗都有好几拨,却不敌邮师在心里重量重,不敌师范同窗豪情纯。

昔时我们在校园读书时,其实不实正了然邮师的影响,只晓得高文家汪曾祺来邮师做过讲座,教师中出过许多名人:评论家王干、费振钟,诗人叶橹,文章见诸报刊的教师更是不可胜数,他们的影响构成了一种天气,置身此中,想不受影响都难。我们那个班,现现在出了一个博士、两个硕士、三位做家,必然与校园的气氛和底蕴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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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时不识母校的魅力,走出校园以后,常遇人问,哪个学校结业的。怯怯地回“高邮师范”。问的人不乏名牌大学结业生,却不失肃然起敬,说邮师有“学院风”。一所中等师范学校,沾“学院风”三字,实属罕见,也让我骄傲。近期,班级正筹办20年同窗聚会,倡议一发,同窗积极响应,想着法儿往高邮聚,有北京出书人,有安徽省名师,有南大传授,更多的是践行陶行知教导思惟的村落教师。亲爱的母校,您的魅力不小。昔时只是来自高、宝、兴三地,现在散落在全国各地,20年的光阴也只够俯首昂首。

前些天,在新浪博客上七点八点,竟点到一上届学兄,昔时校园狭小,碰面多多,博客上的照片仍是一眼识得。再看介绍实是邮师学子,清华第一位书法博士后、北京语言大学传授、中国书法篆刻研究所所长。母校,在我心中愈加广阔。

母校是一位普通又聪明的母亲,教会我们勤奋踏实的做人天性,兴起我们逃逐梦想的同党,输送给我们持之以恒的动力,学高为师,身正为范,不只是教师的职业操守,更是人生的原则。那一切深植心里,时空阻隔不了。

那么多年,我有时机亲近你的。两年前的冬天,我回母校,给学弟学妹做一个职业目的讲座,往来来往渐渐,无暇他顾,阔大的陈述厅没有饭厅味。回想起我们那时候,一听陈述就到大饭堂,太熟悉那种酸酸涩涩的味道,像极青春的汗酸味。学弟学妹们也不似昔时我们那么傻愣。究竟结果转为高职,如他们那般年纪时,我们已经从邮师奔赴宽广村落,在里下河的村子里当起了小小先生。

个性里不安于现状的种子,邮师,也是您给的。我在教书育人的路上,一走十多年,从小学到中学,从彼地到此地,曲至分开教导、漂泊异乡。不管在哪里,无论做什么,都记得我是您的学子,学高身正朝前走,远方在我眼里,我,不断在你的视野里。

两个月前,我出差弯道高邮,一小我,就想认真看看雪藏于心里的母校,东后街66号。

校门西易,百岁巷照旧,焦家巷照旧,巷内古井仍是生铁色,绵亘路中。许多人家班驳的墙壁抹上了蛋青色的水泥,有些许隔阂感。桃花面店还在呢,昔时1块5毛钱一碗,青菜碧,面条白,端面的姑娘脸上灿若桃花。那条僻静的青石板巷道,印满青春的脚印。

校园内紫藤架犹在,教学楼犹在,昔时的宿舍犹在,说那些,是因为良多工具不在了,数得过来的几处遗迹是我们青春的见证,倍感亲热,倍加爱护保重。人字头校舍全数改成教学楼,校园大出来的一倍完全生僻,来往来来往去都是新面目面貌。我的邮师在哪里?淡淡的失落如九月栀子香,丝丝缕缕,如有似无,那种情感如蝉蜕壳,如鸟换毛,母校,您必然懂。

同窗翟业军为我的散文集《灯火可亲》写序,一大半谈的是邮师,他说邮师就是说我,说我就是说那本集子。我很喜好。序言里第一句:“想起邮师,就是一件小了旧了的衣裳。”嗯,那话说到了我心里。那件折叠起来压在记忆箱底的旧衣裳,每年都要拿出来晒晒夏的吧,上面有我们生长的酸甜、成人的仪式、甘醇的友情,和青春有关的记忆都浓缩在那件旧而小的衣服里。

中年的我不克不及免俗地恋旧、怀旧。还好,那证明我是个一般人。从今天走到今天,人生的路上,我觉得充分幸福,懂得宽大感恩,有本身满意的生活。那一切都应该感激您,是您让笃学尚行深切我们的骨髓。我会经常去看你,还会继续给你写信的。

祝愿您,母校!

您的学子:王树贵

2022年10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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