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讲1个死里逃生的真实案例
94年,我2十4岁的时候,上天山摘雪莲,经历了9死1生,还有1头孤独的野狼跟着我,直到将我送进了哈萨克族的毡房里,才慢慢的离往了。
那时候,国家也没有保护雪莲野生植物的说法,上雪山摘集雪莲花也是我们的维生之道。
那次是往奇台的江布拉克源头的无名峰上,本来是往哪里收购雪莲的,但是那里的牧民没有摘集雪莲花出售的习惯。
我觉得来都来了,以前有过很多次上山摘雪莲的经历,自认为对雪山是很熟悉的,又已经住在雪山下的哈萨克毡房里,眼前就是巍峨的雪峰默默地耸立着,我自小在山区长大,对这里的环境特性也知道些,第2天,我预备了1个馕,1壶奶茶,几个奶疙瘩,就毫不犹豫的1个人上山了。
雪莲生长的地方是在雪线4周的砾石带上,从住的地方需要连续不断地登高,山势很陡,崖壁纵横,慢慢的随着高度的增加连小草也会越来越少,1块1块的砾石叠堆着,爬起来艰难而且缓慢。
可能4个小时的时间后,翻越山顶后又1座山崖凸起在眼前,我手脚并用地攀上往,快到山顶时,崖壁上的雪莲花终于被我看到了。
高海拔的劳作是非常食力的,雪莲生长的位置也是非常神异的,最美最大的花朵都是在凌空而立的石壁上,当我从1个又1个绝壁的顶端摘摘了十几朵后,不知不觉时间已经是下午了。我自己都不知道已经来到了山的何处了。
我发觉我已经快到崖壁的山顶了,山顶后的雪峰慢慢地挺出了刀削般坚定的身姿,白皑皑的雪峰顶部的云朵聚集得很壮看,像帽子1样戴在浩大的峰顶上。
又缥缈着,向着4面扩散开来,山的西侧,1朵又1朵浩大的云朵快速的聚拢过来,太阳的头1探1探的,最终还是彻底的躲到云的后面往了。
发现这个情状的时候,我刚好爬到这个山崖的顶部,浩大的云朵下天色阴沉沉的,4面的山崖1座座地泛着黑色幽光,脚下的石块也似乎微微的蠕动着,风也变得冷嗖嗖的,越吹越大了,诡异和不安开始让我慢慢地惧怕起来,已经精疲力竭的我可能要有天大麻烦了。
我站在山顶,努力的辨认着下山方向,云层已经蔓延到了4面的所有地方,快速的移动着,扑面而来。
4面也转变着颜色,天色霎时间就阴暗下来了,我已经走不动了,又累又饿得想食点馕弥补下体力,刚啃了两口,雾气腾腾的云层中,1道道白色的雾气似乎利剑1般,从天空中向我的位置俯冲而来。
我大惊失色,那是夹杂着冷雹子的雪暴,张牙舞爪地打在了我的身上。
冷,透心的冷,冷冽的厉风直接就透过身上的单衣钻进了骨子里,细碎的的冷雹子劈头盖脸地射向我的脸上,身上和裸露的脖子里,我顾不得食东西了,转身向着山下避风的山崖下跑往。
到了崖壁下我才知道,它挡不住这种风势的,4面都是各种的山崖,风旋着转着从岩壁间往返穿梭着,1会儿我的身下已经堆积了几厘米的雪雹子了。
每个冷雹子都是1粒坚硬的小钢珠,打在身上久了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只有厉风刺在骨头里,更是1种难以克制 的痛苦。
我躲在1块浩大的岩石下正在瑟瑟发抖,天象异变了,云层滚滚地翻涌而下,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了,1米以外基本上已经看不到是啥东西了。
湿漉漉的云雾里夹杂着指头大的雨滴,伴着细小的冷雹子,无情地冲我而来,我的单衣立刻就湿透了,水珠顺着裤腿合着雪粒流下往,更强烈的冰冷贴着肌肤流遍全身了。
我不能再躲下往了,也无处可躲了,活的欲看迫使我开始顺着涯坡往下机械地迈着步子,往下走的是1段碎石坡,水和雪的滑溜让我小心翼翼的往下蹭。
我几乎是4肢着地的往下蹭,眼前啥都看不清,风吹着雨加雪打得眼睛都难以睁开,充满阴黑的雾气考验着我的推断力。
我还是失算了,脚下有块很大的石块被我踩下往了,我突然地就失往了重力的支撑,跟在那块石块的后面滚下往了。
那时候我啥也不想了,我脑子里1片空白,比眼前充满的雾气还要白,我跟在前面的大石块后面翻滚而下时,心中意识到,我能够生的期看已经离我远往了。
我跟在石块的后面1起被夹在了1个绝壁的顶端,我慢慢地活动了下腿脚,4肢还是可以动弹的,只是皮肤上划着7788的血口子。
幸亏我的身后是长长的流沙坡,1堆碎石埋住了我半边的身子,那块大石块死命地卡住了绝壁的豁口,防止我想不开了往觅觅黑白无常划拳饮酒往了。
我当然不想往找他们了,我挣扎着从乱石堆里抽出我的腿和脚,我浑身软踏踏的,我再也爬不回往了,左右都是看不见底细的绝壁,我已经无处可往了。
我身体朝外缓缓地坐下来,雾气翻涌着在眼前舞来舞往的,也丝毫提不起我的1点兴致了。
雨珠和冷雹子已经换成了漫天飞舞的雪花,突然就从很近的云雾中飞出来,轻飘飘地落在的我身上,我想我这时就像崖顶上的堆雪人,静静地目视远方,沉迷在得道与成仙后的宽广天地中!
我不冷了,丝丝的热气从4肢百骸缓缓地灌注而上。
我喜欢这种感受,舒缓的温热的感觉,茵茵的雾气也变得美好起来了。
眼前是起伏的绿水青山,就在身边有水流哗哗的流着,悦耳动听的流着,转场的哈萨克牧民川流不息,喧嚣鼎沸的唤饮声,马儿牛儿和羊群从山间飘过。
我也喜爱这种景色,从我的太爷爷那里开始,为追求这种绿意盎然的景色碾转几千里,受尽人间疾苦,终于尽愿了。
眼前不远处就是顶白色的帐篷,帐篷前炊烟升起来了,哈萨克女主人似乎在揪揪片子,那个汤饭可香了,纯纯的羊肉汤,放点羊肉片,丢几粒黄萝卜切成的粒,飘飘的薄薄的面片翻着滚的,在有点山椒蒿野菜花,麻香的味儿可以飘出好几里地儿呢……
我意识到我是进进幻觉了,我就要芭比Q了的先兆据说就是这样的。
我不知道已经过往多久了,我的身上开始疼起来了,到处都疼。皮肤热烘烘的,懒洋洋的也很舒适。我的意识慢慢地清醒了,我睁开眼,眼前是绝壁万丈的深潭,我就坐在绝壁顶端,云雾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西落的太阳热热地洒在身上,我身上的雪也化得无影无踪了。只是冒着白气慢慢地蒸腾着。
面前1条宽大的峡谷向北曲折而下,峡谷底部的那片绿草甸上就是我住的那个木头房子,小小得像个绿豆般的积木摆设在那里。
屋子里的那两口子应该是在收拢回回的羊群了,4面8方的羊群撒着欢儿飘向木屋旁边的木栅栏里。看着似乎不远不近的。
如果我不是这种状态,也得至少45 个小时才可以回得往,看山跑死马就是这么来的。
我的后面和右边都是高不见顶的崖壁,即使顺着原路我也是没有力气爬上往的了。
面前的峡谷在我的左侧快速升高,已经延伸到了尽头,那里耸立着这里最高的雪峰无名山,正在落辉的映照下闪着耀眼的金光,日照金山壮看而雄宏,泛着光晕,我们都被笼罩在这金色的光晕里,温热而舒适。
金山下我的面前是1个平缓的下山坡,坡底的堰塞湖汪着晶蓝的液体,我的慌不择路把我引导到了更加远离住处的地方。我可以从这个方向下到坡底,然后顺着峡谷回到住的地方,相对我来时的陡峭崖壁,这算是坦途了。
虽然当时我的眼前全是大片的镜头,但拍在电影的镜头里肯定是震动心魄的壮阔。
但我的心里是灰暗的。死亡的阴霾是怎么都挥之不往的,我的状态非常的不好,虚弱是怎么说的,不到这个时候是不会体验到的。
从心底深处的虚弱,是低血糖和饥饿至极的虚弱。我使着力气扭动着身子,无果,长时间的失温造成了侵害,在失温的自我保护下,心跳极其的缓慢,跟停止了差不了多少。
在不断的努力下,从手和脚开始,对这种权力的指使才慢慢地回回到我的身体里,我开始强迫自己站起来,我最终也还是站起来了,我开始强迫自己挪动脚步,我最终也如愿了,哇,这种自由的感觉美好起来,我还是有生的期看的,我不会“踏死狼”了。
“踏死狼”是我们这里的俚语,也有人说成“踏什狼”,应该是起源于哈萨克语里的音译更正确些吧,就是完蛋了、死了,结束了、肚皮朝天的意思吧!反正我当时就是这么描述我的心理活动的,我的这种情状就是即将要“踏死狼”的节奏嘛!
我朝着金山方向的那个缓坡艰难地走往,翻过每块大石块的阻挡都要消耗出我全部的力气。
我没有食的了,在从山上滚下来的时候,我啃了才几口的馕和水壶,还有我整个1天摘集雪莲的成果,都在我的前面跃进了绝壁的深潭中了,水在山上有很多,我走着走着,脚下的石缝中传来汩汩的流水声,我移开上面的石块,1股小溪流就在下面流淌着。
我用手捧着饮了几口,感觉身上又有点力气了,我还需要食点东西,不然虚脱的我是不可能走出这个大峡谷的。
不远处的大石缝中,1朵雪莲在落日下金光闪闪的,泛着淡淡的红晕,娇媚的神态也静静地暴露出来了,你看它,你看它啊,也也会妆扮自己呢!我顺着石缝爬上往,在这个只有雪莲可以生长的地方,获得生气的指看就只有它了。
我喘息得很厉害,虚弱的我每走1步都要大口的喘息才可以缓解点生理的虚弱,我伸出手,把那整颗的雪莲连根带叶全部弄了下来,我爬上石顶,坐在上面咀嚼着,苦涩的滋味都不是啥事,食下往填充饥饿的感觉才是最享受的美好。
随着1块1块被咀嚼后的枝径和花朵全部进进肚子,充实的热流开始向身体的4肢百骸输送起精气神来,我好多了,我感慨万千呢,神异的雪莲花啊,救过我妈的命,救过我家母羊的性命,如今,它又1次救了我的小命呢!
身边的金色在慢慢地消散着,红晕越来越深厚起来,我需要挠紧时间下山了!摆托了“踏死狼”状态的我从另1边的石块上,手扶着石块的边缘就要从那边跳下往,伸出1只脚的我突然睁大双眼,惧怕的盯着眼前的画面……
1只灰色的狼啊,我第1次见到的1只灰色的狼卧在石块的底部,毛色没有啥光泽,有点乱糟糟的,甚至都没有抬头地卧在那里,1动也不动,不,不是1动也不动,它的1只耳朵再转,慢慢的旋转,真切的情状就是这样的。
我若是跳下往,那么就真的是踏死狼了,可以肯定的是,狼是不可能被我踏死的,可能率的结果就是,我在下落的过程中,狼会迅捷的翻身而起,在我落地的瞬间1口咬在我的脖颈上,那样的话,我可就名副其实的“踏死狼”了。
惊出1身冷汗的我立刻抽回双腿,迅速跳回石块的顶部,大脑的回血造成了我阵阵的眩晕,我不敢再往看刚才是啥状况,顺着来时的石缝跳下往。
远远地弯过那块巨石,找条坡路连滚带爬地跑到谷底了。
谷底离着住地还有很远的路程呢,天色1点1点地暗了下来,倏忽间就4面都黑黝黝的啥也看不清楚了,我探索着鼓着身上的力气深浅不知的往下坡摸着,黑暗越来越浓烈的包裹向我,我又1次精疲力竭了。
我踅摸到1块石块坐下歇会儿,屁股刚落在石块上的我立刻立刻的弹跳而起,我的妈呀,后面不远的来路上两只黄亮亮的小灯照的我毛骨悚然,我意识到,应该是那条差点被我踏死的孤狼跟着我过来了。
天山牧场的狼是不敢主动进攻人类的,在国家立法保护野生动物之前,为了防止狼群祸害牛羊,牧民们上山杀死了大量的野狼。
之后的野狼基本遁进了远离人群的雪山边缘,因而狼也是很惧怕人类的。
就是这样,碰上野狼也是很不轻易的,到现在已经到了快要绝迹的边缘了,不过我的运气好得很,这么稀有的家伙竟然差1点被我给踏死了。
那只孤狼肯定不敢明目张胆地进攻我,只是远远地跟着我,也在等着我真的“踏死狼”的时候好填饱它的肚子吧。
可是我不敢这样想啊,我是吓破了胆的啊,我立刻爬起来,迅速地还是向山下跑往,而那只孤狼却也不着急,只是不紧不慢地跟着我,像驱赶马儿的鞭子,在我连气都要喘不过来的时候再抽我1下。
我都不知道有多少时间过往了,夜已经是很深很深的了。至少是进进后半夜了吧,我看见前面远远的地方,有1丝微弱的灯光了,这时候,1只牧羊犬突然从我前面的牧道上窜了出来,汪汪汪的喊着扑在了我的身前,是我住的那家牧民家的阿黑来了。
我惊惧的心开始在肚子里回落着,转回头往,1直跟随着我的那两盏黄灯笼已经消失不见了,我轻轻地摸着阿黑的脖颈,心中的念头是,“踏死狼”的厄运离我而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