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惟群[澳大利亚]
画家沈嘉蔚造了新房,几次邀我去看看,不断没去,因为太远。拿他的话说,若是把悉尼比做北京,他家就在石家庄,而我家在张家口。
沈嘉蔚的家在一个叫Bundeena的岛上。那岛,被称为“艺术村”,很出名,上面栖身着良多艺术家。每月一次,艺术家们翻开自家大门,不收费,让人前来参不雅。不测的是,网上查看艺术村介绍,首页便是沈嘉蔚的做画照。
二十多年前,嘉蔚兄在那岛上有了本身的房,另盖新房只为一个目标:画画。为那画,非得专门造个画室。
末于,在画家老友汪爱华的伴同下,我夫妇开车七十公里,前去艺术村,看望沈嘉蔚、王兰夫妇和他们的新画室。
走进画室,愣住了。
画室超大,约100平方米,更凸起的是高达9米。实为稀有。
画室四面墙上是四幅画,有的画了一半,有的少于一半,有的已近落成。每幅画,都高于7米,宽约5米,可谓巨画。画室中,摆有梯子,拆有齐画高度的脚手架。于是,似见一个逾七十的老者,戴法兰帽,握画板、画笔,爬上梯子,再爬上脚手架,二米、三米,到七八米,一个小小的身影嵌在了一个大大的画中。
问嘉蔚兄:那些画如斯之大,以后筹办怎么处置。不处置,他说,就如许挂在四面墙上。永久?是的,永久。
震撼。
他的画,他的话,震撼!
午餐时,我们几个嬉哈言笑,突然,我停下,看着一本正经的他,说了句:“沈嘉蔚是个画痴。”他接口:“书痴。”
是的,嘉蔚兄不只是画痴,仍是书痴。他的书房,环墙书架高抵三米多的房顶。不只书架里,书桌上,以及书桌外的那里那里,全都是书。他读过的书,其实太多,出格是汗青书。他对世界史、中国史、艺术史的领会十分人能及,出格对近代中国史中的事务、人物,如数家珍。
那些年,沈嘉蔚的画,包罗正在停止的四幅巨型画,次要是画汗青、汗青人物,他在他的画中再现汗青,展示一生的感悟。
王兰的画室与嘉蔚的差别,清洁、整齐。她的画,奇思异想,匠心独具。一同前去的汪爱华,就曾有个心愿,能进她的画室,看她画画,并摹仿她的画。王兰的性格也与嘉蔚差别,语言生动、诙谐、实其实在,饭桌上逗得各人哈哈大笑。很早就已成名,本身却似乎不知。她是个家务料理好手,还会种菜,一小块地上,竟能种出三十个大冬瓜。
饭后,参不雅了他们的新居。三层楼的房子,专业设想师所设想,新颖、奇特、大气。室内拆有电梯,想是为了腿脚未便的那天利用。房子临海,面向一望无际的承平洋,看过去的第一觉得——壮阔,十分强烈,一如沈嘉蔚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