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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你有没有恨过一个人,就算粉身碎骨也仍不后悔。你有没有恨过一个人,恨到生死不容,只愿今生来世,再不相逢。
一夜之间,她不再是光鲜亮丽,风光无限的许氏大小姐,更不是刚出道就被无数粉丝追崇的大明星许念,她的名字,是监狱里的,108号!
第一章封杀
你有没有恨过一个人,恨到生死不容,只愿今生来世,再不相逢。
安悦跳楼了。
当晚,傅之言便带了一群保镖冲到她的别墅,将她绑了起来,冰冷的眸积蓄着浓浓的怒火与痛意:“把她给我扔到牢里,关到死!”
许念难以置信,在保镖的钳制之下拼命挣扎,终于扑过去抓住了他的衣角,“傅之言,你信我,我解释过了,安悦跳楼和我没关系,我没有用言语威逼她!”
“我是喜欢你,也和她说过想和她公平竞争的话,但那是因为我不知道你也喜欢她,如果我早知道的话,我不会去找她谈那一次话,我也不会……”
没等她说完,傅之言便抓住她的手,在她的殷切目光下,一根,一根的,掰断她附着在身上的手指。
“啊……”
在一阵惨叫声中,他拿出手帕擦拭着刚刚碰到许念身体的指尖,而后,将手帕扔在她身上,表情冰冷嫌恶至极。
“封杀许念,从今往后,再没有许家大小姐,也没有许大明星,只有杀人犯许念!”
“是,少爷!”
随后,整座城所有许念的广告牌连夜撤下,【许念杀人犯】的词条迅速引爆各大热搜。
一夜之间,她不再是光鲜亮丽,风光无限的许氏大小姐,更不是刚出道就被无数粉丝追崇的大明星许念,她的名字,是监狱里的,108号!
五年后。
许念穿着一身破破烂烂且沾满污渍的狱服,脸又黄又瘦,头发遮住的面颊上还遍布着一大片的伤痕,双目空洞而又茫然的看着牢狱外的世界。
不过短短五年而已,可这世界却陌生得让她几乎快认不得了。
“该死,人跑到哪儿去了!”
“快,给我找,无论如何也要把人给我抓回来!傅总说过她一出狱我们就要把她带回去的,如今人跑了,怎么交代!”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熟悉而又令人遍体生寒的叫喊声,许念浑身一抖,坡着一条腿,拼命的往前一瘸一拐地奔跑着。
眼看着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许念一眼便扫到不远处的垃圾桶,她浑身都充斥着害怕,想也没想,便立马跑过去,将垃圾桶的盖子掀开,而后,整个人都藏了进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许念整个身子蜷缩在垃圾桶里,紧紧咬着嘴唇,吓得瑟瑟发抖。
她这一躲,便是一天。
直到天色完全黑下来,四周也变得寂静无声,许念才强忍着身上的疼痛,从垃圾桶里爬了出来。
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还没等她站定,她便一眼扫到地面上那双铮亮的意大利手工皮鞋,随后,视线一寸寸往上移,修长的腿,凉薄的唇……
待看到那个人的脸时,许念呼吸一滞,随之整个身体便一寸一寸的僵硬了起来,连身上的毛孔都在诉说着她的害怕。
傅……
傅之言!
她吓得浑身动弹不了,男人却懒懒抬眸,一步步逼近,声音极其低沉。
“好不容易出狱,不好好庆祝一下,乱跑什么?”
“怎么,不想见到我?之前不是还说最喜欢我?”
“嗯?”
以前趋之若鹜,恨不得每天追在他身后,光是看着他背影,都能开心得不了的许念。
现如今,却对着他身子抖个不停,怕得连头都不敢抬。
“说话!关了五年,哑巴了?”
他失去了耐心,声音再度多了几分冰冷。
闻言,许念终于抬头,一双无神的眼睛里早盈满了恐惧和泪水。
“我……错了。”
她一开口,声音粗粝沙哑,难听到连傅之言都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
第二章我是个罪人
还记得当年许念刚出道,凭着一张漂亮得神明都不敢直视的脸,以及一副清澈如空谷的嗓子,名动荣城,无数裙下之臣拜倒。
可现如今,眼前这个又黄又瘦,卑微到尘埃里的女人,哪里还看得到一丁点,曾经肆意张扬,光芒万丈的大明星许念的影子。
五年不见,这个女人还真犹如脱胎变骨一样。
心间异样只一闪而过,他冷冷一笑,“又在装什么,像你这种不择手段的女人,既能把安悦逼到跳楼,又还在这假模假样装成这副委屈兮兮的样子做什么。”
傅之言轻吐薄唇,一字一句都是无比伤人的利刃。
许念身形猛地一颤,仿佛动了动嘴唇想要辩解什么,但终究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让他恨吧,她想。
这十来年的爱意,最终就化成一句,让他去恨吧。
她强忍着眼泪,抖着身子一句接一句的道着歉。
“对不起,傅总……”
“是我错了,求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
因为他的一句好好改过,刚进监狱,她的嗓子就被人毁了,手也被踩废,腿也被打瘸了。
好不容易出来,他却又派人在这堵她,想要干什么,可想而知。
所以,她不得不逃。
她这条命已经没什么重要的了。
可就算为了……
她还要活着,她得活着。
“把她给我架到车里来!”
她这副卑微到极致的样子,莫名让傅之言烦闷不已,一声令下,许念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保镖们架到了车上。
汽车一路疾驰,最终在人流量最大的市中心停下。
在那个地狱一般的地方待了五年,许念见到人就会下意识的害怕,哪怕还没下车,却已经吓得整个人都缩到了角落。
还没弄清他把她带到这究竟是何用意,傅之言一个冰冷的眼神扫过去,下一秒,保镖就将一个东西重重的砸到了她身上。
竟是一个扩音喇叭。
“许念,你父母抛弃你了,举家搬迁了,你知道吧?”傅之言冰冷的声音传来。
许念指甲深深陷进肉里,“知道。”
当初傅之言下了命令,要许家即刻从荣城搬走,就当这辈子从没有过许念这个女儿,如果不愿意,许氏集团便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
难受吗?肯定会有,但更多的是庆幸,只要许家平安,什么都好。
“你的房产,也被我拍卖了。”
“知道。”
“你旗下所有的资产,你全都动不了。”
“知道。”
“你的事业,也全被我整垮了。”
“知道。”许念闭了闭眼睛,她的人生,已经全被毁了,
她声音颤抖,“所以求傅先生,高抬贵手,饶我一命。”
“饶你也不是不可以……”他声音一沉,目光掠向远方,“看到前面那些台阶了吗?999步,你一步步的给我跪上去,每跪一步,就给安悦道一次歉。”
“等你跪完这999步台阶,我考虑考虑,好心给你介绍一个保洁的工作。”
许念终于止住颤抖,猛地抬头看向他。
这个地方,她并不陌生。
这是容城情侣来打卡最多的地方,999步台阶,象征着长长久久,以前,她就是站在这儿跟傅之言告的白。
恣意飞扬的许念,爬上999步台阶,站在最高处,挥着手大声跟傅之言告白。
“傅之言,我喜欢你!”
“全世界我最喜欢你了,要不,你也试着喜欢一下我吧!喜欢我许念不亏哦!”
而此刻,他要她用如此屈辱的方式,在她曾经跟他告白过的地方,跟安悦道歉。
见她眼底盈满泪水的样子,傅之言眯了眯眼,刚要说话,下一秒,许念就已经推开了车门。
“恳请傅总,说话算话。我认罪之后,求您,放我一条生路。”
说罢,她瘸着一条腿,一瘸一拐的朝着不远处的台阶口走去,明明离得不远,她却走得艰难非常。
不远处有个很大很高的广告牌,以前那儿,挂着她的照片。
一步步走去,许念仿佛还能看到曾经高处那个光鲜靓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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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已经没有了。
没有了名动荣城的天之娇女许念,只有,杀人犯许念。
足足花了三分钟,她才走到台阶口,而后,强行忍受着周遭传来的奇异眼神,砰的一声跪了下来。
她紧咬着嘴唇,不顾满面流淌的泪水,哽咽着道:“我叫许念,我是个罪人,是我害死了安悦,我罪该万死!”
第三章我想活
“许小姐,总裁说,你声音太小了。”站在一旁的保镖扶了一下耳机,冷漠道。
许念眼神微震,而后,强忍着喉头翻涌的血腥味,用当初跟他表白时的力气,大声道:“我叫许念,我是个罪人,是我害死了安悦,我罪该万死!”
她一步步跪着往前走,每一步都跪得极重,声音也越来越大。
“我叫许念,我是个罪人,是我害死了安悦,我罪该万死!”
“我叫许念,我是个罪人,是我害死了安悦,我罪该万死!”
“……”
鲜血一路流淌,染红了每一步台阶。
车内。
傅之言冷冷看着不远处已然瘦到不能看的身影,分不清此刻究竟是恨还是报复的解脱,只觉得心头有团怒火烧得正旺。
失去安悦,那种痛感,他此生难忘。
所以,也希望这个罪魁祸首,能痛一点,再痛一点。
但此刻看着被折磨得显然与五年前截然不同的许念,心中莫名有股异样,一直蠢蠢欲动。
他死命将它压下。
“给我买下荣城所有的广告牌,在人流量最大的地方,全城滚播!”
“是,总裁!”
……
许念足足跪了一夜。
从一开始围堵得水泄不通的围观,到现在空无一人,傅之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只剩下她一声声沙哑难听至极的“我叫许念,我罪该万死……”
她的眼泪已经流干了,血液也已经凝固成渍,眼看着只剩下最后几步台阶,她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用浸满了鲜血的膝盖一步步的跪了上去。
她不许这样完全不把她当人看的屈辱,也不许身上支离破碎的疼痛,满心只想着……
快了。
很快,就能有自由了。
终于,她跪到了第999步台阶。
“我叫许念,我是个罪人,是我害死了安悦,我罪该……”
刚要说完最后一句,她喉头突然涌过一股血腥味,随之猛地喷出一大口血,就这样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
她艰难的扫视了一下四周,刚要起身,突然有个医生推门走了进来。
“喉癌都已经这么严重了?怎么现在才来治,是不是不要这条命了!”
闻言,许念一怔,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喉……癌?
“您是说,我得了癌症?”她怔怔开口,嗓子却哑得几乎不能听。
“幸好这次你被人送到医院检查出来了,不然拖得更晚更糟,现在通过手术还能治疗恢复好,赶紧准备一下办理住院吧!”
说罢,医生给了她一张收费单。
许念见状,连忙强忍着身上的疼痛从病床下来,“不用了医生,我……我先不住院。”
“不住院?你疯了,你不想活了?”
“我想活,我想活的。”许念解释过后,又难堪的抓了一下衣角,“只是,我现在身上没钱,付不起住院费和手术费,我已经找到工作了,能等我先筹到钱,再来办住院吗?”
的确会有一些人因为交不起医药费放弃治疗,医生看出她的确是有求生的心,便也没有再强求,只是道:“那你开点药吧,我看你身上的伤也挺多的,因为你一直没醒,我也没能让你做个全面点的检查,等会我再仔细看看。”
“谢谢,不用了,我得走了。”
许念连忙摆手拒绝,没等医生再说什么,就连忙离开了医院。
从医院出来后,她才从沾满血渍的口袋中,摸出一张会所的地址。
那是昨晚,傅之言的保镖给她的。
说是跪完,就去这个地方,会有人给她安排新工作。
她知道这个会所,这是傅之言旗下的产业,他把她安排在这儿,用意一目了然,可以她杀人坐牢的履历,再加上傅之言的介入,她除了去这儿,别无他法。
她在荣城本来就需要钱活下去,现如今又得了这个病,便愈发迫切。
她得攒钱活着,攒钱治病,然后,用最快的速度离开荣城!
她咬了咬唇,找到了这家会所。
傅之言很显然提前打过招呼,她一过去,会所负责人就鄙夷的看了她一眼,而后给她安排了一个清扫会所马桶的工作。
这天,她刚从洗手间清扫完马桶出来,突然脚下绊住一根粗绳,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整个人都由于惯性的原因往前栽去,而后,连人带桶的摔了几米远,额头重重的砸到地板上,顷刻间头破血流。
“啊……”
还没来得及回过神,下一秒,耳边就传来一阵闪光灯拍照的声音,随之便是哄堂大笑。
“哈哈哈,大家快来看,曾经我们高高在上的许大明星,杀人出狱后,沦落到在这儿刷马桶了!”
第四章放过你
许念艰难的抬起头,立马认出此刻围堵在她身边的这些人,都是曾经以前因为她的身份,每天追在她屁股后面跑,但却因为人品极差而被她看不起的名媛和公子哥们。
有人抬起她的脸,对她极尽所能的嘲笑
“她怎么变成这样了,你们看她脸上的疤,好丑啊。”
“别靠近,她什么味道,好臭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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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马桶的阿姨,当然是一身厕所味了,哈哈哈。”
“……”
向来墙倒众人推,她已经知道了这群人的目的,无非是羞辱她,来报当年之仇而已。
她咬着唇没吭声,这五年,她早就对这些羞辱的话免疫了。
“抱歉,打扰到你们了。”
那一下摔得实在过重,许念只觉得自己浑身骨头都快疼得散了架,她勉强着让自己站起来,然后提着工具就准备离开。
只是才刚走了一步,就有人一把拉住她。
“诶,许大明星,别走啊。”
“你看,这好好的地板,被你弄得流了一地的污水,看着多倒胃口,在其位谋其职,这事,你得解决吧。”
许念忙道:“我现在就打扫干净。”
“等等,这地面都弄成这样子了,你那工具又是扫过马桶的,你这不是纯心弄脏我们的鞋吗?”
这群人明显还要故意为难,许念颤抖着嘴,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这样,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既然你的工具用不了,那你就脱了衣服,趴在地上,一点一点的……擦干净吧。”
此话一出,周边的人纷纷开始起哄起来。
“wow!擦干净!擦干净!擦干净!”
在场大多数人都成为过许念的裙下之臣,又无一例外的都被拒绝,现在能看到他们曾经的女神如此落魄,更能将她狠狠羞辱一番,可谓是再兴奋不过。
一时间,整个走廊都充斥着刺耳的嘲笑声,每一字,每一句,每一道欢呼,都如一把利刃,生生刺透了许念的耳膜。
许念定定的看着这些人,指甲生生的陷进手心,下一秒,长满茧的手指,缓缓地,颤抖地,解开衬衫上的第一颗纽扣。
周围人如同看戏一般,纷纷露出好整以暇的笑容。
起哄声,嘲笑声也越来越大。
就在许念一鼓作气,准备一口气全脱下来好结束这场漫长的羞辱时,一个低沉凉薄的声音缓缓传来:“真是一场好戏,也不知道许家二老,泉下有知,在地底下看到他们的女儿如此作践自己,会作何感想。”
这声音一出,许念身子便开始猛烈的颤抖起来,她缓缓的抬头,在对上那一双眼眸时,整个人如置冰窖。
傅之言。
他也在这儿!
在她被羞辱得体无完肤的时候,她追逐了整个青春年华的男人就高高在上的站在不远处,微微冷笑,作壁上观。
她怎么这么傻!这儿就是他的地盘,说不定,这群人的作弄,恶作剧,嘲讽,全部都是他安排好的故意为之,她怎么会以为,她跪了那999步台阶,从今往后,他就能放过她!
可比起这个,更让她难以置信的,是傅之言方才的话。
什么叫,许家二老,泉下有知?!
“我爸妈怎么了……”
傅之言还没说话,周围就有人搭腔,“原来你还不知道这事呀?傅少之前跟你爸妈说清楚了,让他们搬出荣城,当从此没有你这个女儿,你的事,便可以不波及许家,没曾想你爸妈不讲道德,嘴上说着搬走,结果半路又偷偷买票回来看你,这不,被傅少抓了个正着,许家就此完了,你父母也因债务纠纷,被逼得在家割腕自杀了呀。”
轰的一声。
许念只觉一道惊雷闪过,整个人都摇摇欲坠起来。
她嘴唇都几近咬出血来,难以置信地看向傅之言,“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傅之言冷笑一声,语气淡漠又随意,“真的啊。”
“你就这么恨我吗……你恨我就可以了,怎么恨都可以,你为什么要逼死我爸妈……”
“我求你了,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我!”
五年!
她坐了五年的牢,什么都没有了啊,这样还不够吗?
她字字带血,几乎是哭着喊出这句话!
看着她这般歇斯底里,傅之言脸上的冷意却越来越深,他抬手指向不远处的窗户,“怎么才能放过你?许念,安悦当初是从22楼跳下去的,这里正好也是22楼,你从这儿跳下去,我就彻底,放过你!“
第五章一百万,买你一夜
许念看着不远处那个窗户,泪水几乎模糊了她的视线。
但她的脚步未动一步。
有一瞬间,她真的想直接跳下去,一了百了。
但是有一个声音却在脑海里不停回荡:活下去!
再难,也要活下去!
哪怕,这些人会觉得她是贪生怕死,会觉得她不要脸面。
果不其然,她短暂的沉默果真引起了傅之言的不屑,他冷笑一声,一个眼神,周围的保镖便将她整个人都犹如一个垃圾一样拖了过来。
他冰凉的手掐住她的下巴,犹如在审视着一个玩物,“不敢死是不是?”
许念强忍着眼泪,嗓音难听却坚定,“……对不起,我要活着。”餅餅付費獨家
傅之言笑得愈发薄凉,“可以。”
“既然不敢死,我对你怎样,你都给我受着,这辈子,你就好好地活着,生不如死地给安悦偿罪!”
他转过身,一字一句残忍命令道:“把她给我扔到外面,就说夜色出了一个新娱乐项目,前一线明星许念走投无路,面向全城筹钱,只要付1块钱,她就陪你一个小时。”
“这一个小时,你可以对她做任何事情,任何!”
要打要骂,哪怕是要上她,任何,都可以!
许念如置冰窖,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整个人就已经被保镖架了起来。
她的挣扎声傅之言已经听不到,只知道,这个消息放出去,无数人闻声而动,立马将夜色大门口围堵了个水泄不通,纷纷说要用1块钱买她许念的一小时。
现场乱得不像样,再叫上没人维护秩序,甚至有一些乞丐和流浪汉拿着手上脏兮兮的一元硬币就往她身上砸,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效仿。
“我要!我要买许念的一小时!”
“我买两小时,我早就想上她了!”
“我花五块,买她的五小时!”
“我先来,我先来的!”
“……”
有的硬币砸到她的眼睛。
有的硬币砸到她的鼻子。
有的硬币砸到她的胸口。
许念一开始还在挣扎,到最后,竟然连自己都笑了,她强扯出一个笑,竟真的像那种站街女一样,等待着客人上门。
只是,那双肆意明媚的双眼,早就没有了曾经哪怕一丁点的光彩。
“一百万,一夜!”
震耳欲聋的喧哗声骤停,一个清冷而又气场非凡的男音陡然插入,众人惊愕于这人的大手笔,纷纷不可置信的回过头去。
许念也震惊的抬起了眸,发现一个身长如玉的俊朗男人正迎面朝她走来。
两人隔着人群两两对视。
男人视线放在她身上几秒,而后挪开,转而和架住她的保镖开始说起了话。
许念不知道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人,她也不认得他,但是她眼睁睁看着他只和那些人周旋了几下,便带走了她。
直到坐到他的车上,许念仍然有些没回过神来。
来花钱买她的时间的,大部分都是一些乞丐,流浪汉,像这种穿着体面,一看就是上流社会的人,在她已经变得如此不堪,且傅之言已全城下过令的情况下,这种上流社会的人压根不会跟她有任何交集,唯一的交集,只会像那群纨绔公子那样,嘲笑侮辱她。
花这么大价钱,还不嫌她身上脏,让她上了他的车,到底是为了什么?
《陆小羊要吃草》已完结
,上网课的时候做饭,忘记关摄像头了。
那个平时总戴着金丝框眼镜,斯文清冷的老师,敲了敲麦。
「在切菜的同学,鸡胸肉是不是放太多了?」
「注意均衡饮食啊。」
……
我,一名二十一世纪遵纪守法的大学生,在开始上网课的第三天,社死了。
陆逸林给我发消息。
我设了自动回复,于是出现了以下对话:
陆逸林:今天怎么回事?解释一下。
我:[自动回复]爸爸没空。
陆逸林:?
我:[自动回复]爸爸没空。
陆逸林:想挂科是吧?
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老师对不起,我设了自动回复……
陆逸林:晚了。
事情是这样的,疫情封校之后,我们全校实行线上授课。
封在宿舍里的我,吃腻了食堂送来的一日三餐。
我向天发誓,我只是突发奇想,准备自己做一次饭。
就做一次。
然后,我不知道,我的摄像头是开着的。
一直是,开着的。
我就当着陆逸林的面切菜啊我,他还说我鸡胸肉放多了。
我呜呜呜一大学生多吃点肉怎么了。
我被「邀请」到导员办公室谈话了。
所有人都戴着口罩,不过口罩也挡不住陆逸林那张帅脸的杀伤力。
只是他垂着眼没看我,事不关己地玩着车钥匙。
导员揉了揉眉心,问我。
「你这些蔬菜哪里来的?」
「从食堂大妈手里买的。」
「酱料呢?」
「从宿管阿姨那里顺的。」
「……」
「不是,你是不是有社交牛逼症啊吴林尧?大妈阿姨你也混得熟?」
我哈哈笑了两声。
「别哈了,回去写份检讨,下不为例。」
导员又转头看向陆逸林。
「陆老师,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他这才抬起头,墨色的眼睛落到我身上,把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我?我没什么想说的。」
「课不精彩,让这位同学不想听,是我的错。」
虽然有些阴阳怪气,但其实本来到这里,事情就结束了。
结果我脑一抽,接了他的话,「其实是陆老师你秀色可餐呀……」
导员和陆逸林两道视线,一齐落到我身上。
半晌,耳旁清冷而优雅的声线慢条斯理地响起。
「我改主意了,你也给我写一千字检讨。」
「要英文的。」
「Are you OK?」
室友小 F 推开椅子,满脸关心地望着我。
「别,现在我一个字母都不想听。」
我一头栽倒在床铺上。
我,到底,为什么,管不住我的嘴?
如果上帝给我倒退时间的能力,我一定要在六小时前关好我的摄像头。
把我的自动回复也给撤回。
以及刚刚,不在导员办公室里犯病。
「有可能这就是人生。」
小 F 趴在我的床边,露出一个脑袋。
「无常?」
「绝望。」
手机在身旁响了七八声,我叹口气,刚瞥见屏幕上的名字,一股脑坐起。
我喂得小心翼翼。
电话那头的人,好一阵沉默,「下来拿你妈给你带的饭。」
然后挂得干净利落。
……
我套好衣服,冲下宿舍楼。
果然在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下见到他的车,白色辉腾,低调奢华。
陆逸林就坐在车里,衬衫上挽,露出一截精致的小臂。
我妈的便当被他百无聊赖地拎在手里。
是的,他不仅是我大学英语老师。
还是我邻居。
从小到大都是的那种。
我埋头干饭,陆逸林在我身旁划拉着手机。
他脱下眼镜眉眼就有些锋利,不过依旧是女孩喜欢的那款就是了。
说实话,可口的饭菜真的能让人心情好起来。
特别是,妈妈的味道。
「吃个饭情绪起伏那么大,你果然戏很多。」
身旁人声线冷不丁地响起。
「那你干吗打我小报告啦。」
我撇撇嘴,扣上饭盒的盖子。
「我没打,是你们导员自己进的我会议里。」
唇角突然被异样的触感蹭了下,我抬头,他抽了几张纸巾,大概想帮我擦掉油渍。
触到我的视线,动作就停住了。
浅薄的眼眸不经意地瞥下。
「你自己擦。」
「……」
「我能不写一千字英语检讨吗?」
「不行。」
「求求你了,陆……」
「撒娇?没用。」
之后的几天,我妈也偶尔让陆逸林给我带饭。
一千字英语检讨还不如杀了我,我试图蒙混过去。
然后他就很未卜先知地在周五给我发了条短信。
「我不催,不代表我忘了。」
「……」
周六晚上到他车里,我把皱巴巴的两张检讨给他。
虽然没笑,但我感觉他还算满意。
今天的便当也很丰盛。
吃一半,我猛地一愣神。
「啊!」
「干什么?」
他轻扬了下眉,趴在方向盘上看我。
眉眼倦倦的,一脸「我看你能整出幺蛾子」的表情。
「我妈不是跟她姐妹爬山去了吗?」
「嗯。」
「那这便当……?」
「我做的。」
「……」
怪不得,我就说,我妈这忠实中餐拥护者,也不会冷不丁地煎西冷牛排啊。
「不好吃?」
身旁的人虽这么说,可没一点不自信的表情。
「好吃!!」我狂点头。
「那麻烦小傻子同学可以闭嘴吃饭了吗?」
「……」
怎么又无缘无故喊我傻子啊喂。
他叹了口气,像是知道我想法一样。
「因为我刚刚只是瞄了一眼你的检讨,已经发现了至少三四处语法错误。」
「准备六级跟鬼去过?」
「……」
「陆逸林。」
我盖上了饭盒的盖,端端正正坐好了喊他名字。
他嗯了声,浅褐色的眼睛看我,镜片都难掩那几分无奈。
「我们宿舍水管突然坏了,洗不了澡了。」我卷着裙子的边。
「所以?」
「所以……我可以去你家洗澡吗?」
我挺喜欢陆逸林家的。
嗯,因为很工整,超级工整。
没有丝毫多余的东西,看一眼都觉得无比舒适的程度。
每一个事物都在它该摆放的地方,比如说,我如果来他家,鞋子就得摆在鞋柜第二排第一个空位。
那是专门给我放鞋子的地方。
我曾经问过他,如果家里突然来了一堆客人,那他这令人发指的完美主义该咋办。
他那双浅薄的眸子,依旧寡情地看着我。
「你觉得除了你,我还会让谁来我家?」
我们宿舍淋浴系统其实算不上好,所以他家浴室甚得我欢心。
只是,我有点不太会调水温。
好像不是向左或向右打,水温虽然不刺骨,但对我来说还是太凉了。
我在浴室喊他的名字,他开门的速度还挺快的。
见我的第一眼,他就快速别开了视线,「把衣服穿好。」
「我穿得很好啊,这有什么。」
我不明白他反应干吗这么大,往镜子里看,其实我只是将外面拢着的针织衫给脱了,穿着吊带裙而已。
有可能是露了肩,领口开得有些大?
他看了我一眼,随即越过我打开水阀,试了试水温。
沉默了半晌,「我想起来了。」
「嗯?」我歪着头看他。
「我之前把我家水设置恒温了,所以你才调不了。」
「陆逸林,你平时洗澡都是这个水温吗?」
「怎么?」
「有点冷。」
「你那洗澡水才是吧,每次在你洗完之后洗,我都怀疑这水温是不是火山准备喷发。」
「……」
以前我有时候也会蹭他家浴室,但我没想到他对我洗澡的水温意见这么大。
但,我明明觉得刚好的温度,在他感觉起来有那么烫?!
陆逸林说他得去外面才能把热水器的恒温给关掉,我从善如流地给他让道。
也许也没有那么从善如流。
他家拖鞋有点滑,有一说一。
所以当我侧身没站稳往浴缸里摔的时候,我看他确实有那么一秒不太想接住我。
我的脑袋确实有那么一秒会开瓢。
但,他还是捞了我一把。于是我拽着他袖子,重重地带他一起撞到了地上。
准确地说,是我摔在了他身上。
「你没事吧??!!」
他好像闷哼了一声,弄得我很紧张。
只是那一瞬间我又明白了个道理:大概男人身体本来就很热,所以他们的洗澡水才会要求比较凉吧。
「乱摸什么?」
直到身下人咬着牙,又有些冒着寒气的声音响起。
我才发现,我和他现在的姿势很奇怪。
太奇怪了。
「对对对对不起。」
我赶紧起身,这才觉得耳根有些烧,特别是他的目光,简直要把我贯穿。
他叹了口气,慢悠悠地站起。
「我没事。」
这次是真的好好从我身旁走过了,我有些愧疚,想拉他的衣袖,他堪堪停住了。
依旧很清冷的声线,带着近乎咬牙切齿的无奈。
「吴林尧,我在你眼里,就这么正人君子?」
「还是说你认为,我对你,就不会有正常男人的生理反应?」
洗澡的时候,我一直想着他刚刚说的那两句话。
「正常男人的生理反应」,明明是清冷得不得了的声线,这话我听下去,耳郭却和烧起来一样。
花洒下的水不停地冲刷脸庞,好不容易才切断我纷乱的思绪。
穿好衣服朝着镜子里的人看去,果然,脸红得有些明显。
我提着睡裙从浴室里出来时,陆逸林正坐在沙发上看书。
落地灯的光偏暖,影影绰绰地落到他脸上,那道下颔线,简直比我的人生规划还要清晰。
他刚脱下眼镜,抬眼就和我对视了,我感觉他大概愣了几秒,才移开视线。
一片琥珀色的眼睛,浅薄又好看。
「穿这么少,不冷?」
「啊?我在宿舍里都这么穿,很少吗?」
我凑近他,他猛地合上书。
轻敲了下我的额头,他垂下眼睛。
「刚洗完澡就不要往我身上靠了,脏。」
「我去洗澡了,你要是住我家就住,不住就自己回去。」
我点点头,目送他走进浴室。
我家门钥匙就没带,压根儿。
陆逸林他家客房,基本算半个我的了。
毕竟,我的星星空调被还被他整整齐齐地叠在床角。
我是个一点也不恋床的人,什么地方都能倒头就睡。
但今天,怎么也睡不着。
肚子好端端地疼了起来,当痛感越来越熟悉,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非常非常致命的问题。
我姨妈有可能……提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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