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9月30日清晨5点,任铁生,北京五中分校的一位热衷于户外活动并拥有近30年丰富登山经验的地理教师,离开了位于北京东四六条45号的家,计划前往京西门头沟区进行一次登山之旅,这次普通的出行却成为了一场未解的失踪事件。
那天,任铁生身着紫色T恤、黑色短裤,背着蓝色背包,他告诉妻子晚上他会返回家中陪伴母亲度过她的生日,绝不会迟到,当天晚上9点,任铁生仍未如约归来,家人拨打他的电话,却发现手机已处于关机状态,起初,家人猜测他在山区信号不佳,故而耐心等待。
直到10月1日,任铁生依然杳无音讯,手机依旧关机,不安情绪逐渐笼罩全家,他们在上午10点过后果断选择了报警,他们在网上发布寻人启事,并联系到了绿野户外搜救队——一个由经验丰富的户外探险爱好者组成的民间公益组织。
绿野户外搜救队迅速行动,分析了任铁生可能的行进路线,并集结队伍展开搜索,但由于缺乏具体路线信息,他们只能沿袭大部分登山爱好者的常规线路寻找,在警方协助下,通过电信部门的技术支持,他们发现任铁生在9月30日上午7点20分左右,在妙峰山镇政府附近与弟弟有过短暂通话。
更令人困惑的是,10月1日下午4点左右,禅房基站接收到了任铁生手机的最后一个信号,这意味着尽管山区信号不稳定,但在某些区域仍有信号覆盖,基于此线索,搜救队决定将重点放在禅房基站周边地区。
搜救过程中,队员们推测任铁生可能出现在郎儿峪和燕翅地区,警方提供的信息显示,任铁生的手机信号最后一次出现是在禅房基站附近,即使在禅房基站周边进行了一天的密集搜索,救援队仍未能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于是,他们扩大了搜索范围,决定对整个妙峰山进行全面搜索。
考虑到任铁生的登山经验和地理知识,以及他计划回家为母亲庆生的事实,搜救队推断他不太可能选择险峻且难以独自穿越的路线,直到10月3日,搜救工作仍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
10月4日,正当搜救队认为又将是徒劳无功的一天时,一名队员在禅房通往琅洞的山路上发现了一个不完整的鞋印,仅剩鞋帮的部分,鞋尖指向山下,经与任铁生家人确认,这极有可能是任老师的鞋印,据此,他们推断任铁生离开禅房基站后,可能沿着山坡向西南方向的碳厂西沟和张家山移动。
顺着这条线索搜索,搜救队并未找到更多证据,甚至连第二个足迹也没有发现,次日,任铁生的亲朋好友、永定消防中队及更多登山爱好者加入搜救队伍,携带搜救犬的他们依然无法追踪到任铁生的踪迹,也未能在悬崖底部或山谷中找到任何线索。
这时,警方透露了一个重要信息:任铁生的手机在西地铁站重新开机,还有目击者称任铁生在妙峰山镇询问小贩何处可买到更多核桃,后者指明王平镇,而王平镇的居民则表示,任铁生曾询问如何前往铁陀山,由此,搜救队推测任铁生真正的目的地可能是铁陀山。
随后,搜救队转战铁陀山,在那里,他们发现了一些沿山路剪贴的报纸碎片,来自9月25日的《北京青年报》D版,而任铁生的家人证实,他们订阅了该报,且这一期恰好遗失,这些路标似乎佐证了任铁生曾途径此处,尽管沿着这些线索搜索,搜救队并未找到任铁生本人,只在其下山途中发现了零星线索。
10月9日,在距离滴水岩3公里处的铁陀山峰顶,搜救队找到了一处专业搭建的露营地,并在附近树枝上发现一张写有任铁生个人信息的答题卡,上面记录了他的行程和困境,遗憾的是,直到10月10日在距离山顶不到200米的悬崖沟底,搜救队发现了一块白色骨头和灰色裤子,但根据裤子上的锈迹斑斑的纽扣,确认并非任铁生所有。
随着时间流逝,生存条件恶劣的山区环境使得任铁生的存活希望变得渺茫,冬季来临,水源短缺,野生果实也无法长久维持生命,大规模搜救不得不暂停,但小型搜救团队依然持续寻找,直至2014年8月,曙光救援队在门头沟铁陀山的一个偏僻山洞内发现了几根白骨,据当地人讲述可能是战争时期的受害者,2016年1月,潭柘寺附近一个40米高的洞穴内发现的两根白骨,虽年代相近,但经警方鉴定,也非任铁生。
至今,任铁生老师的确切下落仍然是一个未解之谜,留给世人无尽的猜想和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