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三百首》中最催泪的一首诗,前两句平平无奇,后两句传播千古
做者: 燕七读诗词
在《唐诗三百首》,有一首神异的诗。
神异之一: 前两句平平无奇,后两句传播千古。
神异之二: 做者不闻一名,做品传播千古。
神异之三: 两句诗,14个字,就是一个哀思的故事。
拥有那么多神异之处的唐诗,事实是哪一首呢?
就是唐代诗人陈陶的《陇西行》。
《陇西行四首·其二》
誓扫匈奴掉臂身,五千貂锦丧胡尘。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在唐代,最不缺的就是边塞诗,大方悲歌的有,尽忠报国的有,想再写出彩来,那可不容易。
可晚唐诗人陈陶 运用奇特的视角,于细微处着笔,谱写了一曲边塞悲歌,成为不逊于盛唐的千古名做。
那首诗还有三个“神异”之处。
神异之一: 前两句平平无奇,后两句传播千古。
一开头,诗人用精炼的语言描述了一个强烈的战争排场: 将士们誓死要覆灭匈奴人,个个不屈不挠,五千身穿锦袍的精兵死在了胡人刀下。
在战场上,灭亡是一件太通俗的工作。
可陈陶接着写道: 可怜啊,那无定河边暴弃的累累白骨,仍是少妇们在春闺中思念的梦中人啊。
“河边骨”是“春闺梦”,悲怆感狠狠袭来。即便是在盛夏时节读来,仍然能感触感染到彻骨的冰冷。
是啊,须眉们马革裹尸,老婆们却不知,她们还在梦里思念着丈夫,神往着与丈夫相聚的那一天。
灾难和不幸降临到身上,不单毫不发觉,反而满怀着热切美妙的希望,那才是实正的悲剧。
全诗四句,前两句平平,后两句却震憾人心。
明代学者王世贞曾评论: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意图工妙至此,可谓绝唱矣。惜为前二句所累,筋骨毕露,令人厌憎。(《艺苑卮言》)
王世贞死力夸赞后两句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却对前两句非常不满,认为“筋骨毕现”,不委婉浑厚,拖累了后两句。
神异之二: 诗做家喻户晓,诗人默默无闻
《陇西行》传播千古,可做者陈陶是谁?
《唐才子传》记载,陈陶字嵩伯,鄱阳剑浦人。剑浦,在今福建南平。
少年时的陈陶也有一番壮志,屡次参与科举测验,却都落榜了。
仕途上无望的陈陶,寄情山川与道家,关于伴侣送来的妓女,也以修道为由回绝了。
陈陶潜心在山中“修炼”,与日月为伴,不问世事。他擅赋诗,在晚唐的诗人中,最得平平的要领。
相较于李白杜甫,以至于韦应物,刘长卿,陈陶太没存在感。
若是不是因为《陇西行》,陈陶可能会湮灭在浩瀚的唐代诗人中间,鲜为人知。
有一首杰做传世,陈陶亦不失幸运!
神异之三: 两句诗,14个字,就是一个哀思的故事。
朴树有一首歌,叫《白桦林》,那是一个凄美的恋爱故事。
在一个安静的村庄里,一个小伙子与一个姑娘相恋了,他们在白桦林刻下名字,立誓相爱一生。
战火烧到了家乡,小伙子要上战场,姑娘送他远去,他说: 心上人你不要为我担忧,等着我回来在那片白桦林。
小伙子战死的动静传来,姑娘却对峙来到白桦林,相信爱人必然会回来。
光阴流逝,姑娘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临死之前,她说: 我来了等着我在那片白桦林。
在战场上,他是万千兵士中的一个,你不晓得他们姓甚名谁,他们只是恢宏的战争中浩瀚微不敷道的士卒之一,但千里之外,茜纱窗下,还有深闺少女做着梦盼远征的他回家呢。
唐代早已成为过去,而《陇西行》却常读常新,因为自人类降生以来, 战争就没有消逝过,灭亡就没有消逝过,而灭亡带来的哀思也不断延续。
每一次读到“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时,实心希望世间再也没有“无定骨”和“春闺梦”的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