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齐以后,南方刻铭的钟系旧体为属于二王笔势系统的实书新体所代替。那种新风,匀称工稳,婀娜多姿,点画秀美,笔法同一。如《刘岱墓志》[齐永明五年(487)刻。江苏句容出土]、《吕超静墓志》[齐永明十一年(493)刻,浙江绍兴出土]、《萧融墓志》[梁天监元年(502)刻,南京出土]、《王慕韶墓志》[图82梁天监十三年(514)刻,南京出土]、《瘗鹤铭》[图83梁天监十三年(514)刻、江苏镇江出土]、《萧敷墓志•王氏墓志》[梁无监元年(502)刻•梁通俗元年(520)刻,南京出土]等。
以上做品,可能可分为四种气概。其一,身形匀美,点画方圆相兼,粗细适中。在那一类做品中,尤以《刘岱墓志》为匀整,几乎与唐颜实卿《多浮图》附近。《吕超静墓志》近王羲之《黄庭经》而较其规整,刚坚中见灵秀。《萧敷墓志•王氏墓志》前者朴实近《黄庭经》,后者清劲似《乐毅论》。
其二,清癯秀劲,韵致空灵,似王献之《洛神赋十三行》。此中,《萧融墓志》体格朴直,笔势乖巧流美。《萧儋碑》体格细长,结字密切,章法萧疏。《王慕韶墓志》尤其似大令书。此中宫紧聚,四周舒展,用笔尤其劲利,笔势悠扬,清气逼人。其三,丰润优美。如《萧愴碑额》。
点画横细竖粗,比照强烈,笔势流利,用笔圆柔,姿势婀娜,曲如唐代画家笔下的美人,甜美有余,而骨力不敷。其四,体格壮伟,笔势雄浑,韵致奇逸。如《瘗鹤铭》。关于此铭书者,历来未有定论,有认为晋王羲之、梁陶弘景、唐顾况、晚唐皮袭美诸说,大多认为是晋王羲之或梁陶弘景所书。
但《瘗鹤铭》的书法与羲之气概绝不相类,因而具有倾向性的定见认为其铭书法可能出自梁陶弘景之手。署题“华阳实逸”,颇有道家意味,与陶弘景自称“华阳隐居”类似,或即为其别名。其书气象非常超逸,在南朝石刻书法中显得十分奇异。其书写格局自左向右竖写,与自右向左竖写惯式纷歧样。
其书体虽为实书,却弥漫着生动的行书神韵,笔势活动圆畅,体格宽博开朗,点画苍劲。其书浑厚壮伟,气畅神清,字势飞动而运笔却又沉健委婉,个性气概非常明显,那是南朝刻石书法中稀有的大字做品,深得宋代大书家黄山谷的赞扬。他的书法的字势、笔法及其意趣在很大水平上得益于对《瘗鹤铭》的深切体悟。
清代以后的书家中则更多师法此铭书法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