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大词人苏东坡,一生中有三年时间在密州(今山东诸城)任职太守。1076年中秋夜,苏轼和伴侣围坐在超然台上饮酒弄月,几盅烧酒下肚,思路满怀,百情并生,吟哦而出不朽诗篇——《水调歌头•仲秋》:“明月几时有,把酒问彼苍。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嫁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堪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世。转墨阁,低绮户,照无眠。不该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离合悲欢,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诗中的明月亘古未变,而传递着永久感情的琼浆指的是哪一种佳酿呢?中国人民大学中文系传授、中国苏轼研究学会常务理事墨靖华撰文道:东坡昔时“把酒”之酒系景芝高烧(即今景芝白干)!原因有四:
一是昔时东坡任职的密州城方圆数百里内,唯有间隔35公里的景芝盛产琼浆。
诸城如今的酒厂仍是解放后景芝派的手艺人员去帮忙修建的,临近的胶州、高密、日照等地本来也无酒厂,过去那些处所要喝酒,大多是从景芝挑运过去。其时交通闭塞,买酒不成能舍近求远,而汗青上的景芝镇又从属于密州管辖。可见在密州饮好酒,只能是饮景芝酒了。
二是山东酒其时大致分为黄酒、白酒两种,据《山东通志》记载:黄酒,黍米所酿,蓬莱、即墨为盛,烧酒以安丘景芝镇为最盛。
东坡在其密州诗中屡屡记述他饮之酒是“白赔”、“白酒”,如《谢郡人田贺二生献花》云“玉腕揎红袖,金樽泻白赔。”《玉盘盂》其二云:“但持白酒劝嘉客,曲待琼舟覆玉彝。”而景芝烧酒即为白酒。
三是东坡在《超然台记》中言及“酿秫酒”,即黏高粱也。而景芝烧酒恰是用高粱酿造。
四是东坡在杭州通判任上时,其做品中言酒者虽有,但较之密州任上时却少得多。密州诗词中言酒者高达其做品的百分之七十以上,从东坡小我说,他在杭州尚是个“不解饮”者,而在密州却越饮越多,且把戏创新,不只诗饮、书画饮、宴饮,还野饮、刀剑饮、操琴饮、流杯饮、打猎饮,以至要强饮、畅饮、狂饮。
酒成为他寻觅乐趣、待客宴游、思亲怀友、消愁解闷的朋友,成为促使他产生创做灵感,阐扬艺术才气的催化剂。“径饮不觉醒,欲和先昏疲”,“仆醒后辄做草书十数行,便觉酒气拂拂,从十指间出也”。他在其《饮酒说》中更曲抒了对本地烧酒的偏心:“予虽饮酒不多,然而日欲把盏为乐,不成一日无此君。
”可见苏轼任密州太守时,对密州之酒已非常感兴趣,如不是本地酒美,本不堪酒力的东坡,缘何要“一日饮十五银盏”之多呢。
明月、琼浆就如许定格在汗青的霎时,定格在中国酒文化史的绚烂长廊里,透过一千年悠长的岁月,给今天的人们洒过来一片清辉,一阵浓浓的酒香,而景芝酒能与旷世无双的东坡盛名相连,足见其汗青悠久与博大精深。